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以身相許不可能
陷入昏睡的累累再次來到了自己意識之海內,小黑球系統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
‘你平時對我的態度像冰塊就算了,怎么對自己的恩人還這樣!你這樣怎么吸引他的注意力,怎么吸引他的視線?!’
剛才兩人的互動全被系統看著眼里,急得它恨不得自己沖出來,幫著累累‘勾引’恩人。它恨啊!宿主這個性格,搞事業絕對沒有問題,情情愛愛真的就是一片空白。
它不應該抱有任何的希望,這個宿主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他早該知道,這次的任務,對她而言,實在是太難了。一想到自己輝煌的業績,就要到此為止了,系統忍不住地掩面哭泣。
‘你要熱情一點,不然恩人怎么能感受到你報恩的情感。我真是快被你……你好……’
系統還在對著房間門絮絮叨叨,惋惜剛才兩人的表現。恨不得自己長出一雙手,拉著長衍好好和他討論一番。
結果一轉頭就看見累累如同死水一般的眼神,正在直勾勾地盯著它看。后背一陣惡寒,系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早點完成任務,才能早點獲得線索。’小黑球心虛的想要閃進自己的小空間,累累的意識比它先行一步,抓住了系統背后撲騰的小翅膀。
‘救命啊!有人抹殺系統啦,有人……’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宿主捏死,系統掙扎了兩下之后,認命地躺在了累累的手掌心之中。
“我想知道,他出現在這里的目的。”說完累累直接把系統丟到了半空之中。
懸空的小黑球突然意識到,自己脫離了魔爪,快速地煽動自己的小翅膀,消失在黑暗之中。
‘知道了!’留下一句答復,徹底地消失在累累的意識之中。
僥幸活下來的累累,意識之海已經完全恢復了。她曾經和師傅宴討論過這個問題,自己意識海與常人不同。
別人的意識都是隨著心而動,隨著情緒而轉變,只有她的意識不會有絲毫的變化。一片蔚藍色的大海,海浪伴隨著自己的小情緒翻滾,遠處連接著天空,似乎無邊無際。
不論她多么的傷心和絕望,多么的憤怒和開心,她的意識永遠都是一片藍色的大海。
這些年在宴的幫助下,累累已經能隨意的控制好自己意識內的波濤。而這里也成了她和系統見面最多的地方,即使自己在別的時空流浪,這片意識海依舊存在。
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冷漠,惹得兩人不高興,還是因為他們實在太忙了。接下來的五天,兩人放下湯藥和吃食就直接離開客棧。
面對累累的詢問,長衍給了一個很牽強的官方理由,他要拯救水深火熱中的人類,拯救迷途的羔羊。
根據小鎮這段時間來往人員變化,心中的想法開始變得明朗起來。
當初自己跟著師傅來到這里的時候,還只是一個幽靜淳樸的小鎮。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整個小鎮就變得嘈雜了不少。甚至在空氣之中,法力元素也濃厚了不少。
之前因為她身體不適,并沒有過多的關注。現在因為長衍的關系,她留意到兩人異常忙碌,或許應該好好地聽一下小鎮的對話。
只見累累輕輕地揮動一下手指,原本閉合的窗戶打開了一條縫隙,樓下的議論聲悉數傳進了屋內。
“聽說昨天晚上又不見了一個修士。”
“我記得好像是這個月的第三個,也不知道什么情況?”
“就是,就是。想來也是奇怪,消失的修士越多,來的修士也越多。”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聽說修士越多的地方,寶物越多。說不定……”
“有沒有寶物我是不清楚,我就知道山神爺這個霧再不散去,明年的莊稼就要完蛋了!”
“K,老頭你不要烏鴉嘴,小心我讓你……”
幾個閑聊的人似乎真的擔心起了自己的莊稼,在罵罵咧咧聲中快速地散開了。
閑聊的對話,累累留意到幾個關鍵詞,很快就串聯成一件重要的事情。
當時晏把她騙來的時候,小鎮邊上的山就已經被白霧籠罩了。且當時已經有幾個修士比他們早到一步,基于自己和晏的關系,當時她并沒有多想。
現在想來這里很有可能出現了人蠱或是妖彘,才會出現那么多的奇異現象。
雖然這個世界人妖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解的。但是也不會單純地因為種族不同,而輕易劃分好壞。
這個世界之中,當惡(壞)事做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他們就會被欲望包圍變成怪物。最常見的便是人蠱和妖彘,它們被冤魂和鮮血包圍,以生物無盡的欲望為食。
它們善于隱藏,沒有暴露的時候和同類毫無區別。只有在作惡的時候,才會顯出真身。對于它們來說,有法力的人族修士,是最好的補充劑。
它們的存在就好像野草一般,只要這個世間有欲望存在,就永遠無法根除它們的痕跡。
一想到這里,累累瞬間明白過來,長衍他們兩人逗留在這里的原因。只怕他們和自己一樣,也是一個除惡師。
‘現在就是報恩的最佳時機,讓他們帶著你,趁機展示你的柔弱。’系統不停地暗示累累,她的長相已經無敵了,到時候再柔弱一下,任務目標還不是手到擒來。
“以身相許~不如我晚上請他過來,更快。”
‘他也不是那種敷衍的人。’系統現在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就不應該多嘴。
累累不在說話,坐在窗邊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這幾天來,修士來往的數量明顯增加了不少。看來野心和欲望,都是伴隨著危險同來。
意識海內系統急的跳腳,不停的催促著累累開口與兩人交流。這幾天長衍和狌狌一直都在照顧她的起居,明明有那么多的機會可以開口。
宿主愣是一句話不說,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啞巴。她怎么一點都不著急,自己都快急死了。
樓下長衍和狌狌依照慣例又出門,累累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她才起身帶上自己的斗笠,拄著拐杖推門而出。
今天她特意選了一件白色的素衣,藍色的秀發半披在身后,一個很完美的柔弱病美人裝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