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薛芷欣想要忍氣吞聲,也受不了蘇音一而再的撩撥。
先是在她面前擺顧氏女主人的款,明明她才是顧氏未來的女主人。
又設計給她爸爸下套,讓她眼睜睜看著薛氏集團落入她蘇音的掌心。
她還嫌不夠,還要欺辱到她頭上來。
就算她現在名聲受損,可好歹也是顧靖澤的母親,顧征的未婚妻。
而她蘇音算什么?顧衍的玩物罷了。
自己好歹是顧征認證的未婚妻,蘇音憑什么這樣對自己?顧衍在公開場合認過她嗎?
沒有!
薛芷欣越想越氣,方才被壓下去的氣焰又升了起來:“蘇音,你別欺人太甚。”
“欺?我以為薛小姐會感激我,畢竟我才幫了薛家這樣的大忙。”蘇音搖了搖頭,一副對薛芷欣很失望的樣子。
“蘇小姐,芷欣之前糊涂,得罪了蘇小姐,可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汪覓云按住薛芷欣的手,低眉順眼地對蘇音說道,“蘇小姐是覺得還不解氣?還是說,蘇小姐一點都不想給顧征面子?”
蘇音眉頭一皺,姜還是老的辣,汪覓云這軟刀子功夫果然了得。
汪覓云見蘇音皺眉,自知失言,忙又將語氣放低幾分:“不看僧面看佛面,芷欣好歹是阿澤的親媽,還請蘇小姐大人有大量,饒過芷欣這一次。”
蘇音看著汪覓云能屈能伸的模樣,心想這才是她認識的汪覓云啊,當初她還沒正式進入薛家時,就是這樣溫柔好欺人畜無害的模樣,做錯事說錯話立馬道歉,絲毫不在乎自己的臉面。
那時候的蘇音,心疼她作為一個長輩,就要小心翼翼地討好自己。她天真地以為,汪覓云是個柔弱可欺的老好人,并暗自決定要保護好她,不能再讓她被別人欺負了去。
誰能想,這是一條毒蛇。
蘇音審視著汪覓云,見她的姿態低到了塵埃里,而薛芷欣的氣焰也再次熄滅,低著頭不敢再多話。
“害,想哪兒去了。”蘇音無語地聳了聳肩,“我只是突然想到,薛小姐是顧氏一手捧出來的影后,卻因為自作孽毀了自己的羽毛,有些可惜。”
薛芷欣有些不敢相信地抬頭看向蘇音,不確定蘇音是貓哭耗子諷刺自己,還是真地覺得自己一個好好的影后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有些可惜。
她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希望,希望蘇音如自己表演出來的那樣是個好人,能拉自己一把。
雖然,那幾乎沒有可能。
蘇音看出薛芷欣眼中的期待,只覺得諷刺無比。
這對母女就是這樣,又吃人又害人,給她們機會就會順著桿兒往上爬,但是她們從來不會對幫助她們上升的“梯子”有感恩之心。
蘇音已經做過一次“梯子”,不會再做第二次。
這一次,她要親手讓她們嘗嘗過河拆橋的后果。
“薛小姐不要多想,我不是覺得你可惜,我是可惜顧氏曾經為你砸下的成本。”蘇音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笑,“所以,明天開始,薛小姐記得按時上班,不僅要繼續拍攝《安陽公主》,而且糖果很甜第一季的綜藝也得做完,薛小姐,沒意見吧?”
薛芷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蘇音居然還愿意給自己繼續營業的機會?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她不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嗎?
雖然她很希望蘇音能發善心放過她,但是當大餅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薛芷欣突然不敢張嘴咬了,她怕那餅摻了毒。
蘇音見薛芷欣不說話,嗤笑一聲:“怎么,你不愿意?”
“為什么?”薛芷欣終于還是問出口,餅太大,她無法視而不見,所以她想知道為什么。
“雖說你現在聲名狼藉,但是也間接虐出了一波死忠粉,顧氏花了那么多心血打造出來一個影后,不壓榨完她最后一絲價值,不虧嗎?”蘇音笑的得意,毫不掩飾她的輕視和野心。
薛芷欣突然明白了,蘇音這是想在她面前炫耀顧氏女主人的身份。
她就是要告訴她,她有權力決定她的生死。她甚至可以毫不遮掩的說出自己的意圖。
呵,壓榨她最后的價值?
做夢!
這個愚蠢的女人,感謝她的狂傲和愚蠢,給了自己這么個機會。
薛芷欣小心翼翼地藏住眼底的得意。
只要再給她機會,她依舊能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
她怕的,從來不是聲名狼藉,而是顧氏的封殺。
自黑虐粉這種事,對薛芷欣而言那不是手到擒來。
只要這次她成功了,那么就算脫離顧氏,她也能在這個娛樂圈站穩腳跟。
流量為王的時代,黑料算什么?黑粉又算什么?無人問津,和封殺雪藏,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知道了。”薛芷欣低著頭,說完這三個字就捂著臉奔了出去,一副受盡了屈辱的模樣。
蘇音看著薛芷欣的背影,再次冷笑出聲。
薛芷欣,汪覓云,你們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會一直這么好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