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玩頭發
這質疑有理有據,實在沒法反駁。
“上次慘案發生在趙國邯鄲郡,死者是玄陽宗的人,有十幾個,不過都是外門的。此事一出,玄陽宗可氣壞了,當即封了邯鄲,不過什么也沒查到,事情都快一個月了。”清楚內情的人道。
“他們當然氣壞了,玄門十家要臉,被挖心客算計了,能不急于找回場子嗎。不過這回碰到的可是硬茬。嘿嘿,不知多少人看他們笑話。”
“誰讓他們平時那么囂張。不過就起來,挖心客一月必犯案一次,這快一個月了,不知下一個遭殃的是誰。”有人憂慮道。
“啊,有一個月了嗎?前幾日在寧國不是發生了一起嗎?”
“嗐,那是假的,兇手不過是仿照挖心客和手法行兇,沒多久就被抓住了。”有人道。
“如今亂得很,不只挖心客在行動,不少沒安好心的也在搗亂,追查工作難得很。”有人厭惡道。
“不過我等都有幾分妖族血脈,那挖心客左右尋不上咱們,倒是可以放心。”
花木容心里默默想到,那可不一定。
“你們說下次會發生在哪?十大家有沒有會遭殃的?我跟你們說,昨日我家賭場就這個開了盤口,賭什么的都有!”
“不是吧,你拿這個開盤?”一人驚詫道。
“孤陋寡聞了吧?又不是只有我家在做,而且又不是第一次了。”
“哎,那你買了哪國啊?”
“周國,就他家還沒遭殃了,買他家的可不少呢。”
話題逐漸偏離正常方向,花木容及時帶回來:“所以說,關于挖心客的實質線索,還是沒有嘍?”
“是這樣。”一人說,“但有人給了大膽猜測,說是挖心客是九尾余孽,與妖族脫不了干系。”
花木容心神一動,心道這可算是猜到點子上了。
“食人心血不是邪修走的路子嗎?跟九尾一族有什么關系?”
“那不是他們樹倒猢猻散,一些余黨想東山再起,想要提升實力,邪道可不是最快的法子么?”一人道。
“這么說,最大的可能,是花木容嘍?”一人道,“最想九尾王族東山再起的,可不是他么?”
“花木容是樹妖,要人心干什么?人肉對他更有價值。挖心客要的是心和血。”有人提醒道。
“妖界和仙界早派了人來尋,也沒個線索。真是花木容的話,他們會更賣力的,不會像現在這樣,隨隨便便派點人過來就算了。”
“你們說,會不會是九尾狐?”一人摸著下巴,道。花木容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會吧,九尾不早死絕了嗎?”
“要是九尾的話,用得著這樣嗎?青丘秘境不香嗎?那里寶貝多著呢。”
猜疑被很快驅散,又喝起酒來。
余下的便是些尋常事,花木容因付宸析在場,沒玩多久,匆匆告辭了。
回到家中,又將施蘭從床底撈出來,好生安撫了,將她送走,并告訴她不用再來了。
接下來,要料理付宸析的事了。花木容一陣頭疼。偏生付宸析此時賊眉鼠眼爬過來,鉆到花木容懷里:“哥我有事想問問你。”
“什么事?”花木容一邊不動聲色推開付宸析,一邊道。小主人也不知怎么回事,越長大越黏他,花木容直覺這不是個好現象。
“哥哥,九尾與我們,是否有淵源啊?”付宸析問道。
花榕心中一驚,連推開付宸析都忘了:“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哥哥今天很關心妖界九尾的事呀。”付宸析瞧得真切。她知道自家哥哥不是個多話的人,問問題總在點子上,值得他開口的,必然是重要的事。
“你又能看出來?”花木容避實就虛,“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妖界九尾族之事……與妖界有關之人,皆會擔心。”
“那是不一樣的,我看得出來。”付宸析嘻嘻笑道,“以我對哥哥的了解,不是這么回事。”
花木容認真看她一眼,又收回了目光,沒有作答。小主人是愈發聰慧了,有些事情不好隱瞞了啊。
“哥哥,”付宸析湊到花木容耳朵邊,低低道,“殺我滿門的,是否就是九尾?”
花木容動作一滯。
付宸析又道:“或者說是他手下的妖怪?”
花木容垂了眼簾,眼窩投下一片陰影:“為什么這么問?”
“九尾王隕落日期與我出生年份差不了多少,哥哥又這么關注九尾王族,二者總不可能一點關系都沒有吧。”付宸析抓了花木容的一縷頭發,放在掌心把玩,“哥哥我猜得對嗎?”
“此事,不可為外人道。”花木容說,“否則會有殺身之禍。”
小主人聰明點也好,九尾王族就該有這樣的慧根。只是莫要為人所知。
“我猜對了?”付宸析興奮了,手上用力,把花木容頭發拽直了,他沒吭聲。
“不對。”花木容給出答案,“別瞎猜,關乎九尾王族的,都是大事。你如今還不能沾染。”
“切。”付宸析泄了氣,撇撇嘴,又玩弄起頭發來。她用自己瑩白的小指頭纏繞花木容柔順的發絲,慫恿道,“那哥哥能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嗎?我就不用瞎猜了。”
“現在不行,”花木容說,“你還太小。等時候到了,我會告訴你。”
“又是這句……什么時候才不小啊……”付宸析郁悶道,又想套花木容的話,“哥哥我到底是妖族哪一支的啊,厲害嗎?打架猛嗎?”
聽聽,小主人嘴里磞出的都是些什么話!
花木容痛心疾首:“這個,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你今日的行為,以后不可再犯。”
付宸析生氣地拽掉花木容幾縷頭發,后者一陣吃痛。她腹誹自己今天干的事情可多了,指哪一件啊。
“我的頭發,不可以為外人所得,不然會有麻煩。”花木容知道小主人心中有氣,任她薅。
“你不怕我給你擼禿了?”付宸析嚇唬他,“那樣你就是光頭了!”
“你若喜歡,禿了也無妨。”花木容說。他是木妖,只要不死,便可借助大地生氣回復妖力,自然不可能禿嚕了。枯木逢春可是木系的特權!
付宸析就雙手扒他頭皮上,弄亂他發型。花木容倒是好脾氣:“別擋了眼睛,我看不見路,摔了你該疼了。”
付宸析不停手,更趣味地想給他打個結,頭發卻順滑地溜脫了,讓付宸析好生失望。
“我給你報了個班,”花木容突然道,“明日你就去上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