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命懸一線
冰藍慌忙上前,看到風凌絕一臉痛苦的蜷縮在地,看向自己的目光也有些渙散。
“風凌絕!”冰藍剛想上前扶起了他,卻看到他胳膊上一條黑影閃過,緊接著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小腦袋,冰藍大驚之下拿出頭上的玉釵,甩手將黑蛇釘在土中,蛇汁流出,黃土變黑。
洛蕓馨也被突如其來的變動驚住,收回手,四周塵土散開,四個人重新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
冰藍看著風凌絕逐漸變黑的胳膊,連忙掏出匕首剜掉他的黑肉,將黑血擠出,直至流出鮮紅的血跡,然后快速從空間戒指中拿出清心丹,為入風凌絕口中,她此時的御丹水平與最開始已經(jīng)大有不同,這丹藥是她所御的當中成色最好的,希望對風凌絕有用。
興許是被冰藍粗暴的動作刺激到了疼痛神經(jīng),風凌絕目光清明許多,看向冰藍,虛弱的說道:“冰...藍...”
“你先別說話。”冰藍皺了皺眉,抬頭看向正急忙趕來的張?zhí)煲恚瑒傄鹕恚直伙L凌絕拽住,也不知他哪來那么大的力氣。
“你當初說,我研制的毒只能毒死一只兔子,就算毒已攻心也不愿與我回去。”風凌絕說到這廢力的勾了勾唇,繼續(xù)說:“你說,若有來生,你一定平凡度過......”
冰藍伸出手,阻止風凌絕繼續(xù)說下去,她眼角漸漸濕潤,聲音有些哽咽。“別說了。”
“冰藍。”風凌絕咳了兩聲。“我希望你能原諒我......”
“我讓你別說話了!”冰藍吼了兩聲,愣是讓趕來的張?zhí)煲眍D住了腳。“你若想讓我原諒你,就好好活下去,仔細解釋給我聽,不然我會繼續(xù)恨你,上輩子加上這輩子。”
說完,站起身看著張?zhí)煲砩钗豢跉庹f道:“張先生,您快看看他怎么了。”
很快,就有人把風凌絕抬了下去。
若是正常打斗,受傷甚至死亡都不足為奇,但是在旁人看不見的情況出現(xiàn)這種一眼就能看出是中毒的情況,別說是學院,就是在場的學生看到都會憤慨,圣天大陸所有人都崇尚強者為尊,卻極為鄙視暗算下毒這樣的行為,更何況是在這么神圣的地方。
所以此時的上官清水癱坐在地,臉色蒼白,雙手止不住的顫抖,她懷里揣了溶尸水,只要冰藍被毒蛇咬死,死無對證,毀尸滅跡,可怎么也沒想到會半路殺上來一個不怕死的人,她可是大將軍之女,若是被父親知道,肯定會被罵死。
出現(xiàn)了這樣的意外,學校導師強行散了學生,很快,偌大的活動場只剩下冰藍和還癱在地上的上官清水,以及站在她身后也被嚇壞的洛蕓馨。
“冰藍,求求你,不要說是我,不要說毒蛇是我的......”上官清水爬向冰藍,想要拽她的鞋子。
冰藍一臉厭惡的后退一步,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冰藍緩緩低下頭,壓低音量說道:“你最好祈禱他無事,不然我把你關進滿是毒蛇的籠子中,他所受的痛苦千百倍奉還給你。”
上官清水嘴唇顫抖,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冰藍還想繼續(xù)說什么,突然感覺自己被熟悉的氣息籠罩,轉(zhuǎn)頭看去。
“師...院長。”池湮此時正站在她的身側(cè),想了一下,連忙行了個禮。
池湮看到冰藍對風凌絕緊張的樣子,心里多少有些不高興,可為了不讓冰藍繼續(xù)擔心,忍著心里酸溜溜的感覺,讓笑離和南風去學院丹藥庫中把最好的解毒藥取出送給風凌絕,
低頭看著冰藍,勾了勾唇,給她一個溫柔的笑臉。
感覺到不遠處的視線,池湮望去,眼神冷漠。
只是一眼卻讓上官清水渾身像入了冰窖般,徹骨的寒冷,張了張嘴她想說什么,卻不知該說什么。
其實蛇是夏莞爾給她的,主意也是她出的,可現(xiàn)在自己怕是說什么都無濟于事了吧。
當初夏莞爾信誓旦旦的說,此事一定會成功,絕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上官清水似乎明白了,她當了夏莞爾的炮灰,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所為,根本沒人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平日柔弱不堪的夏莞爾。
“你們可知學院比賽規(guī)則?”池湮看著跪在地上的上官清水和洛蕓馨。
“知道。”兩個人大聲喊道。
“說!”
“公平公正,光明正大。”
“那你們也知我院院規(guī)?”
兩個人全都默不作聲,洛蕓馨看了眼上官清水,再抬頭急切的說道:“院長,這一切都是上官清水的主意,我并不知情。”說著,有看向冰藍:“冰藍,你說句公正的話,我除了認真比賽之外,可有害你?”
“洛蕓馨!你這個卑鄙小人!”上官清水猛地轉(zhuǎn)頭,表情猙獰的作勢要拽洛蕓馨的頭發(fā)。
二人很快扭打一起,冰藍和池湮并沒有要勸架的準備,跳下高臺,不顧身后的兩個人。
“師父,師父......”笑離此時跑了過來,顯然跑的很急,額頭的汗都來不及擦。
“何事?”
“是張先生讓我喊你......”
“是不是風凌絕出事了?”沒等笑離說完,冰藍連忙上前一步,拽著笑離的胳膊,急切問道。
“小師妹稍安勿躁。”笑離輕拍冰藍的肩,安慰她:“張先生想讓師父去看看風凌絕身上的毒,他覺得師父可解。”
“那快去。”說著,冰藍牽起池湮的手,向外走去。
池湮落在后面看著冰藍的背影,最后還是沒忍住,問道:“冰藍。”
冰藍聞此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也沒有轉(zhuǎn)頭,她知道池湮想問什么。
“你為何會對風凌絕這么緊張?”
冰藍聽出池湮語氣中的小心翼翼,轉(zhuǎn)過頭緊握他的手,認真的說道:“將他救活,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包括我和他的故事。”
想了一下,池湮點了點頭,道了聲“好”
三個人很快就到了張?zhí)煲淼姆块g。
“院長。”很多導師站在門口,嘰嘰喳喳的不知在討論什么,看到池湮后,連忙行了個禮。
池湮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張?zhí)煲韱柕溃骸扒闆r如何?”
“冰藍急救措施做的很好,清心丸也解了他身上四成毒,我們合力將他身上的毒清的差不多,只是還有些余毒即將攻入心脈,我們能力不足,只得將他心脈暫時護住,但只能堅持最多一個時辰,所以才請院長前來,看看能否救活他。”張?zhí)煲硪贿厧С劁魏捅{進門,一邊說道。
(冰藍抬頭看去,屋內(nèi)很暗,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影,他的呼吸很微弱,冰藍一度感覺不到,屋里撒發(fā)著難聞的惡臭味。
“而且他的傷口已經(jīng)開始潰爛,在拖下去就算人救活了,胳膊也要廢了。”
池湮上前兩步,看著風凌絕已經(jīng)變黑的臉,眉頭緊皺,看來情況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嚴重得多,現(xiàn)在就算靠自己也無法解清他身上的余毒,抬頭看了眼冰藍然后開口道:“讓小東把冥羅喊來,然后你將小東也留下。”
冰藍點了點頭將小東從空間戒指中h喚了出來。
冥羅收到小東消息之后,飛奔而來,看到冰藍站在門口,抬了抬手,還沒等和她打招呼就被她一掌推進了屋子,與他一起進來的還有冰藍那句:“別廢話,先救人!”
冥羅有些不明所以,進屋之后差點被屋子里的味道熏暈,捂住鼻子漸漸適應屋內(nèi)昏暗視線。
“這屋里什么味道......”
“別廢話!趕緊救人!”
對于兩個人相似的話,冥羅賤笑一聲,心中嘀咕,怪不得是一對,說的話都這么有默契。
冰藍將門關上,然后雙手抱臂倚靠在窗邊,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張?zhí)煲砜闯鏊木o張,輕拍她的肩安慰道:“風凌絕那小子強的很,肯定死不了,你放心。”
冰藍嘆了口氣,看著即將暗下來的天輕聲道:“張先生您不知,其實我們以前就已經(jīng)相識,只是我才認出他來,我們之間有些誤會,我很想和他把事情說開,上次錯過,這次不想再錯過。”
“相信我,他不會有事。”張?zhí)煲碚f道。
屋內(nèi)
池湮給風凌絕把著脈,冥羅則站在池湮身后,小東坐在桌子晃著自己的小短腿一會看看池湮一會看看床上呼吸微弱的人。
“冥羅。”池湮風凌絕的手,站起身背對著冥羅說著。“無論我們之前有什么恩怨,我只希望你能盡全力跟我一起救活他。”
冥羅喝著茶,眉毛微調(diào),記憶中池湮可從未這么心平氣和跟自己說過話:“這可不像你。”會救一個不相干的人。
“因為冰藍不想讓他死。”我便不能讓他死。
冥羅放下茶杯,站了起來走到池湮身邊看著風凌絕,他現(xiàn)在的狀況看起來確實很不理想。
“我盡力而為。”
說完,冥羅閉上雙眼,雙手拇指靠攏一起按在額頭處,然后額間射出一道鮮紅刺眼的光芒,池湮后退一步給冥羅留下足夠的空間。
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悠閑地小東,之所以將它留下是以防萬一,若冥羅不愿幫忙,那么作為同是神獸的它對風凌絕的解毒還是有些用的。
冥羅伸出左手將風凌絕的嘴輕輕掰開,然后將右手上的血滴進他的嘴中,獸王的血擁有解毒的作用,冥羅這幾滴血盡管不徹底清除風凌絕體內(nèi)余毒卻也能將他的生命延續(xù)很長時間,這樣的話就能給池湮充足的時間救活他。
池湮將風凌絕扶了起來,自己則坐到他的身后不斷再給他體內(nèi)灌輸真氣,而將他體內(nèi)的毒氣引到自己身上。
一旁的冥羅見到池湮這種行為心中不免驚訝,其實若不將他體內(nèi)的毒氣引入自身,也有可能救活他,只是會存在一定的危險性,因為毒氣有可能反噬,導致風凌絕留下后遺癥。
池湮這樣做完全就是以身犯險的行為,如果他自身無法抑制住這些毒氣的話,他的身體會受到很大的傷害。
盡管心中暗暗鄙夷池湮的愚蠢,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將自身護體之氣灌入池湮體內(nèi),護住他的心脈以防被毒氣侵蝕。
眼看太陽就要落山,冰藍心中也有些著急,院子里現(xiàn)在只剩下笑離以及南風,張?zhí)煲硪驗槎旧叩氖虑椤⑿枰推渌麑熯M行商討對上官清水處罰。
太陽漸漸下移,最終落入山后,周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天上烏云密布,不見一絲星光,月亮也躲在厚厚的云層之后不愿出來,空氣中飄蕩著微涼的清風,夾雜著青草的清香。
“小師妹,天涼了,回屋等吧。”笑離靠近冰藍小聲說著。
冰藍搖了搖頭:“無礙,你們都先回去,我在這里等。”
屋內(nèi)
池湮將風凌絕體內(nèi)最后一絲毒氣吸到自身體內(nèi)后,額間已經(jīng)出了一大層汗,毒氣在自己體內(nèi)并不消停,他既得給他灌輸真氣又得用自身真氣對抗毒氣,池湮只覺得身心俱疲。
將風凌絕扶好躺下,看著他已經(jīng)退卻黑色漸變蒼白的臉,心中微微舒了口氣,握著他的手腕感受著有些微弱但已趨于穩(wěn)定的脈搏聲,池湮知道他的毒已經(jīng)解了,只要再吃幾粒清心丸便能痊愈。
“謝謝。”池湮吐出一口濁氣對著冥羅說著,聲音很小但是足夠冥羅聽清,他是一個恩怨分明之人,剛剛體內(nèi)忽然充盈出來的真氣,池湮當然知道是誰做的。
對于池湮的道謝,冥羅還真是非常不適應,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門被推開,冰藍轉(zhuǎn)頭看到小東歡快的撲向自己,又見到冥羅正笑著跟自己招手,而池湮坐在角落,看不清他的表情。
“沒事了?”冰藍問道。
池湮起身走了出來對著冰藍說道:“他已無大礙,休息幾日便好能痊愈,只是一個月內(nèi)無法修煉幻力。”
“謝謝。”冰藍沒有錯過池湮眼神中的疲憊的神情,心中很是感激。
折騰半天,幾個人終于放心離開。
冰藍坐到椅子上看著風凌絕還有些蒼白的面頰。起身給他掖了掖被角然后轉(zhuǎn)身離開,沒有說一句話。
輕輕地將門關上,冰藍轉(zhuǎn)頭看到池湮正站在門口,好像在等她,不知是否是錯覺,冰藍覺得他的背影有些落寞。
感受到身后的目光,池湮轉(zhuǎn)過頭走了過來,月亮也從云層中探出頭來,暖光傾灑在他的頭上,臉上,身上......微風輕舞,吹動著他耳側(cè)的發(fā)絲,像是在他耳邊訴說著什么。
風凌絕雖然毒已解,可是依舊昏迷不醒。
張?zhí)煲砻刻於紩o他把脈,并無異常,估計快醒了。
冰藍看著風凌絕熟睡的臉,她很擔心他是不是又像上次兩個人穿越一樣,他又去了不同的世界。
那日和池湮分開之后,兩個人就沒再見面,笑離說萬獸之林出了神獸暴亂,他帶著冥羅平息去了,這一去就是三天,新生院外試煉大會也隨之推遲了三天。)
(三天中,風凌絕醒過一次,但只是睜眼看著冰藍幾秒,很快又睡去。
明天就是院外新生試煉大會,太陽落山后,冰藍如往常一樣來了風凌絕的屋子。
將門輕輕關好,冰藍回頭看到風凌絕正坐在床上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
冰藍楞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了過去。
“你醒了?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你等一下,我去喊張先生。”說著,冰藍欲轉(zhuǎn)身,但是手腕卻被拽住。
冰藍低頭看著緊拽著自己的風凌絕,輕輕掙脫,然后將他的手放進了被子中。“怎么了?”
“對不起,冰藍”風凌絕沉默了好久,其實他想說說的遠不止這些,但是張了張口除了“對不起”三個字,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既然生命重新來過,為何不按照自己心中所想的生活,東,當初的冰藍和東都已經(jīng)死在了那場爆炸中,伴隨著我們的恩恩怨怨,我不恨你,你也不必對我說這些。”得知他就是東,不僅沒有死,而是和自己一同重新?lián)碛辛巳松鷷r,她的心中從除了震驚之外還有些許喜悅,那時她就知道,她不恨他。“既然上天給了我們重新來過的機會,為何不忘記過去,好好珍惜當下。”
聽著冰藍的話,風凌絕徹底愣住,重生的那天起,他就一直被巨大的悔恨籠罩,是他逼死了冰藍,害死了那個自己喜歡了幾年的女孩子,如果自己勇敢一些,不那么膽小,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變成這樣,當初他只想著帶冰藍回去,他向主上求情,想讓事情變得圓滿......
上一世的深山之中,當他看著冰藍雙臂進展的時候,他知道冰藍想要與他們這些人同歸于盡,臨死之時,他心中并沒有害怕,而是解脫。
死之前,他的腦海中一直回響著冰藍的聲音。
她說:“東,你相信來世嗎?”
她說:“若有來世,我寧愿平平淡淡度過一生。”
而東的腦海中卻想著:若有來世,我定要與你相遇。
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竟然真的有來世,而他也意外的變成了北燕國國主最寵愛的小兒子——風凌絕,凌皇子性格儒雅,天性善良,并且天賦極高,受萬民敬仰,只是自幼體弱多病,十五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再次醒來之時便是二十一世紀——東。
醒來之后,風凌絕所的第一件事就是全城尋找名叫“冰藍”的女子,嚇得北燕國皇后還以為兒子得了什么大病。
北燕國國主一個頭兩個大,軟硬兼施,連哄帶騙將他送來了英韻學院。
現(xiàn)在,他到挺感謝父皇的決定。
“你...真的原諒我了?”風凌絕小心翼翼的問道。
冰藍失笑,戳了戳他還裹著紗布的胳膊。“怎么?害怕是夢?”
風凌絕疼的倒吸一口氣,但是眼中卻滿是喜悅之情。
兩人相視一眼,笑成一團。
好像才想起來互相調(diào)侃對方的外貌和年齡,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池湮從萬獸之林出來后,拖著疲憊的身子去找冰藍,想要囑咐她明日試煉大會的事情,去了之后被張?zhí)煲砀嬷齺砜达L凌絕了。
他站在門口,聽到了屋里的嬉鬧聲,心中咯噔一下,抽痛的疼。
她說他救活風凌絕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但是他一直忙著其它事情,沒有時間聽,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不敢聽,他怕冰藍說出的話不是他能承受的。
就像現(xiàn)在一樣,他不敢推門進去,他在逃避,轉(zhuǎn)過身,池湮快步離開。
冰藍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很熟悉。
“你先休息,我一會來看你。”丟下這句話,冰藍轉(zhuǎn)身就走。
風凌絕抬起胳膊想要拽住她,手掌一空,眼里只剩下冰藍離開的背影。
算了,等自己傷好了,再把上一世沒有勇氣說出口的話告訴她吧。
冰藍走出,果然看到熟悉的背影,消失在門口。
她突然有種錯覺,如果自己不追上去的話,兩個人將錯過一輩子,想到這,冰藍邁開步子,以最快的速度追了過去。
“池湮!”冰藍一邊跑一邊喊。
好在即將入夜,周圍沒人,不然她都不敢這么明目張膽的喊。
“你站住!”她敢肯定池湮一定聽到了,只是故意不愿意站住,冰藍心中一股怒火竄了出來,“你若不站住,我明天就消失在萬獸林,讓你再也見不到我!”
冰藍這句話是閉著眼睛以最大的聲音喊的。
氣喘吁吁的睜開眼睛,果然看到池湮轉(zhuǎn)頭走向自己。
臉上的表情她看不懂。
“為什么離開?”冰藍快步跑了過去,緊攥池湮的衣擺。
池湮沒說話,低頭看著冰藍。
看著對方的表情,冰藍皺了皺眉,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切的問道:“你在門外站多久了?”
“不久。”
回想剛剛自己和風凌絕在屋里說的話,腦補池湮站在門口的樣子,冰藍現(xiàn)在可以肯定,池湮這是生氣了,好像還是那種吃醋的氣。
看著第一次從池湮臉上出現(xiàn)的又委屈又糾結(jié)的表情,突然覺得很可愛,伸出手捏了捏池湮的下巴,冰藍笑著說道:“我可以跟你解釋,你要不要聽?”
池湮沒講話,定定的看著她。
“不要說你不愿意聽。”冰藍說著,牽起池湮的手,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剛離開的地方,一個女子走上前,看著兩個人的背影以及緊握的手,若有所思。
冰藍帶池湮回了屋子,將門關好。
回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用幻力給茶壺加熱的池湮,冰藍搬了椅子,坐在他對面。
“我首先聲明,我和風凌絕只是朋友,我不喜歡他,我心里只喜歡一個人。”冰藍說到這,看到池湮給茶壺加熱的火苗猛烈跳動了一下,然后又趨于平靜,她嘴角微揚。
“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能會很難理解,但是你答應我,直到我說完你才可以走,不能聽到一半就離開。”
聽著冰藍的話,池湮不解的抬頭看了她一眼。
冰藍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齊的小白牙。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來自別的世界,那里與這里大不相同。”說到這,冰藍抬頭看著池湮,試圖觀察他的表情,可除了詫異之外,她什么都看不出,于是她繼續(xù)說。
“我是因為在那個世界突然死掉才會來到這里陰差陽錯的成了丞相府的二小姐——韓如玉。”
“我在那里的身份是一個殺手,為一個秘密組織工作,只要主上給我命令,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完成,直到某一年他為了做實驗,而向我身體里注射化學藥劑,導致我擁有了異能,也就是和這個世界的幻力很像,我為了逃離被人研究的日子,逃走了,而風凌絕為了完成主上的命令,追捕了我三個月,然后我炸了一座山林,和所有人同歸于盡,所以我和他的關系有些復雜。”冰藍說完,深吸一口氣,給了池湮幾秒的反應時間,繼續(xù)說:“我和風凌絕只是長久未見的朋友,沒有其他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