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先生剛才在說什么?”許知愿覺得自己應該是出現幻覺了,不然怎么會聽到“爸爸死了!”這樣的字眼,她一定是沒聽清,所以得再問一遍。
“你爸爸—許千逸死了!
“仇殺!”
“節哀!”杜燁磊深呼吸壓低頭不敢直視許知愿那雙毫無雜質,干凈至極的眼睛。
“杜先生你在開玩笑嗎?這個玩笑真的一點都不幽默!”許知愿的眼睛在短短的幾句話之間就變得通紅無比,她費了好大好大的勁兒才壓住上來的情緒,沒讓眼淚掉下來。
“許小姐節哀!”
“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問問你,你爸爸有沒有給過你什么重要的文件資料,或者我換一種問法你爸爸一般把他最珍貴的東西放哪?”
“你父親手里有一份死亡名單,那份死亡名單對陽光和墮天使來說很重要?!?p> “祝余也會不予余力的找尋,只要你能幫我們找到那份死亡名單,我們Ss承諾幫你找到殺害你父親的兇手?!?p> “許小姐所以請你慎重、仔細的想想,是不是……”
杜燁磊因為焦急得到那份死亡名單,絲毫沒有注意到現在的許知愿就在崩潰的邊緣。
“夠了!”手里的杯子被許知愿用力的甩出,砸在墻上發出巨大的響聲,也拉回了杜燁磊的理智。
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這個時候他應該安慰許知愿,而不是在這里逼問她死亡名單的下落,他—真是急昏頭了。
“你是騙子吧!”
“三天前—我爸爸才打電話告訴我,過不了多久他就帶著姐姐來斯特拉斯定居!”
“所以……你和我說的那些話,我一個字都不信!”許知愿還是哭了,憋了那么久的淚,還是會因為幾句話就破防。
上天就是不遂人愿,喜歡看陰陽兩隔,喜歡看盡了一切努力和等待,卻又事與愿違……無可奈何!
看著人們苦苦掙扎、等待,給他們生的希望卻又不留情面的摧毀。
“杜先生請回吧!你所說的交易我也不感興趣。”
“如果杜先生不走,那我就報警了!”許知愿現在真的不想聽杜燁磊說話,她一個字也不想聽。
“抱歉許小姐,我不該……”杜燁磊為自己剛才的行為,作出誠摯道歉。
許知愿不語,只是把頭偏向窗邊。
“那許小姐好好休息。”
“如果你想到了,請打電話給我,我們真的很需要!”看著完全無視自己的許知愿,杜燁磊知道就算留下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于是離開了。
許知愿失魂落魄的進了臥室,將床頭全家人的合照放在鋼琴架上,對著落地窗坐在鋼琴面前,那一秒許知愿悲從中來。
自從媽媽慘死,她被迫出國,她等這個家團圓,等了十二年不是十二天是整整十二年。
四千多個日夜,她孤身一人在這異國他鄉,多少次她從夢中驚醒看著空蕩蕩的別墅她泣不成聲,多少次在這異國他鄉看著別人的歡聲笑語她彷徨無助,但她都挺過來了。
只因她還等,等那個希望渺茫的團聚!她以為她等得到的,可是現在—她等不到了!她再也等不到了!父親死了!
她咬牙的堅持,她唯一的愿望,她等的奇跡,都一一落空了。
不會再有了,她所期所愿所等的她再也等不到了!
一首首催人淚下的鋼琴曲從許知愿的指尖滑出,從《夜夜空》到《神秘花的園》再到《流的眼淚》……《星空愿》、《水邊的阿迪》……一首首不曾停歇。
這樣的情緒一直持續了三個多小時,許知愿才將那股悲傷從自己的身體里剝離開來。
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為自己療傷的生活,無論當時的情緒多失控,但只要給她一點時間,她都能快速的恢復原狀,但這是許知愿進行時間最長的一次自療。
曾經因為長時間獨處與社會脫節,她患上了中度抑郁癥。
后來,為了不讓許千逸和許知許擔心,她就自學了心理學,每一次情緒失控,她都會一個人默默地待著,認真運用自己所學的心理學知識,不斷的暗示自己、開解自己。
畢竟沒有傘的孩子,只能拼命的奔跑。
“祝余?”許知愿迅速鎖定杜燁磊剛才提到一個人名,她有些懷疑,是她想的那個“祝余”嗎?
如果是的話,那么這個名字就擁有兩個極端的解釋。
在函夏國的《山?!分?,祝余這個名字,代表著美好的祝愿,祝愿幸福安康,年年有余,吃穿不愁,一生和樂。
在函夏國《漢詞》中,祝余通祝予,為悲悼生徒后輩死亡之詞。這不是一個被祝福的名字甚至是因為另一個而生的名字。
許知愿快速起身,但因為不注意,白皙的大長腿撞在了鋼琴角上,嬌嫩的皮膚瞬間就紫了一片。
許知愿卻顧不了那么多,一蹦一跳的去了書房,打開電腦,利用特有的技術翻過鳶尾國網域,進入了函夏國網域,搜索祝余。
上萬條相關的詞條跳入許知愿眼前。
“祝余,祝氏的東家,商業傳奇的締造者,帥氣又多金的鉆石王老五,單身未婚,女?友!無數……”
很明顯,許知愿能得到的都是祝余明面的作態。
“還真是這個“祝余”呀!”
“呃……還是個大渣男?!”許知愿看著詞條中占了大部分的花邊新聞。
最辣眼睛的莫過于中午陪一個女明星用餐,下午就變成另一個女模特逛街,許知愿算是一個半傳統的函夏國女孩,那些詞條多少有些沖擊到她的價值觀。
但其中一條祝氏的招聘信息,引起了許知愿的注意。
“招財務總監?!”沖動占據了許知愿的上方,腦子里一個大膽的想法盤旋在她的腦中,那就是—回國!
許知愿拿起手機,撥通了許千逸的電話號碼,她還是不相信爸爸去世的消息,她要親自確認。
許知愿的心因為緊張而砰砰直跳,握手機的手都泛白了,一個不接她就鍥而不舍的接著打,因著不知何時會被接通,緊張感也在這個過程中被消弭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