太后不過幾日沒上朝,趙家就坐不住了。
次日,趙蕊蕊晨起,讓玲瓏給自己畫了很久的妝,掩蓋住自己憔悴的神色。劉恒給自己開了一些提神的藥物,要不然她連起床都起不來。
“太后娘娘駕到!”蓮英公公扶著趙蕊蕊進入早朝,在龍椅上坐下。皇帝只能尷尬的坐在龍椅邊上,他剛上了幾次朝,就被趙氏明里暗里打壓。
趙左相看到太后安好地來上朝,心里松了口氣,那天趙元杰無功而返,他們商量了許久,決定在皇子滿月宴上再探究竟。不過沒想到還沒到滿月宴,太后就臨朝了。
如此,他們又可以按原計劃行事了。
“太后娘娘萬安,臣等見太后安康高興不已。”
大臣們心里想法各異,但是不妨礙他們裝出這幅欣喜的樣子。趙蕊蕊跟一眾大臣寒暄過后,就開始今天的正題。
“大理寺少卿,涼州刺史貪污案可有進展?”
大理寺少卿站出來,恭敬行禮:“啟稟太后,微臣在涼州刺史家中潛伏多日,終于找到他貪污的罪證。”
他從袖中掏出一份賬本,讓公公交給趙太后。
“太后娘娘請看,這本賬簿記載了刺史于某年某月某日分別受賄和貪污的金額,累計起來竟有三十萬兩白銀。”
趙蕊蕊仔細看了一下,涼州刺史為官數十載,多次貪污朝廷撥款并收受他人賄賂,可謂是雁過拔毛。
“涼州刺史貪污證據確鑿,但是本次賑災款為何沒有記錄在案?”
“啟稟太后,此人陰險狡詐,不僅賬簿藏的隱蔽,還分了多個賬本。這本賬簿只記錄了部分,另一本賬簿在搜尋時不幸被毀,恐怕此次的賑災款正是登記在那本上。微臣無能,未能將那本賬簿搶救下來,被刺史付之一炬。但是僅存的賬本也足以證明涼州刺史多次貪污,微臣已將其捉拿歸案。”
“太后,既然涼州刺史確實貪污,那么捉拿歸案也是合理。但是大理寺少卿并沒有確切地拿出證據證明賑災款也是被貪污了呀!”說話的人兩鬢斑白,正是最近急的正上火的趙元錢父親,也是趙太后的表伯,現任一品總督。
頓時,朝野部分官員竊竊私語,紛紛贊同趙總督的話,涼州刺史確實貪污受賄不錯,但沒有證據能證明賑災款也被他貪污了。這把火燒的妙,這樣一來,負責運送賑災款的趙元錢自然有了推脫的余地。
趙蕊蕊知道劇情,這把火可不是燒的妙嗎?正好把這筆燒了,讓人無從查證。屆時再推替罪羊出去,偽造一下,根本不會有人提出異議。
“安靜!”蓮英公公見大臣們竊竊私語,說話聲越來越大,開始維護秩序。
“太后,既然賬簿被燒,應該還有贓款贓物可以證明吧!”
“張大人說的不錯,微臣雖然沒有搶到那本賬簿,但是在他的家中搜到了五十萬兩白銀和十萬兩黃金,另還有珍寶無數。”
“其中十萬兩白銀正是賑災款所鑄的新銀,刻有特殊字樣。”
大理寺少卿將一箱箱白銀抬上來,打開一看,確實是賑災所用的特殊銀子。涼州刺史真是膽大包天,連特殊公款都敢貪污,如果沒有更大的后臺支撐,他一個人怎么吃得下?
“既然如此,涼州刺史貪污證據確鑿,關入牢中服役四十年,家產全數充公,全家流放西北,后世子孫不得致仕!”
“太后娘娘圣明!”大臣們對涼州刺史的處罰沒有異議,而且說實話服役四十年也就是在牢里關到死,并沒有判死刑,也算是法外開恩。
“太后娘娘,老臣認為運送賑災款的欽差大臣也有責任!”張右丞站出來,開始參一筆趙元錢,他怎么可能這樣輕易放過趙家。
“是啊!怎么樣也得判個失職吧。”大臣們小聲議論著,“或許這賑災款也有他的一份呢。”
“大理寺可有查到欽差大臣在此案中有何聯系,是否狼狽為奸,共同貪污呢?”趙蕊蕊還是問了,心里卻知道肯定問不出什么,趙家早就想好了對策,怎么可能讓大理寺查到呢。
“啟稟太后,微臣并未查到欽差大臣有何不妥,反倒是在副使梁大人家中搜到了另外十萬賑災白銀。”
此話一出,眾臣嘩然,他們一些不敢相信梁大人會做出貪污一事。他可是朝中的清流,從不參與官員之間的娛樂活動。
難道人不可貌相,他只是裝作一副清高的樣子,暗地里卻貪污受賄樣樣都干?
趙蕊蕊很淡定,這位梁大人就是趙家推出來的替罪羊,也正是德妃的父親,這段跟劇情里一模一樣。
“肅靜,梁大人平日里的為人,各位大人也是有目共睹,但是搜到贓款也是事實。哀家決定先將梁思奇收押,大理寺繼續搜查,看看是否另有隱情或者有其他證據。”
趙蕊蕊這段就是純走劇情,因為她決定要在趙家面前演一出戲,只有順著他們,才能揪出下毒之人。
“微臣領命!”
“哀家乏了,退朝。”趙蕊蕊開了許久的會,也確實有些撐不住了,但是又不能讓大臣們看出來自己是在強撐,只好硬著頭皮演完這場戲。
她就等魚兒上鉤了。
趙蕊蕊相信趙左相他們肯定會按耐不住,繼續來找自己的,屆時再看他們究竟想如何做。
回宮以后,趙蕊蕊頭痛欲裂,汗水不住地從額間冒出。早晨花了一個時辰畫得妝都已經花了,遮不住她憔悴的模樣。
劉恒立刻上前為太后施針,暫且壓制她體內的毒素,今日上朝讓她的身體承受了巨大痛苦,如果在殿內休息或許還好受些。
希望師傅順利拿到紅蓮草,早日歸來。
李太醫是沒到,但是德妃到了,她聽說了早上早朝發生的事情,自己的父親竟然貪污了十萬兩白銀,還是賑災款,這絕對不可能!
德妃脫簪請罪,身著素衣,跪到了太后的宮門口,向太后求情。
“德妃娘娘,你怎么來了?太后現在正不舒服呢,見不了你,您還是先回去吧。”太后的宮女見德妃跪下了,生怕出什么意外,好心上前勸告。
“不,臣妾父親肯定是冤枉的,我一定要見到太后!”德妃一改平日的淡定脾氣,竟然如此倔強。劇情里她一直跪在殿外,根本沒見到太后,反而白白失去了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