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裴湛挑眉。

　　他倒是不覺得阮羽會進不去，這小姑娘的能力他是大概清楚的。

　　然而阮羽卻點點頭：“所以，你要是有空的話，要不騰點時間出來教教我？”

　　兩人目光相對，裴湛突然就愣住了。

　　讓他教？

　　“你確定要讓我來？你要是真的想學的話，我可以給你請幾個老師，專門給你一對一。”

　　“不用，你來教吧。你不是B大的優秀畢業生嗎？聽說你之前在校的時候也是每一科都非常優秀，物理方面確實出類拔萃，重要的是，我們隔得也近一些。”

　　阮羽臉不紅心不跳地繼續請求，“我現在就是有點擔心我進不去盛葉老師那邊，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說得好像她真的考不過似的。

　　裴湛的學術能力出眾是真的，在校時期物理學的不錯也是真的。

　　不過，他看著小姑娘也不是真心想學。

　　“好，那我就教教你吧。”裴湛在沙發上坐下，“正好我現在有時間，我看你應該也沒什么事，要不我們現在就開始？”

　　“好！”

　　阮羽心中暗喜，這樣裴湛總跑不掉了吧？

　　“對了，以后你能不能每天都抽點時間給我上課？就定在晚上，你下班之后。”她滿臉真誠地盯著裴湛的臉。

　　裴湛勾唇：“行，都可以。”

　　這要是還看不出來阮羽另有所圖，那他可就不是裴湛了。

　　“你們下午教授應該發了幾張試題吧？正好看看你的水平，你先在這里做一張吧。先把題目給我看看。”

　　他一開口，阮羽就怔了怔。

　　內心掙扎了一番，立刻去把卷子翻出來：“那你看看。”

　　裴湛掃了一眼，從中間挑出一張：“做這個吧。兩個小時的時間，做完我會給你檢查。”

　　說完，他就坐在旁邊看起了書。

　　阮羽認命地拿起筆，坐在裴湛旁邊開始寫。

　　之前競賽的時候也不是沒有當著他的面寫過試卷，但是總不能全寫對吧？那裴湛就沒有教學的余地了。

　　但又不能錯得太離譜……

　　阮羽平日里做題都非常快，今天卻真的耗費了整整兩個消失的時間——就是因為，她在找哪道題可以故意寫錯。

　　試卷交給裴湛的時候，他認認真真全部批改了一遍，時不時地將視線投向阮羽。

　　這女人，做戲還挺全套的，竟然真的絞盡腦汁讓自己的成績保持在了優秀，但是還差一點的水平上。

　　裴湛將批了紅的卷子遞給阮羽：“自己先看看吧，然后我再開始教你怎么解題。”

　　“好。”

　　阮羽還松了口氣。

　　看來沒有露餡。

　　默默地繼續看卷子，她還裝出一副真的不懂的模樣。

　　裴湛無奈，坐到她身邊去，開始一字一句地教她。

　　雖然知道她在騙人，卻還是沒能拆穿。

　　他看著阮羽認真做題的側臉，心中只閃過了一個念頭——如果能這樣一直下去，倒是也挺好。

　　當天晚上，裴湛在阮羽的房間留到了晚上十一點。

　　夜已經很深了，這個時間的天氣也很涼，裴湛看了一眼表，見她卷子已經差不多了，這才起身：“我要回去了。”

　　阮羽微微蹙眉：“回哪去？你在莫城有住處嗎？遠不遠？”

　　“城郊租了一套房子，大概要兩個小時的車程吧。本來想離你近一點，但奈何簽約地點在那邊，來回跑不方便。”

　　他說到這里，眼睛斂了斂，“今晚還得早睡，明天還有事。”

　　城郊？那他回去不都已經快一點了嗎？

　　“要不你留下來吧，這么晚了你過去一趟也麻煩，早上早點起來要更好一點。”

　　她說完就跑去座機那邊，“我去找前臺拿點東西，你放心，我們分開睡，不會讓你太為難的。”

　　裴湛還沒答應，阮羽的電話就已經撥了出去。

　　“喂，請問能給我們添一張床嗎？”

　　“好，那麻煩您了。”

　　樓下的客房服務人員很快就把折疊床搬了進來，還給他們鋪好。

　　之后按照流程把裴湛帶下去登記了一下，就讓他留宿在這里了。

　　裴湛也治好恭敬不如從命。

　　他給季澤打了個電話通知了行程，便見阮羽收拾了東西準備往折疊床上躺。

　　“那個位置不說給我準備的嗎？”裴湛感到不解。

　　阮羽輕咳一聲：“剛才我粗略地計算了一下，以你的身高這折疊床恐怕睡著不太舒服。所以你還是睡我這邊吧，那個折疊床讓我來睡就好了。”

　　“沒事，我稍微擠一擠就好了。”

　　裴湛掃了一眼，倒是也沒什么大礙。

　　他平常忙了就睡沙發，也不見得能舒服到哪里去。

　　正打算躺上去，阮羽就搶先一步：“不行，你明天還要去工作，睡床上。我的身高剛好，睡折疊床也行。”

　　她直接躺上去。

　　裴湛見她態度堅決，只能點頭：“好吧。”

　　走向床的瞬間，他的嘴角不經意地上揚了幾分。

　　翌日一早，阮羽剛剛清醒，裴湛就已經不在屋內了。

　　她在桌上發現了裴湛留下的紙條，大概內容是已經去工作了，讓阮羽好好休息然后跟著B大的隊伍回京城。

　　阮羽將紙條收進自己的包里，默默洗漱換衣服。

　　一出門，差一點就撞上蘇言。

　　“我來還你卷子。”

　　他非常隨意地站在門外，手里還拿著那張昨天借過去的卷子。

　　阮羽接過：“好。”

　　還沒來得及說多余的話，人就已經轉身：“那我就先走了。”

　　他也要立刻返回京城。

　　阮羽也沒多想，直接上了車。

　　回到京城后有半天的休息時間，她在床上躺了許久，下午才到學校去辦理手續。

　　辦公室內，校長眉頭緊蹙，死死盯著阮羽的臉：“讓你去參加個競賽，第一是拿回來了，人也跑了。就這么想去京大那邊上學嗎？這幾個月的時間都待不住？”

　　本來按理說，阮羽還要在B大上一年多的學，提前畢業他也就無所謂了，但現在還要送她去對手學校。

　　阮羽輕咳一聲：“校長，無論我在什么地方上學，B大永遠都是我的母校不是嗎？”

　　“我現在不是要和你說這個。你就不能再等等嗎？至少上完這個學期再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