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花挽照笑了笑，“就是覺得，小孩子長得確實快。”

　　可不嘛，自打帶徒弟回了宗門花挽照就幾乎沒有仔細觀察過小徒弟的樣子。自己每天日常給徒弟布置功課，要么投喂徒弟些天材地寶，或者去找鐘曦串串門，再無聊了就去伏星逸那里找點樂子。

　　朝岫峰上多了個人，對她而言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

　　畢竟子書顏拿著遠超尋常弟子課業量的修行內容，日常苦修，沒那么多時間在自己師尊跟前刷臉，最多每日碰見，問個安好。

　　算起來有幾個月的時間了，花挽照頭一次發現，小孩子長身體原來可以這么迅速，眼前的小徒弟，再也不是當初那個瘦瘦巴巴的可憐孩子了。

　　僅僅是一句感慨，可子書顏聽著“小孩子”這個稱呼，莫名心里有點別扭，見花挽照似乎心情不錯，便玩笑道，

　　“師尊拿我當孩子，可師尊看起來，也沒比我大幾歲。”

　　花挽照的外表年齡不過十六七，看起來的確沒比子書顏大多少，兩人還在鄄城的時候，出門常被認作姐弟。

　　修士到了一定修為境界以后，可以選擇是否容顏永駐，像花挽照這般年紀輕輕就到了元嬰境界的，實在少數。

　　花挽照早就覺得自己這副樣子還是有些孩子氣了，往那一站都沒什么氣勢，但又沒辦法，誰讓自己體質特殊，過去的兩百年長的都比別人慢。口中卻道，

　　“那又怎樣？又不是不變了。再說，為師看起來年輕漂亮，不好么？”

　　子書顏沒想到花挽照會隨口給出這么一句回答，他對上花挽照打趣的眼神，忽然心跳有點快，微不可見的別開目光道，

　　“當然好......”

　　“我一直有一事不明。”花挽照沒理會徒弟的小心思，忽然轉了話題道。

　　子書顏定了定神，“師尊請講。”

　　“之前的入門大比，你的表現著實出乎我的預料。

　　你悟性好，又肯吃苦，修為提升的快不奇怪。可你從未與人實戰過。”

　　花挽照抬眸看他，“比賽的時候，卻表現得并非如此。你是怎么做到的？”

　　子書顏一笑，“師尊可還記得溯回鏡？”

　　花挽照自然記得，當初她還因為這個跟宿瓷他們差點翻臉。不過白撿了伏星逸一件法器，也不算虧。

　　“那面鏡子只是個衍生品，作用有限，弟子便用在曲長老課上學到的煉器之法將其略作改動，可以將神魂沉浸其中。再加上師尊曾經給弟子的那些功法典籍......”

　　花挽照立時便想明白了。

　　她給子書顏的典籍，都是曾經不少人用過的。子書顏利用溯回鏡的因果復現之法，將神魂沉入溯回鏡，自然便有了與人對戰的機會。

　　如此巧思，也是難得。

　　只是世間人又有哪個能拿到溯回鏡這種法器呢？哪怕是個衍生品。這番天時地利，竟是讓他趕了巧。

　　花挽照想清楚了，道，“你膽子倒是大。自己私改法器，還是這種用法，也不怕傷了元神。難怪我曾有幾次見到滄淵令有異動，竟是如此。”

　　“師尊見到異動，可有......懷疑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