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高一的第一個學期很快就要過去了。
等下周考完試,學生們也將迎來了他們的寒假。
秦知予正在和周圍的男生聊寒假計劃,直到上課鈴響才回自己的座位上。
“容衫,你寒假打算去哪玩?”秦知予長腿一跨,坐在自己位置上。
容衫等秦知予坐好后她才坐下:“沒有。”
“你平時放假都在做些什么?”秦知予好奇的問。
“學習。”還有打工。后半句容衫沒有說出來。
“假期不就是拿來玩和放松的嗎?”
“對我來說,學習就挺放松的。”容衫認真的回答,她是真的覺得對于她來說,學習已經是她放松的方式了。
秦知予朝容衫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學霸跟我們就是不一樣。”
現在他知道“比你優秀的人比你努力”是什么感覺了。
然而話題到這里就截止。
容衫雖然很想知道秦知予假期都會做些什么,但想一想,自己不知道應該以什么樣的身份去詢問,果斷就放棄了。
話題的突然終止讓秦知予也有那么一絲絲的尷尬。
“禮尚往來,我前面問了你,你是不是也應該問一下我我的假期計劃。”這句話到他嘴邊又給咽下去了。
秦知予隨手抓過一本書裝模作樣的看起來。
考完試后寒假如約而至。
容熤他爸媽帶著他去國外游玩了,過年前應該是回不來了;家里只剩下容衫和張媽。
臨近春節,張媽也要回老家了。這偌大的房子只有容衫一個人了。
夜幕降臨時,萬家燈火照亮了外面的世界。容衫一個人站在客廳中,沒有開燈。
四周靜悄悄的,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孤獨感如潮水般涌來,淹沒了她所有的感官。
“啪—”聲音一響,客廳瞬間亮了起來。
商疾站在玄關處:“怎么不開燈?”
容衫收斂了自己的情緒:“你怎么來了。”
“你沒看手機嗎?”商疾注意到容衫情緒的變化,“路哥叫我們一起吃飯。”
容衫掏出手機一看,路淮舟給她發了三條信息。
“容衫,富民路老曹燒烤店。”
“你人呢?”
“死了嗎,死了我可就要去收尸了。”
“不好意思,我手機開了靜音沒注意到。”
“路哥讓我來接你。”商疾點點頭表示理解,“就你一個人嗎?”
“嗯。”容衫簡單收拾了一下跟商疾出去了。
“容衫,過幾天我跟你去孤兒院吧。”商疾將頭盔遞給容衫說。
容衫每年寒暑假都會去西塘市的一個小孤兒院,每次去都會帶上很多東西。
“你為什么想去?”
容衫聽到商疾輕笑的聲音:“不想呆在家里,容衫你知道的。”
她知道的。
“正好我缺一個搬東西的人。”
“那就這么說定了。”
攤位上,五顏六色的燈光交織在一起,照亮了整個場地;桌椅隨便放著,空氣中彌漫著烤肉和孜然粉的味道。
路淮舟拿著一把肉串在架子烤,衛衣的黑色帽檐隨意地垂在腦后,顯得隨性而灑脫。衛衣的胸前印有簡潔的圖案,既不過于張揚,又恰到好處地展現了他的個性。
“你怎么沒回家?”宋凜冬雙手插在褲子的口袋里,在路淮舟對面坐下。
毛衣的領口緊緊地包裹著他的頸部,仿佛是一道防線,將寒冷和喧囂都隔絕在外。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冷漠而深邃,仿佛與周圍的世界保持著一絲距離。
路淮舟拿了一根韭菜朝宋凜冬扔去:“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宋凜冬偏頭一側,韭菜落在他的肩膀上,扯下肩上的韭菜,默不作聲的跟路淮舟烤起肉串來。
“喲,怎么就你倆,另外兩個呢?”
燒烤店的老板曹叔五十多歲,身圍了一件深色的圍裙,上面沾滿了油漬和煙熏的痕跡。
一頭濃密的黑發中夾雜著幾縷銀絲。整個人精神矍鑠,絲毫不顯老態。
轉頭就看見商疾載著容衫停在他面前,一樂:“說曹操曹操到。”
“曹叔。”商疾先是跟曹叔打個招呼,“路哥。”
“嗯。”路淮舟眼皮掀了一下,“叔,給我們來五箱啤酒。”
“得嘞,小姑娘還是少喝點酒哈。”曹叔在進店的一刻對容衫說。
“好。”容衫戴了一頂深灰色的針織帽,帽檐微微翻卷,圍巾將鼻子和嘴巴都圍住了,聲音聽起來有點悶。
路淮舟聽著容衫一本正經的回答,不屑輕嗤一聲,就屬她喝最多!
容衫聽到路淮舟的嗤笑聲,沒理會在宋凜冬旁邊坐下,摘下圍巾拿起路淮舟烤好的肉串吃了起來。
商疾則是在路淮舟旁邊坐下。
人都到齊了,但也沒人說話。來這吃燒烤的人不少。
人們的談笑聲、酒杯的碰撞聲、燒烤攤的吆喝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獨特的交響樂。孩子們在人群中穿梭嬉戲,不時發出歡快的笑聲。一起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相比之下,容衫這一桌顯得較為冷清。炭火上的肉串在火光中跳躍,發出“滋滋”的聲響,偶爾有風吹過,吹動攤位上的招牌和彩旗,發出“沙沙”的聲音,這便是他們這的旋律。
天色加黯,突然間,一束束光芒劃破天際,直沖云霄。
它們在黑暗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輝,仿佛要將整個宇宙都點亮。緊接著,這些光點在空中驟然綻放,化作一朵朵五彩斑斕的花朵,絢爛奪目。
一時間大家都被煙花吸引住了。
容衫面色微紅,倚靠在椅子上,抬頭看天上綻放的煙花,眼中流光溢彩。手上的啤酒時不時往嘴里送幾口。
“這么快又是一年了。”路淮舟的語氣帶著幾分感嘆。
容衫朝他看去時,正碰上煙花綻放,在煙花的光線下,路淮舟的側臉輪廓線條流暢;卻看不清他的表情。
“真快啊。”商疾附和道。
宋凜冬沒有看煙花,他對這些不感興趣。整個人靠在椅背,下巴藏在毛衣領口下,低著頭看起來像是睡著了。
煙花放完,夜空再次恢復了它的深邃與寧靜。那些五彩斑斕的花朵,在短暫的絢爛后,已化為淡淡的煙霧,消散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空氣中還殘留著些許煙火的氣息,那是煙花燃燒后留下的獨特香味,似乎在訴說著方才的輝煌。地面上,散落著一些煙花的殘渣,它們在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是煙花最后的余韻。
人群逐漸散去,熱鬧的氛圍也隨之消退。
“新的一年,我們都會好的。”路淮舟率先將啤酒罐舉至中間。
商疾與路淮舟碰了一下,笑著說:“我們一定會好的。”
宋凜冬只是簡單的跟路淮舟碰一下,沒有說話。
容衫也跟著碰一下:“都會好的。”他們已經從那一段黑暗中逃出來了,都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