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紀人申金燕看江語秋一眼，大方承認：“是我買的怎么了？這次虐粉很成功，至少沒人記得你表現不好這回事，也漲了不少粉絲。”

　　還沒等江語秋說什么，申金燕又開口道：“哦，對了，原本你這次沒拿第一，龐總很不高興，但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以后才答應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知道你現在代表的是光影傳媒的門面吧？”

　　江語秋原本想要解釋的話，就這樣被噎了回去，她摳摳手指，好半天才囁嚅道：“那要是……她沒抄呢？”

　　“有沒有抄誰在乎？”申金燕不以為意，“現在所有人都在指責她，那她就是抄了，你明白嗎？”

　　江語秋一愣，突然不知該說什么。

　　申金燕很忙，每出現一件事都有一圈的關系需要去打點，所以這會兒她的電話都沒斷過。

　　等接完電話，她一轉頭，發現江語秋還坐在這里，不由得問：“你是不是還有事？”

　　江語秋抬頭，有點心虛：“燕姐，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這次抄襲的是我，你會怎么處理。”

　　申金燕挑眉，只一眼就把她看穿了，不過現在主動權在她們手上，倒也用不著擔心。

　　于是，她把手機往包里一塞，隨口問：“留下證據了？”

　　江語秋連忙搖頭，“沒有。”

　　“那就是沒抄。”申金燕從包里拿出口紅，對著鏡子往自己嘴唇上抹，“來，跟我說說，怎么想的？”

　　說實話，江語秋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她看見那個相機以后，鬼使神差的就打開看了。

　　申金燕看見她這個反應，心下了然，無所謂地笑笑，反問：“江語秋，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不自信了？”

　　江語秋一愣，抬頭，對上申金燕鏡子里的眼睛。

　　只一眼，她就知道申金燕已經什么都知道了。

　　這一刻，她反而松了一口氣，可聲音里卻帶了哭腔。

　　“我害怕這次拿不到第一，節目組已經連著兩次不按常理出牌了，我提前準備的團舞根本用不到，第一次公演鹿星跟我只差一千票，還是在她發揮失常的情況下發生的，可是這一次她們隊就跟王炸一樣。”

　　“剛開始我也沒想抄的，我只是看看，但沒想到她們舞蹈的完成度那么好，如果我跳老師編的舞根本贏不了，所以才動了心思。”

　　申金燕聞言，轉頭看向江語秋，“搬的原舞？一點都沒改？”

　　“我改了。”江語秋喊冤，“本來大家也只是覺著有點像，并沒說什么，誰知道向虞之非得在直播里暗示說這件事？”

　　申金燕明白了事情經過，往凳子里一座，雙腿交疊在一起，皺眉思索。

　　幾秒后，她拿出手機翻了翻微博，抬頭問：“你確定沒有證據？”

　　江語秋回想，搖頭，“應該沒有，我當時就在練習室里看相機里提前錄好的視頻，練習室沒有攝像頭。”

　　“我猜也是。”申金燕食指敲了敲桌子，“熱搜鬧這么大，向虞之卻一句話也沒說，要么是她背后有高人，等事態發展到一定程度再出來，要么就是她根本拿不出證據來。”

　　“不過，我想她這樣的三無新人是搭不上什么所謂的高人的。”

　　江語秋剛要松一口氣，而后又忽然想到什么，提醒道：“燕姐，禾果娛樂的杜洋想要跟她簽約，會不會……？”

　　“杜洋？”申金燕拿出手機，搜索微信好友，找到一張照片來讓江語秋看，“是他嗎？”

　　江語秋辨認后，點頭，“是。”

　　申金燕撥通杜洋的語音電話。

　　不一會兒對面就接通。

　　“洋哥，你好，我是光影傳媒的申金燕。”

　　杜洋也是個資深的經紀人了，對申金燕也早有耳聞。

　　申金燕作為一個經紀人在圈內也是有點名氣，她早就打通了各大雜志的關系，業內稱為“金九銀十”的九月刊和十月刊只要她想要，那就是她的。

　　而雜志封面人物的表現力正是許多奢侈品品牌所看重的一方面，如果銷量過硬，形象又跟自家品牌契合，就有可能直接被幾大奢侈品品牌選中，哪怕只是當個品牌大使，都能吹上個幾年。

　　杜洋手里的人雖然影視資源和流量都不低，但偏偏商務代言這塊是一個短板。

　　眼下的申金燕恰好就是個機會。

　　于是，他笑著應下，“申老師大忙人，怎么突然打電話過來？”

　　申金燕也笑，“洋哥，我聽說你在接觸芭莎的封面，這樣吧，我跟芭莎的主編很熟，改天我組個局，大家一起吃個飯，交個朋友？”

　　杜洋一愣，哈哈笑道：“求之不得啊，那我就先謝謝申老師了。”

　　申金燕：“客氣什么，都是自己人對吧洋哥？”

　　杜洋停頓幾秒，哪兒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呢，干笑兩聲，“對，都是自己人。”

　　掛斷電話，杜洋拿著手機在手里轉了個圈，心底有些遺憾。

　　他是真的看中向虞之這個苗子了。

　　可沒辦法，現在人家是想把她直接按死在泥里，不給一點翻身的機會啊。

　　電話打完，申金燕又跟幾個說得上話的營銷號打了聲招呼，如果向虞之真的發了什么內容，不要給她熱度。

　　眼看著申金燕擺平一切，江語秋才松了一口氣，一臉感激道：“謝謝燕姐。”

　　申金燕白她一眼，說：“行了，估計這事兒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再說，這件事本來就是由她而起，你就把你受害者的身份坐好，乖乖吃了這波紅利就行。”

　　江語秋一聽，眉眼舒展開來，笑了下，“好。”

　　過了會兒，她又試探問：“能不能借著這件事逼著向虞之棄賽啊？”

　　申金燕一聽，伸出食指狠狠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道：“她一個沒背景沒人氣的新人，你到底怕她什么？”

　　江語秋說不上來，但向虞之就是讓她十分有危機感。

　　申金燕顯然沒把向虞之當回事，“能不能有點出息，下次公演把第一搶回來，記住，你的對手是鹿星，不是那個三無新人向虞之。”

　　江語秋垂著眼“嗯”了一聲，說：“那我去舞蹈室練舞了。”

　　而她們嘴里的三無新人向虞之此時正翹著腿，悠哉悠哉地看自己第二次公演的直拍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