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的人
薛雯想帶著溫婉去周導面前道個歉,業務能力不行態度也得好呀。
可惜沒有見到周導的面,薛雯接到了公司的電話,索性讓溫婉自己去休息。
溫婉拖著懶散的步伐走進了電梯,看到里面穿著賽車服的人,下意識的壓低了帽檐。
“你在躲什么?假裝不認識我嗎?”男人偏頭,唇角帶著笑意,目光落在溫婉的身上。
溫婉曲著一雙又細又直的腿,似乎沒有聽到對方的話,頭都沒回。
男人渾身上下一股子混不吝的冷冽,賽車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帶著不羈的匪氣。
“溫大小姐,你在表演嗎?”男人笑出聲,手臂自然的搭在溫婉的肩膀上,緩緩靠近舉手投足間都是矜貴。
溫婉拍掉肩膀上的手,不甚在意,“關你什么事?”
隨著她抬頭的動作青絲從頸肩滑落,露出干凈的脖頸,男人呼吸微微停滯。
“你……你還真有意思。”看著她這幅樣子,男人似乎來了興趣,“靳晟逸,別忘了我。”
溫婉翻了一個白眼,想要從電梯里離開,靳晟逸靠在電梯門口,混血的深藍色眼眸盯著溫婉悠悠開口,“我在車場等你。”
冷哼一聲推開靳晟逸的手臂,溫婉快步離開了電梯,關上房門捂住了飛快跳動的胸口。
一想到那男人熟稔的態度,溫婉愈發煩躁。
原主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她不知道的。
“車場?”溫婉重復著靳晟逸說的地方,卻沒有任何的頭緒。
書里沒有寫到過車場。
不……提到過。
溫婉認真的回憶著,她第無數次懊悔沒有全文背誦。
書里曾經寫過,靳家二少看上了女主,要求霍聽風將人送給他一個晚上,但是按照節奏應該還有沒發展到這個程度。
溫婉不太確定了,系統的強制執行像陰霾一樣縈繞在她的心頭,她有點慌了手腳。
至少她現在清楚地知道,應該主動觸發名場面。
思緒不斷地重疊纏繞,薛雯的電話卻打破了所有的寂靜。
按照薛雯的意思,溫婉拿著劇本敲響了周導的房門。
“進來吧。”開門的是一個穿著藍色上衣的中年女人,見到周陽后面的溫婉,目露詫異。
太疑惑的盯著周陽,似乎在詢問對方是什么意思。
溫婉躲過視線,坐在了蘇語傾的身旁。
蘇語傾看了一眼周陽的方向,默默地靠了過來,“聽說了嗎?”
“什么?”溫婉一向不關心劇組的八卦。
蘇語傾偏頭看向溫婉,目光中透著懷疑,“你真不知道?”
溫婉乖巧的搖頭。
蘇語傾上上下下用極其隱晦的眼神掃了一眼溫婉,“有人要帶資進組,今天商量調整戲份。”
微微蹙眉,溫婉撇了撇嘴角。
這個時候進組就是明明白白的空降了。
只怕劇組里大部分的戲份都要改動。
所以……那個人是編劇嗎?
溫婉碰了碰蘇語傾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她是編劇嗎?”
“總編劇。”蘇語傾仔細回憶一番,“你確實沒有見過她。”
溫婉轉頭望向和周陽起了爭執的人,手指無意識的攥著衣角,尷尬的氣氛蔓延開來。
周圍的人或多或少打量著她,她背后的毛孔都炸起來了,涼意從后脊蔓延到了頭頂。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同組大部分演員。
她已經能猜到編劇給導演提了什么樣的意見了。
周圍的目光如芒在背,溫婉挺直腰背,拿出憑本事吃飯的架勢。
心里到底是發虛。
“你怎么答應我的,不是讓她走嗎?”編劇用力的把劇本摔在沙發上,怒氣沖沖的望著周陽,“劇本已經定型了,現在大改之前的怎么辦?就算是改完了也是一個垃圾。”
周陽安撫的輕拍編劇的肩膀,無奈的皺起鼻子,“資方塞進來的人。”
“我覺得一開始約定的挺好,讓她走,李雪兒頂她的位置。”編劇一揮手,拒絕在聽周陽的溝通。
她以為溫婉沒來是已經離開劇組了。
誰能想到周陽把她帶來了。
兩手一拍就說要保留她的戲份。
他是選了好演員了,她一個編劇從哪里在找一個有分量的角色。
扯著編劇的袖子,周陽抓了抓頭發越來越少的頭頂,“你注點水不行嗎?”
“注水?”編劇笑出聲來,“我注一個太平洋呀,你不怕到時候粉絲罵爛劇呀!”
“你在想想辦法吧。”周陽示意編劇聲音小點,轉頭對著眾人說道,“先散了吧,溫婉留一下。”
大家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秩序井然的離開了房間。
感受到突然空下來的四周,溫婉心里空的發毛,她仿佛看到了什么在向她招手。
“我……要不……也投點錢?”溫婉弱弱的舉起了小手,小心翼翼的提出來的意見。
說實話,她還是很需要這份工作的。
溫婉連人帶卡被請出了房間,編劇開始了她第N次的閉關修煉。
全組休息三天,霍南星打了一聲招呼也離開了劇組。
溫婉從公寓壓箱底的賽車服里找到了一個地址,又想起了靳晟逸的模樣。
凌晨兩點半,白天里車水馬龍的盤山公路,此時卻被改造成一般人想象不到的樣子。
十幾輛改造過的跑車并排停靠,轟鳴聲此起彼伏的想著。
于此同時,數輛黑色轎車擋住馬路兩端的出入口,不讓閑雜人等進入——普通的馬路,如今已化身為市中心的競技場。
這場特殊賽事,原本只有受邀之人才能參加。
可今晚卻不太一樣,一個許久沒有出現的女人重新來到了賽場,三兩人成堆的指著溫婉小聲討論著什么。
“好久不見,溫教授。”男人攬著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遠遠的舉起了酒杯。
一口飲盡杯中酒,扣住女伴的下頜直接吻了上去。
危機和燈光交疊,構建出璀璨而又瑰麗的夜色。
就在此時,背后傳來了招呼聲…
“溫大小姐,你是來兌現諾言的嗎?”靳晟逸手上晃著一把鑰匙,腳步悠悠,姿態格外懶散。
“什么諾言?”溫婉說出疑惑。
靳晟逸的眼神告訴溫婉,他正覺得現在的狀況很有趣,“溫大小姐的演技越來越好了,你用你自己從我手里換走了一枚戒指,你忘了嗎?”
“不兌現也行。”對方看似好意地松了口,“來一把,你贏了就一筆勾銷。”
轟鳴聲響徹天際,溫婉用力的握住了手掌。
她死于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