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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反派想害我師尊

第十五章 陰差陽錯誤會消解,防風

總有反派想害我師尊 靡靡靡不有初 4096 2023-02-23 18:17:31

  他已經很久都沒什么情緒波動了。

  可自從帶回了這個山精,有時會莫名其妙的生氣不悅,有時又如方才一般無意識露出微笑。

  情緒波動如此之大,顯然不合情理。

  他從誕生之日開始便心沉如止水,縱使混沌大戰與兇神魔龍殊死搏斗,他的心脈也未曾出現異動。

  如今到底是怎么了,那鎖靈釘威力如此之大嗎?竟可撼動心神,擾亂情意。

  燭龍又換了個舒坦些的姿勢,靠在床頭,愈想愈不對。

  這詭異行為背后到底是什么東西在影響他呢?

  鎖靈釘雖然使他神力大減,但也并不至于連自己的情緒都無法控制。

  按理說,混沌之靈發作還得些日子,莫非是他內力受損,提前顯現出來了?

  他如今已是這般軟弱了嗎?可他才與陸吾元神合體,應當是神力有所增強才對。

  “嘖……”

  燭龍不解,一面思索,一面有節奏地拍著手邊的東西。

  “看來尋找元神要加快速度了……”

  說罷,又自顧自點點頭以表對方才英明決策的肯定。

  一低頭卻看到自己已是一副擁抱姿態將川烏摟在懷里,竟還主動哄她入睡?

  那被褥上突然生了芒刺似的,燭龍突然手忙腳亂翻滾下床,慌忙中外衣竟卷進了川烏被中,嚇得連外衣也剝脫了去。

  燭龍只著一件薄薄的龍葵色交織綾窄袖衫子,床帷之外耷拉著他半邊外衣,又掉出酣睡之中的川烏的半截玉臂。

  一副雨潤紅姿的曖昧場面,任誰看了都忍不住浮想聯翩。

  燭龍看著這含糊不清意味不明的衣衫和床幔,面紅耳赤。

  “我是她師尊,她是我徒弟。我是她師尊,她是我徒弟……”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一個小山精而已,算起來她做他第一百一十八代子孫都年紀尚輕,她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娃娃。

  燭龍手足無措,掐著自己的腰帶在地上踱來踱去。

  “我燭龍絕無敗壞師德之心,更不可有敗壞師德之行,絕對不可以!”

  燭龍忿忿道,后槽牙咬的咯吱作響。

  “啪!”

  話音剛落,手中突然傳來清脆一聲響。

  神鹿皮子扭的腰帶,竟被生生掐斷了……

  “……”

  大難之后本該大喜,他如今是犯了什么背運。

  外衣被扒了,腰帶也斷了,難不成陸吾這地方有些晦氣在這?

  不,一定是他太久不與女仙交流,有些生疏了,難怪如此別扭。

  他就說自己不適合和女仙呆在一起吧?真是的,這像什么話……

  東邊放出金絨似的曙光,林中清晨的空氣里還有些清香,澗中鳥鳴聲聲,川烏睡眼朦朧邁出門來。

  “師尊,你的衣服怎在我這——”

  話還沒說完,只見燭龍提著外褲松松垮垮,沒有系腰帶,懶懶從隔壁出來。

  眼下發青,衣衫不整,仿佛昨夜經歷一場大戰似的疲憊。

  川烏看看師尊容貌,又看看手中外衣,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手里拎著的衣服隨著一聲尖叫跌入塵泥。

  “川烏,不是川烏,你聽我解釋!”師尊趴在門外使勁叫喚。

  “我不聽!你就是個衣冠禽獸!你趁人之危……嗚嗚嗚我要回家我要找我師父!”

  川烏面色紫紅,不知是哭的還是羞的。

  死死躲在房中不肯出門。

  “小川烏——真不是你想的那般!本座是你師尊,我怎會、怎會……”

  燭龍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明知兩人清清白白毫無瓜葛,那個詞卻怎么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川烏,開開門???”外面的打門聲一聲比一聲強烈。

  “我才不——”

  “不”字還沒落到地上,那扇陳舊木門已被破成兩半飛了出去。

  “你─!”川烏瞪大了眼睛,好說不成,現在連門都拍碎了?

  “呃……本座也不想這樣……”

  燭龍搓手不好意思道,闊步來到川烏身邊。

  他這么大歲數,竟還從未如此羞赧局促過。

  川烏見她那衣冠禽獸的師尊進來,連忙護住前胸,縮成一團埋頭在被里。

  “你出來,本座與你好好談談……”

  “我真沒……那啥!”燭龍氣的撓頭,他這真不知該如何跟這個胡思亂想的小孩解釋昨晚的情況。

  或者更準確來說,是不知道如何讓她相信昨晚真如他所言那般。

  “你離我遠點!滾出去!”

  川烏上半身埋在被子里,兩腿胡亂踢打。

  燭龍在一旁呆著,顯然沒料到她還會踢人,正郁悶著突然被猛踹一腳。

  “你敢踢本座?”燭龍不敢相信他這小徒弟如今已經這般猖狂了。

  “我恨不得殺了你,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川烏在被中甕聲甕氣罵道。

  “昨天我本想將你放到床上,你一翻身竟將這衣服壓得死死的,看你哭了幾天好容易睡了,就沒想吵醒你……”師尊有些滑稽地提了提褲子,在床前蹲下身來,與坐著的川烏齊平。

  他在那小身軀里困了個把月,突然還原回本來的模樣,竟還有些不適應。

  從前倒沒發覺這小山精竟如此瘦小,站在她面前說話低頭低得脖子仿佛要折成兩截了。

  “……”

  川烏默不作聲,只哭泣聲小了些。

  “你信本座,本座好歹是山神,你從前不是說最崇拜山神么,山神怎么會說假話誆騙你呢?”燭龍繼續耐心勸道。

  “那……你腰帶呢?”川烏遲疑道。

  “斷了……”

  “好端端的怎會斷了?……你還說什么都沒做!”川烏氣鼓鼓的握著拳,順勢推了身邊這個老不死的騷尾巴狐貍一把。

  她在流風殿時偷偷看陵游那些畫本子,兩人本來好好說著什么話,卻忽然滾做了一團,那畫中男子總是一把扯落腰帶惡狼似的撲到女子身上,掩著床幔,待出來時已是大汗淋漓,身心疲憊——就如這個無恥的師尊一般衣冠不整。

  陵游師叔說那叫“顛鸞倒鳳”,世間最美妙之事莫過如此,世間最下流無恥之事也莫過如此,全看個人心意。

  川烏不知此中深意,只記得“下流無恥”四字,她生來清清白白,如今竟成了無恥之徒,一切都叫他毀了!

  想著又掩面嗚嗚咽咽哭起來,她從未遇過此事,除了哭和大罵燭龍,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燭龍被川烏推一把,自然是巋然不動,然而就勢坐在了川烏腳下,長嘆一聲。

  “誰能想到神鹿皮的帶子竟也會斷掉?”

  “……那日從山神邸出來時想著,尋元神也不是什么難事,速戰速決,帶兩件衣服足夠了,誰知這腰帶如此脆弱,本想今早起來修一修,挨到出了這隱境再尋個新的,卻被你撞見了……”

  萬億歲的燭龍說著竟像個毛頭小子似的青澀。

  “……此話當真?”

  川烏將頭從被里露出來,怯怯道。

  “當真!”

  威嚴冷漠的師尊竟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終于沉冤得雪似的,聞言竟破天荒綻放出笑容來。

  “不生氣了?”燭龍小心翼翼試探。

  “不了。”

  “小孩兒?!?p>  她因為天穹之事哭了三日三夜,好容易放下了壓力睡了一覺,一醒來又被惹得大哭一場,一雙眼睛腫得和水泡似的。

  眼眶里還噙著淚花,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本座如此身正之人,怎會做出那種背德茍且之事?”

  燭龍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擔似的,輕松起身,繼續蹲著,同川烏笑道。

  “老不死的……”川烏擦了一把臉,嘟囔罵道,一把拽回了師尊手里玩弄著的袖帶,自顧自走了。

  燭龍既已恢復些神力,又從那禁錮他的身體里解脫出來,百十來丈的懸崖自然輕而易舉便能飛出去,也不必苦苦尋那另一個出口了。

  從哪里來便從哪里回去,二人逆流而上,又回了那日被金輪族圍攻的小山坡。

  看著山坡上的一草一木,舊事又浮上心頭來,川烏恍如大夢一場,卻平白帶走了幾條無辜的性命。

  今日離開了,恐怕日后也無緣再來。

  川烏走得極慢,落在后面一大截。

  “怎的?你是想與那山人陪葬?”

  燭龍在前面說話,頭也不回。

  “來了來了?!贝鯌艘宦?,加快步子趕上去。

  “抱著本座?!?p>  看著眼前女孩急急奔來,聞言又兔子一般竄出去,燭龍簡直忍俊不禁。

  他就那么駭人,那么像一個拈花惹草的下流之徒?

  “你不抱著本座,怎么出去?靈寶閣的法器都被蒼術給防風收拾走了,跟著本座可不比你那好師叔?!睜T龍無奈解釋。

  帶孩子果然費心費神,不知何時他竟也和防風一樣羅嗦了,真是麻煩。

  川烏小心翼翼挪到師尊身邊:“別無二心?”

  燭龍滿頭霧水:“你這山精,本座若有歹心,何必等到這時候?”

  也對,他捏死她如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若真有別的想法,她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川烏伸出兩三根指頭,試探性地抓著師尊衣襟,胳膊伸得直直的,仿佛中間還要搭一架云梯似的遙遠。

  “抱緊?!?p>  燭龍看著那兩根小指頭,哭笑不得。

  百丈的高崖,她就這般捏著,沒等上去就被沖成肉餅了。

  川烏咬咬牙走近一步,卻被一只有力的胳膊緊緊攬入懷中。

  “要走了。”

  一瞬間紫氣沖天,二人急速向上飛去。

  蒼術防風他們帶她都是御劍,行得穩當溫和,川烏頭一次經歷這么猛烈的飛行,嚇得尖叫連連,這時候倒顧不得師徒有別那一套了,死死攥著師尊衣服生怕從師尊的庇護下掉出去。

  巨大的風聲在耳邊蕭蕭嘶鳴,胃里翻江倒海。若不是有那只胳膊摟著,她腦子都要飛出去了。

  “師……師尊……慢一點……”川烏強忍著吐意懇求。

  “到了。”

  燭龍云淡風輕撣了撣衣袖,胸前明晃晃兩片水漬。

  “你這山精,竟還是汗手?”

  “……”

  那兩只手印清晰可見,再大力些他衣服都要被扯出兩個洞來了。

  “等找到防風,你可得將本座衣服賠來。”師尊嫌棄道。

  “哦……”

  她沒錢,一分錢都沒有。

  在山神邸時師父養著她,出了外面防風師叔供著她。

  山神邸只給高階以上的精靈神仙發月俸,像她這樣的低階山精,有的吃有的住已算幸運至極了。

  “本座竟不知山神邸還有這樣的規矩!”師尊聞言皺眉道,“那邸中總共有多少低階精靈?”

  “……一個。”

  “誰?”

  “我”川烏指了指自己。

  燭龍快被自己氣笑了。

  山神邸自建立那一日開始便從未收過低階精靈,怪不得只給高階以上的發月俸。

  “從今往后,你要錢便只管從本座這里拿,回頭記蒼術賬上。”

  師尊慷慨道。

  “好!只是……”川烏欣喜應了一聲,隨即又擔憂起來,“師父會不會欠很多帳啊?”

  師尊聞言大笑:“哈哈哈你可真是小覷你師父了!”

  崖上還是如他們離去時一樣凌亂,風摧朽木,血跡斑斑。

  “防風師叔——防風師叔!”

  川烏緩過來第一件事便是尋找她師叔。

  然而耳邊除了蕭蕭風聲與崖底幽幽回音,空無一人。

  “別喊了,防風被帶走了?!?p>  師尊蹲在一邊研究那血跡走向,冷冷道。

  “抓走!”川烏不可置信,防風師叔即使打不過那風妖,逃跑的本事還是有的,怎可能被捉去了。

  “你來看,這血跡像前幾日的?”

  “大約……一兩日吧……”川烏疑惑,“或許是期間有別人到此打斗過呢?”

  “你辨認不出這一片,你自己的血總能認得吧?”

  順著師尊手指的方向,川烏看到自己當日掩避的角落,那青綠色的血跡只變成了墨綠,并未完全變黑。

  他們在金輪隱境呆了半月有余,這崖上不過三五日,崖底的時間竟比崖上慢了許多。

  “這一塊本是高地,幾乎不可能積水,卻有如此明顯的血洼。你來看這里——”師尊向右指了指,“血跡和腳印模糊不清,必然發生過大的打斗,且防風多半被那東西重傷了,到了這里,卻只剩下血滴,不見了腳印。”

  川烏順著手指方向細看,果然那足跡在枯林西邊戛然而止。

  “可那風妖恨不得將我三個碎尸萬段,若能殺了防風師叔,怎會多費手續將他擄走?”

靡靡靡不有初

嗚嗚嗚哪有作者一邊碼字一邊呲個大牙嘎嘎樂的啊……   本想多給川烏和師尊安排些感情戲,但是那邊天穹尸骨未寒,防風還沒找到呢,讓她太快樂了實在不妥。。。。   今天就到這里吧~后面一千字我寫了兩遍嗚嗚嗚忘記保存了,明天我一定一邊寫一邊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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