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有仇，這兩家老是搶我們的客人，經常故意找茬。”
刺耳的諷刺傳到樓上，鄭一言神情古怪，“她們跟花姐搶過男人？”
齊刷刷的目光看向鄭一言，鄭一言瞇眼，“看來我猜對了。”
月嬌解釋道：“你說得也沒錯，好幾年前有個大富商路過雎縣，那真是一擲千金，如煙閣的老板娘殷勤地不得了，還傳出富商要迎娶她的話。”
“不是樓里的姑娘？”鄭一言驚奇，男人不都喜歡年輕的姑娘嗎。
月嬌搖頭，“原本大家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他看上何姐姐了。”
鄭一言挑眉，“那如煙閣的老板娘不是要氣死了？”
“對啊，自那之后，如煙閣的老板娘就一直找百花樓的麻煩，還聯合迎春樓一起針對百花樓，所以我們的生意才越來越差。”
“那位富商呢？既然他喜歡花姐，不應該會袖手旁觀啊。”
“在被何姐姐拒絕之后，他就離開了雎縣。”月嬌嘆氣，“其實我知道何姐姐是不放心我們這些姐妹，我也曾鼓勵她勇敢追求幸福，但她……”
鄭一言搖頭，“花姐未必是想不開，富商雖有錢，但誰能保證他的真心呢，他既不愿意留在雎縣，為什么一定要強求花姐跟他一起走。”
大家看著鄭一言，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鄭一言卻不在意這些人的目光，說道：“誰說女人一定要依附男人了，只要我們自己有足夠的實力，男人也會依附我們。”
“你的意思是養面首？”有人恍然大悟。
鄭一言目光游離，輕輕‘嗯’了一聲。
被鄭一言開拓了新思路的姑娘們因為興奮反而沒注意到，開始興奮地討論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鄭娘子說得沒錯，只要我們有錢，可以反過來包養男人啊。”
“喜歡就在一起，大不了就換。”
“這個主意真不錯。”
提議人悄悄站到了角落，面無表情地看著一群興奮的姑娘討論怎么賺錢包養男人。她好像，應該沒說錯什么吧。
正巧樓下的爭吵聲打斷了她們的聲音。
“那個女人太過分了，憑什么欺負何姐姐。”聽到何春花受委屈，百花樓的姑娘們都忍不住了。
“等等，”鄭一言伸手攔住了她們，回頭看向蕓兒，“你昨晚的洗腳水沒倒吧？”
“何春花，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要是百花樓能重新開張，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念。”身穿紅色襦裙的嬌艷女人趾高氣昂地指著何春花的鼻子說道。
看著何春花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如煙只覺得心中無比暢快，不等她繼續開口，
“嘩啦！”一盆水從天而降，將她澆了個徹底。
“啊！”如煙張著嘴，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在場的其他人也被這一幕驚呆了，忘記了反應。
直到樓上傳來囂張的笑聲，如煙才回過神來，她用手撥開貼在臉上的頭發，仰頭盯著樓上。
長相明媚的少女手里還拿著盆，對上自己的視線也不回避，輕笑道：“原來不是烏鴉叫啊，害我認錯了，對不住。”
月嬌順嘴接話，“烏鴉的叫聲可沒這么難聽。”
其他人就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你們竟敢這么對我！”如煙氣得跳腳，她已經很多年沒被人這么侮辱過了。
鄭一言冷笑，“對待不請自來的東西難道還需要客氣嗎？”
“你是什么人？”如煙死死盯著鄭一言，她一直關注著百花樓，從未見過這個少女。
鄭一言笑得漫不經心，說出口的話卻能氣死人，“關你什么事。”
“好，好得很。”如煙氣得連連點頭，盯著何春花的眼神像看仇人，“我們走著瞧。”
說完，大步流星地走出百花樓，跟她一起來的人也趕緊跟著離開了。
鄭一言望著如煙遠處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蕓兒興奮地說道：“真是大快人心，早就看那老女人不順眼了，總算收拾了她。”
“她那種人就是活該。”
月嬌卻看著鄭一言，見鄭一言臉色不對，主動走到鄭一言身邊，“你在想什么？”
“沒什么。”鄭一言回神，看著蕓兒她們快吵起來了，皺眉道，“還有時間在這里議論別人，看來是還不夠累。”
蕓兒她們現在每天練舞五個多時辰，還被鄭一言盯著，一看到鄭一言板臉就條件反射地站好，生怕又被鄭一言訓話，她們更愿意跳舞。
明明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說出來的話她們連招架的余地都沒有，惹不起。
等蕓兒她們回去練舞以后，鄭一言才小聲在月嬌耳邊說道：“這幾天注意看著大家，發現情況不對，馬上告訴我。”
月嬌一臉不解，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
這天鄭一言把所有人都叫到后院。
“人都到齊了？”鄭一言開口。
站在她旁邊的小廝虎子點頭，“都到齊了了。”
“嗯，把人帶上來吧。”
“是。”虎子轉身離開。
眾人不明所以，就見虎子帶人拖著三個姑娘過來。
“小蘭，你們干什么了？”蕓兒她們看到被帶過來的三人也很驚訝。她們知道鄭一言不好說話，但她很講道理，從不會故意欺負誰，所以看到這三人，她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她們做錯事了。
被叫到的小蘭指著鄭一言大聲說道：“我沒有，是她故意針對我。”
鄭一言看都沒看她。
其他人都是一臉懷疑。
“一言，她們做什么了？”何春花直接問鄭一言。
鄭一言掃了一眼一臉無畏的小蘭，勾唇一笑，“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不要說了。”
說著，鄭一言扭頭對何春花說道：“她們被如煙閣收買了。”
“你胡說！”小蘭心一緊，猛地跳起來叫道。
鄭一言打了個響指，“綁起來，嘴塞住。”
虎子眼疾手快地抓住小蘭，用繩索將人捆起來，抽下自己的腰帶塞進小蘭嘴里。
小蘭用殺人的目光死瞪著虎子。
虎子才不怕她呢，他是伙計，只聽老板的話。
“我從不無的放矢，”鄭一言對著小蘭微笑，“五天前如煙閣上門以后，我就安排了眼線盯著你們的一舉一動，你們做了什么我都知道。”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