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不是欠人情
最后簽署的合同雖然說不上好,但也絕對不壞,因此工資并沒有被不合理條約約束。
如今也算是獨當一面了。
“當然我一個人還是獨力難支,阿羽,你要不要跟我合伙?有你在工作室運營得也會更加穩當。”他期待地將目光投向阮羽。
阮羽淡淡應了一聲:“可以,你的能力我還是信任的。”
“太好了。”
旁邊的裴湛沉默了片刻:“我也融個資,你們看如何?”
“你?”
段夜和阮羽一同露出詫異的表情。
裴氏的扶持可不是那么好得到的,更何況還是融資,如果被其他公司知道裴氏融資的事,恐怕都不會敢再找段夜的麻煩。
裴湛這是有意在幫助他們嗎?
阮羽蹙眉說道:“這件事你可以不用插手,我們能夠完美解決,關于網上那些流言……”
“你在想什么?我不是單純的出于感情才向你們投資。”他氣定神閑地隨口道,“不過是段夜的商業價值有值得我融資的理由罷了。我是個商人,不做虧本買賣。”
阮羽愣了愣。
考慮到段夜還在這,辯解的話她沒能說出口。
否則絕對會被察覺到他們的關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好。
可是裴湛就算投資了段夜也不一定能回本,他真的大可不必這么向著他們。
段夜瞥了一眼阮羽,又瞥了一眼裴湛,陷入沉思。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就為了給他融個資?
他現在前途未卜,段家也不會給任何援助,說什么商業性價值其實根本就八字都還沒有一撇。
頂流從巔峰摔落的例子也不少。
裴湛在這種情況下竟然還要融資只能說是義氣和感情了。
這家伙是真的沒有他想象中那么討厭。
“多一個人也好,更何況還是裴湛這種業內大佬。”他勾唇,一錘定音,“就這么定了。等我跟張銘解完約,立刻就操辦起來。”
“不說這個了,我還好說,但現在網上鋪天蓋地都是罵你們的……你倆就不能把結婚的事公開嗎?”
裴湛掃了一眼阮羽,她似乎有些為難。
想必是不想跟他扯上太多關系。
“公開會給她帶來太多麻煩,畢竟還在上學中,我想她應該更想清凈一些吧。”
裴湛放下杯子,淡然地回答了這么一句話。
眼底的情緒卻晦暗不明。
“你們倆真是奇怪。”段夜吐槽,然后又回歸正題,“那到底要怎么澄清?阿羽你平時在家應該也見識過阮苓的技術吧?她真有網上說的那么厲害?”
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又道:“如果那個視頻里拉小提琴的真是她,那還挺厲害的。竟然跟你的技術有的一拼。”
阮羽輕咳一聲:“視頻里不是她,放心吧,我有對策。”
“什么?你已經知道視頻里是誰了嗎?”
“嗯。”
“那你早說嘛,我還擔心半天。”
聞言段夜喜笑顏開地起身:“既然這樣我就全權交給你,先去處理解約的事了。不在這里當電燈泡了,先走了!”
他松了一口氣,直接出門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裴湛和阮羽面面相覷。
男人抬眸望著她:“打算怎么澄清?難道要把那天是你在演奏的事情公開嗎?”
“暴露身份……太麻煩了。”
她想到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事。
如果真的公開,那個家伙肯定會找到她。
“公開可能不行,只能請師父幫我澄清一下了。”
“師父?”裴湛瞇起眼睛。
看樣子又是個在小提琴領域上有相當地位和造詣的人。
阮羽點點頭,拿出手機開始翻師父的電話號碼,一邊認真地對裴湛解釋:“是世界提琴家協會的會長秦老,之前出國了一趟遇到他,就被拉去練小提琴了。不過我也只學了那么兩三年。”
秦老?
那位可是音樂界的一山泰斗,小提琴技術幾乎無人能敵,是眾所周知的天才。
不是說秦老一生只收了一個徒弟嗎?而且那位已經不知道開了多少場演奏會,如今在國外混得風生水起,也并不是阮羽啊。
裴湛斂眸,手指輕輕地摩挲著。
看來她還有很多秘密瞞著自己。
此時電話撥通。
阮羽輕咳一聲:“喂,師父……”
“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回國去那么長時間都不知道跟我聯系聯系,你真是翅膀硬了……”
“我這不是跟您聯系了嗎?我最近確實比較忙,而且您也知道,我的志向并不在小提琴領域……”
那頭似乎很頭疼的樣子,知道勸不住,只能嘆氣:“行行行,我說不過你。那你現在在哪?我這段時間正好沒什么事,去見見你也好。”
“師父,我這次打電話過來給你其實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么忙不能見了面再說?有演出馬上就要回國了,你給我報個地址。”秦老語氣生硬,根本不給阮羽反駁的時間。
無奈之下,阮羽只能把自家地址給了他。
之后又認真闡述了一遍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他幫忙在網上發一條消息。
“就這么點事?行吧,我倒是要看看誰那么大膽子敢冒充我徒弟。”
秦老雷厲風行地掛斷了電話。
“有秦老出面,事情應該會很快解決。”裴湛目光柔和地望著她,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
好像自從他回國之后跟阮羽第一次見面開始,這個女人就獨立得有些過分。
很多事情上他都幫不上忙。
他眸色暗了幾分。
與其說是幫不上,倒不如說是阮羽并沒有選擇依靠他。
“其實,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你可以相信裴家的能力,不用一個人承擔一切。”裴湛鄭重地開口。
阮羽愣了愣。
確實,想必裴湛今天也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他那邊應該也準備了不少方案吧?
“我只是不想欠你和裴家太多人情,你們對我已經很好了。”
“不是欠人情。”
“嗯?”
裴湛深邃的黑眸里感情真摯:“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這與裴家無關,你也不欠我什么。”
他如此認真,倒是讓阮羽心底一顫。
從小到大,她似乎是第一次聽見親近地人對她說這種話。
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