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緩慢的任務進度
陸恩全身散發著耀眼的金光,仿佛有一股巨大的能量,欲突破他的身體爆發而出。這具身體原本就是他臨時的容器,已經溢滿的容器只需要一點點的催化劑,就會出現裂縫,開始崩潰。
在長衍貼心‘幫助’下,陸恩這個容器已經徹底失控了。因為自身無法完全消化掠奪來的能量,此時妖蠱就像是被針扎破的氣球,正在快速地消融。
“不!我不會失敗!不!不應該是這樣的!”陸恩的臉上、手上都出現了深深的裂痕。滿頭的青絲變成了灰白色,裂縫之中出現了無數雙眼睛,正在不停地哭泣。
“不是的!為什么!為什么!我馬上就要成功了,馬上就要成功了!”陸恩歇斯底里地尖叫著,身邊的氣浪慢慢地淡化了下去。
隨著身體內能量不停地泄漏,陸恩從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瞬間變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失敗的它還在不停地咒罵著,話語中還伴隨著幾人并不熟知的名字。
累累用手抓了一下長衍的衣領,示意他放自己下來。
“怎么了?你身體都這樣了,還亂動!有什么事,讓小姑娘去,你好好休息。”長衍雖然嘴里不停地嘮叨著,但還是輕輕地把累累放在了地上。
沒有氣力的累累,腳剛落地就踉蹌地倒在了長衍的身上。她現在虛弱得隨時都有可能暈過去,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須問清楚。
“累累姐,你都這樣了,有什么事就我來!”曾玉心疼的看著,虛弱的好像紙片的累累。感覺現在隨隨便便一陣風刮來,就能把她吹走。
累累搖搖頭,左手輕輕地扯著長衍的衣角,示意他帶自己往前走。
跌落在地上的陸恩蜷縮在一起,好像回歸母親懷抱的胎兒,白色的秀發似衣服一般包裹著它。累累蹲下身,湊到它的耳邊,想要聽清楚它說的每一個字。
“你為什么會知道軒轅閣?”剛才陸恩類似自言自語的話語之中,聽到了讓累累心疼的名字。它是妖蠱,是一個魔族,怎么可能知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宗門?
“不夠,還不夠,死得不夠。”陸恩說了一句累累聽不懂的話,也算透露出一條線索,她默默地記了下來。
“真正的陸恩,在哪里?”
“他去門那邊了,再也回不來了!哈哈哈哈哈哈!”油盡燈枯的陸恩,笑聲戛然而止,化為白色的灰燼消失在空氣中。
累累對于陸恩的回答一知半解,也不太明白它的意思。至于真正的陸恩,妖蠱又豈會放過他。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自己都不會留著,別說是以欲望為能量的妖蠱了。
伴隨著妖蠱的死亡,洞府內那種奇異的味道也漸漸消散。狌狌他們點燃的白煙味道也散得差不多了,倒是鮮花清新的味道開始在洞府內飄散,聞著讓人神清氣爽。
“總算是結束了,神族應該會回來收拾剩下的爛攤子。新的山神也會從山林之中誕生,已經沒有我們什么事情。”長衍收起手中的橫刀,毫不避諱的將累累抱了起來。
“喂喂喂!男女授受不親,你想干嘛?”急得曾玉直接上手想要把累累拽過來。
“她現在很虛弱,你再動手動腳的,可就真的救不活了。”長衍側身躲過了曾玉的手,如果是別人,只怕早就已經被他一腳踹開。
“你!”曾玉急得不知道應該說什么,看著地上即將醒來的散修們,又擔心累累的聲譽。“反正就是不行,女孩子家的聲譽很重要的。”
“快點走,別人就不知道了。我的病人我會負責到底,讓開。”長衍明白曾玉的擔憂,正是因為如此,才更要盡快離開這里。
累累已經開始意識模糊,絲毫不在意自己現在在誰的懷里。只是覺得兩人吵得她頭疼,難受的不行。
“吵。”累累輕如蚊子叫的聲響,直接讓兩人閉嘴。
兩人緊張地看著懷中的病人,下一秒累累直接失去意識,暈倒在長衍的懷抱中。急得兩人不再說什么,朝著燈亮的地方快速前行。
妖蠱死后,迷宮也變得透亮起來。三人站在高處,遠遠就能看見出入口兩邊的燈光。
意識之海內,平靜的海面上,漂泊著一艘小船。
‘宿主,起來干活了!’小黑球拼命的煽動著自己的小翅膀,呼喚著睡著的累累。
“有事?”累累沒有睜開眼,只是翻身繼續閉目養神。
這一次行動導致原本就身體虛弱的累累,修為被打回了原點,又打回到練氣期。現在的她正在享受難得的靜謐,逃避著那個讓人頭疼的救命恩人。
‘宿主,幫助救命恩人解決南山困境,親密度+3。目前任務進度5/100,請再接再厲。’
“嗯。”累累繼續敷衍著系統,對于這個任務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你不覺得任務進度太慢了?’系統委婉的提醒累累,這次的任務完成度有點低。
“馬上。”她也不是貪圖享受之人,伸個懶腰開始回歸現實。
累累其實自己也明白,這一次的任務進度慢了一點。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在長衍面前,裝溫柔她就想吐。至少目前來說,她已經勸服自己,先從隊友發展開始,之后的關系走一步看一步。
“我就知道你是個庸醫!累累姐怎么還不醒?”
“有本事你來,來來!”
“哼,讓我帶回清云門,早就已經治好了!”
“你確定,你們門派能讓一個小妖隨意進出?”
累累聽著兩人的爭吵,還是不情不愿的睜開了眼睛。長衍一個人就夠吵了,再加上曾玉這個活潑的小姑娘,累累覺得自己的頭又疼了幾分。
“醒了,醒了!”再長衍那里吃癟的曾玉,第一個發現床上的人醒了過來。
“還質疑我的醫術,開玩笑。”長衍嘴上得意的不行,心中那顆懸在半空中的心也算是落下來了。
“累累姐,渴不渴,要不要喝水。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么?”曾玉緊緊地握著累累的手,笑容燦爛。
“水。”累累看了一眼坐在桌邊的長衍,睡了那么多天,她的確是渴了。
“你就使喚我,曾玉那么大個人就在你邊上,你怎么不使喚她!”
“那是累累姐心疼我。”看著長衍端茶倒水,曾玉一臉自豪地嘚瑟。
一杯清水順著嗓子滑落,干枯的身體總算得到了解放。輕微的藥香從杯中傳來,累累沒有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