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訴苦
第二天一早,二妞奶就和胡大嫂過來了。
兩人憂心忡忡的看著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柳薔薔,互看了一眼,“要叫醒她嗎?”
二妞奶搖了搖頭,“算了,再等等吧。”
兩人隔著窗子,站在院子里,越站越無聊。
“娘,你說,她這病,還能好嗎?”
“不知道。最好打聽打聽,哪里有醫術高明的大夫,給她看看。”
“嗯,娘,要不,我們給她在院子里種點菜吧,你看她種的,不成隴,不成趟的。”
“行。”
等到柳薔薔起床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走到外面,就看到兩個人影在她院子里揮著鋤頭。
“哎?娘?大嫂?你們怎么……”
“薔薔啊,我們給你種點菜,你不會種,到時候我教你。你去吃飯吧,飯在鍋里,這里馬上就好了。”
柳薔薔有些懵,“那,你吃飯了嗎?”
“吃了,吃了,你去吃吧,不用管我們。”
二妞奶說完,又繼續撒種子,胡大嫂負責埋土。
柳薔薔看著那新翻的土,再看看自己種的,忍不住豎起大拇指,要不說,莊稼人,靠地吃飯,這地打理的,就是漂亮。
這一幕,也被胡家寨的其它人看到了,不免傳出一些流言來。
先說柳薔薔幾人,吃了早飯,準備好花籃,就坐上牛車,往城里去了。
她先去張府,才剛到張府門前,一提起獅子樓長壽面,門房小哥立馬不淡定了。
“哎喲姑娘,你可終于來了,你不知道啊,老夫人想你可是想慘了,您那長壽面,可讓老夫人給惦記壞了……”
他一邊說,一邊拉著柳薔薔就往里面走,柳薔薔連話都插不上,連忙朝胡大嫂擺手,示意她跟上。
胡大嫂看著眼前這一幕,差點驚掉了下巴。
以前,她早就聽說,張府的門,高得跟天子的門似的。
來到這兒,門房小哥這兒,沒有一兩銀子,連句話都說不上。
她才剛往這一站,正準備拿碎銀子求通融呢,柳薔薔就被人請佛似的,請進去了。
柳薔薔聽完,大概了解了。
被他引進了二進院,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就被迎面走來的女子說數上了。
“好啊你,你還敢來,也不知道你給的什么方子,我們竟做不出來,害得老夫人這幾日瘦了不少,一口飯都吃不下,你說,你給的方子,是不是假的?”
咦,這不正是那天跟她說,不要讓她經過旁的院子,一定要找她的女子么?
那天竟然忘記了問她叫什么名字了。
“啊,這,我怎么能給假的呢,我要是給假的,天打雷劈啊。”柳薔薔做個發誓的手誓。
“呸,誰信你,有本事,你照著方子做試試,你要是做成了,我在老太太面前,才說你個好。”
那女子笑著嗔她。
“若是不成呢?”
“不成?那就有你受得了,下你個大獄,看你還敢不敢撒謊。”
柳薔薔笑著挽上她的胳膊,“不敢,不敢。我怎么敢撒謊呢,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上次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問。”
“我也是說呢,上次走得急,回來我自己都忘了說沒說了,我叫小溪,溪水的溪。你叫依依是吧?”
“也算是,本名薔薔。薔薇的薔。”
“走,我帶你去見老太太去,他老人家最近胃口很不好,總念叨著想吃你做的面。今天你可別說你不會做,不然我跟你急。”
一說到這個,柳薔薔就想到她做棉花糖剩下的蛋黃,若是能做成雞蛋糕,讓沒牙的老年人吃豈不美哉?
“吃那個不好,我有個新的東西,只是還沒東西做,要是打造好了,做成了,一準送過來,先給老夫人嘗嘗。不過,今天我倒有另外一個好東西,先給你嘗嘗看。”
“啊?我?這不行的。”小溪擺著手。
“怎么不行了,你先幫老太太嘗嘗好不好吃,這有啥。”
柳薔薔朝胡大嫂擺手,胡大嫂快走兩步,拿出一塊棉花糖。
小溪看了一眼,就笑了,“我當是什么,原來是點心啊,做得倒是挺細膩的。不過呀,我們都吃過了。你的就不嘗了。”
莫說是點心,就是皇宮里的什么糕,她都嘗過。
“這可是我做的,小溪妹妹,你確定不嘗嘗?”
柳薔薔微微挑著眉。
她這么一說,倒是勾起了小溪的好奇心,她做個面,都能做出那樣別致的味道,這個,不會也不一樣吧?
她伸手接過,一捏,竟然是軟的,心瞬間就像化了一樣,不由得笑了起來,吃進嘴里,一種奇怪的,軟軟的,甜甜的感覺在嘴里蔓延。
“天哪,這是什么?”
柳薔薔自信一笑,“保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穿過走廊,又過聽雨亭,再穿過一座假山花園,才算是到了內院,院中,老太太正坐在搖搖椅上曬太陽,一旁的侍女拿著一個東西給她敲腿。
小溪遠遠的就喊,“老夫人,你看,我把誰帶來了。”
老夫人聞聲,起身察看,一見是她,指著柳薔薔,“你呀,總算來了,快過來,我看看。”
柳薔薔笑著過去,微蹲下身,“老夫人,我來看您了,聽小溪說,您還念叨我的面呢。”
老夫人一聽,哈哈笑了,指指小溪,“別聽她瞎說,她們哪,沒那個廚藝,做不來你那個味道。”
“怎么會,一定是老夫人想我,才這樣說她們的。”她笑著回頭,“這是我大嫂,別的不會,就愛做個零食,今天特意做了棉花糖,帶來給您嘗嘗。”
“哎喲,糖啊?我嘗嘗看。”她不是沒吃過棉花糖,只是看到柳薔薔的大嫂只帶著一個小小的花籃,好奇那么大的棉花糖,是如何裝進小籃子里的。
胡大嫂一聽,這是她表現的機會啊,趕緊上前,掀開最上面的一層花布,花布底下,還有一層紙,掀開這一層白紙,才一個一個的圓柱型的棉花糖,成排的擺放著,特別好看。
“這就是棉花糖啊?”
“是啊,吃起來,像棉花一樣柔軟,所以,叫棉花糖。”
柳薔薔一字一頓的說著最后三個字,還意味深長的看向小溪。
小溪恍然大悟,“我說呢,怪不得,那軟軟的像啥呢,原來像棉花。”
話已說完,一顆棉花糖已經入了肚,老夫人品著味兒,“確實不錯,小溪,賞。”
柳薔薔趕緊道謝。
老夫人問起她這幾日做什么,柳薔薔忽的捂住嘴,眼淚一個勁的往外冒,肩膀抽顫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胡大嫂一臉懵,我在哪兒?我是誰,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