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讓他一輩子都做個廢人,去地獄里玩個盡興
……
會所。
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舞池里群魔亂舞。躁動的喧囂聲扯動著每個人的神經,身體也不由自主的隨著刺激的音流扭動。
躁動炸耳的嘈雜中,唯獨某個角落異常的安靜。
仿佛靜出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顧野組的局,幾位跟他關系不錯的公子哥都玩得盡興。喝酒喝到末尾的時候,不知道是誰醉醺醺突如其來的提了一句。
“傅二少現在追人是越來越大手筆了,之前是送鉆石送珠寶,現在直接送游艇和莊園了。”
傅家那位二少是圈內有名的花花公子,女人不僅換得勤,每次送禮也是送得很大方。
一聽見是有關于他的,立刻有人附和著出聲,只不過開口時像是顧忌著某人,聲音壓得很低。
“誰不知道他對女人向來大方,也就他上面還有他哥頂著,所以傅家能夠縱容著他亂來。”
“就是,我前段時間還聽說,他捧了一位當紅小花出來,那臉蛋,確實是圈內少有的清純水靈,我都沒忍住多看了幾眼。沒想到這沒過幾天,他就又換了人。”
“傅二少嘛,每天換一個都不覺得稀奇,睡了就厭了。就是不知道,他現在又看上了誰……”
“聽說是他從梵御帶回來的設計師,后面不知道怎么又成了他秘書,今天還有人看見傅二少帶她上了游艇……”
剩下的話沒說完,說話那人跟其他人都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后忍不住的都笑了起來。
“這么說來,還是傅二少會玩——”
“叫什么?”
低而沉的一道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他們的議論。
“易哥,你醒了。”
坐在一旁的顧野在玩樂的同時,還不忘時不時注意著薄易的動靜,聽見他出聲,立刻謹聲問道。
薄易一身黑衣黑褲,靠著卡座的背靠。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下,旁人看不太清他臉上的神色。
但周身似乎與黑暗融為一體的氣息,讓人望而生畏,不敢多看。
見薄易落下音后沒人回答,顧野轉頭就看向剛剛最后開口說話的那人,冷聲催促,“易哥問你話呢,聾了?”
“什……什么……”
不知道是薄易的問話讓他緊張,還是沒太清楚薄易的問題讓他心生驚懼,被顧野提及的人斷斷續續的說了兩個字。
“易少問你,傅二少從梵御帶回去的那位設計師叫……叫什么。”
旁邊有反應比較快的,低聲提醒了那人一句。
“好像……好像……”
努力在大腦快速的搜索了幾秒,那人才顫著音說了幾個字,“好像聽說是姓……姓風……”
姓風。
風傾霧。
薄易眼底瞬間暗沉。
“風傾霧”三個字沒有任何猶疑的掠過他腦海,幾乎篤定。
“薄……薄少認識?”
那人看著薄易俊美邪肆的臉上面無表情,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薄易沒應。
偶爾的光掠過他臉上,像是暗夜里的撒旦,更顯幾分森然凜冽。
薄易靠在卡座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無人接聽,反而提示無法撥通。
無法撥通……
“傅堯帶她上了游艇,去了哪?”
薄易低沉冷冽的聲音落下,猶如沁著毫無溫度的冰渣。
薄易惡名在外,向來不好惹,再加上他帶著陰森冷然的語調。那人一下就慌了,身體忍不住的輕顫起來,說話也是磕磕絆絆的,“不……不知道……”
眼看著薄易視線一沉,那人又連忙補了一句,“但……但聽說最近傅二少買了一座玫瑰莊園,就是拿來哄人的,說……說不定……”
后面的話,他沒能說下去。在薄易不帶任何溫度的視線下,他說話都打著顫,到最后發不出音。
一旁的顧野悄然觀察著薄易的神色。
姓風,還能夠引起他注意的,想了想,也就只有那一位。
“易哥,要不我先問問傅堯?”
顧野試探性的說了一句,心底卻忍不住的打起了鼓,傅二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易哥的人。
還沒等薄易回應,顧野就撥出了傅堯的號碼。
撥到第二次,仍舊是電子女音提示無法撥通時。
顧野握住手機的手忍不住的緊了幾分,有些不確定的看向薄易,“易哥……”
“去查。”
薄易俊美盛極的臉上沒有任何溫度,陰影籠罩下的他恍若身處地獄。
語調陰冷森然。
“要是他敢碰了我的人,我讓他一輩子都做個廢人,去地獄里玩個盡興。”
說完,薄易徑直大步離開。
一身黑的林南緊跟其后。
站在原地的顧野,看著薄易離開的背影,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直覺要出大事。
顧野趕忙小聲的讓人去通知傅家的人,尤其是傅斯瑾。
有傅斯瑾在,無論怎樣傅堯都不會出事。
……
洗手間。
風傾霧低頭,擰開水龍頭,帶著些許涼意的水流過纖細瓷白的指間。
細密纖細的眼睫微斂。
眸底明澈的眸色,漸漸晦暗不清。
倒是她高估了傅堯。
傅斯瑾看著挺斯文清雋的,沒想到縱出了一個真的只知道吃喝玩樂的二世祖。
洗過手之后。
風傾霧關掉水龍頭,正想著要不今晚就先不回包廂。
她剛一抬頭,就看見一個全身包裹著黑紗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了她身后。
“風、傾、霧。”
粗糙沙啞,猶如沙礫磨過的聲音,忽地響起,讓人分不清男女。
但對上她眼神的那瞬間,風傾霧立刻就猜出了她的身份——
“徐俐,你為什么在這?”
“是啊,你說我為什么在這?”
看著風傾霧認出了自己,徐俐也絲毫不意外。
她甚至還朝風傾霧走近了兩步,然后慢慢揭開了包裹住右手臂的黑紗,“差一點,差一點我這只手就要被據了,都怪你!”
徐俐盯著風傾霧的那雙眼,字字說得咬牙切齒的,冷怒的聲音像是要沁入骨髓,“我只不過是不小心將咖啡灑在你手上,你就這樣報復我!我這只手以后都廢了!”
風傾霧站在原地沒動。
她下意識低眼,視線落在徐俐露出來的那只右手臂上。
整塊手臂,已經沒有一塊好肉。坑坑洼洼的,連血筋都露了出來。
萎縮的肌肉已經縮成了一塊干巴巴的肉皮,就搭在血肉淋漓的筋骨上。
所有的細胞都已經壞死,為了避免其他感染漫延到其他地方,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截肢。
但顯然。
徐俐沒配合。
“不是我”三個字縈繞在風傾霧口中,沒能說出口。
不是她做的,但起因是她。
“沒話說了?”
見風傾霧沒開口,徐俐就以為她是做事心虛無話可說。
“如果你一開始就在醫院里,好好接受治療,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說著,風傾霧就收回視線,準備離開,沒再看她一眼。
徐俐一看風傾霧如此云淡風輕的態度,再念及自己在病床上疼得痛不欲生的模樣。
當即臉色就狠狠的沉了下來,“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
話還沒說完,徐俐突然就從后面一把將風傾霧推到了深色的流理臺上,“你也應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猝不及防的。
風傾霧的身體撞在流理臺上,細軟的腰部正好抵在硬實的盥洗臺邊緣。
疼痛感瞬間襲來。
風傾霧輕蹙了蹙眉眼。
風傾霧轉過身去看徐俐,聲調難免冷下了幾分,“你要是真覺得是我做的,就應該去報……”
話還沒說完,徐俐手上的一把白粉就驀地朝風傾霧灑了過去。
“你……”
風傾霧眼疾手快抬手擋住的時候,眼睛和鼻子里仍舊被灑到了不少。
幾乎是那瞬間。
一陣暈眩襲來。
風傾霧一手撐在身后的流理臺上,勉強穩住自己的身體,等她下一瞬想要用清水去清洗的時候,整個身體已經止不住的朝下滑。
鋒利的刀尖橫亙在脖頸時。
風傾霧勉強睜開眼,看著眼前已經面容猙獰的徐俐,虛弱的聲音里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想殺了我?”
“殺了你多不劃算,我還得背負一條人命。”
看著已經中了藥的風傾霧,徐俐整個人徹徹底底的放下心來。
她看著風傾霧那張白皙到沒有任何瑕疵的臉蛋,清純又漂亮,眼底逐漸陰暗猙獰,“聽說,傅二少看上你了……”
“被他睡了,你應該也不虧。”
傅堯睡過的女人,傅斯瑾總不會再要。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徐俐看著已經虛弱得沒有任何力氣的風傾霧,朝她靠近了幾分,壓低聲音,“聽說傅二少在床上花樣挺多的,你好好享受……”
話一說完。
徐俐就站了起來,冷然出聲,“進來。”
隨后,兩位身高體壯的黑衣保鏢,就從外面快速走了進來,低首,恭敬聲。
“大小姐。”
徐俐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風傾霧,露出了她從手臂被廢后的第一個笑容,猙獰又可怖。
“去,把她送到傅二少床上,就當是我送給他的禮物,讓他好、好、享、玩。”
“是。”
“好的。”
徐俐話音落下后,兩個保鏢立刻恭敬應道。
隨后漸漸靠近了地上的風傾霧。
兩個黑衣保鏢,彎下腰,準備將風傾霧拖起來帶到傅二少早就預定好的房間,“能夠被傅二少睡上一次,是你的福氣……”
風傾霧身形未動。
兩個保鏢低首,還沒碰到風傾霧,忽地對上她那雙沒有任何波瀾的眼。
“不應該被迷昏了過去……”
“你看什么看……”
下一瞬。
兩人身形忽地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