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寬宏大量
“放心吧楊小姐,阮羽待會兒就回來了。”
阮裕民和李慧麗的身側(cè)坐著一個熟悉的人。
楊婷。
阮羽瞇起眼睛,步伐頓了頓。
李慧麗笑容燦爛。
“沒錯,等她回來我們就幫你勸勸她。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這么斤斤計較?”
“哪有哪有,確實也是我不對。當時我也是誤會了,意識到錯誤之后就來找你們道歉了。”
楊婷滿眼悔意,緊張地說道。
“也不知道阮羽會不會原諒我,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的。”
“姐姐也真是的……只是一場誤會而已,大家都是同學(xué),明明沒必要鬧得那么僵的。”
阮苓適時的附和了兩句,似是十分惋惜。
他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惺惺作態(tài)。
搞了半天,叫她回來就是為了這種破事。
她早該知道的。
“在我家堵不到我,就跑到這里來找我父母了是嗎?”
阮羽冷淡的聲音從玄關(guān)處傳來,眾人立刻聞聲色變。
阮裕民蹙眉,不悅。
“你就是這么跟同學(xué)說話的?平日里交給你的禮儀你都忘到耳后去了是嗎?”
“禮儀?”她輕笑一聲,“我倒是覺得自己要比你們有禮貌得多。”
絲毫不顧及阮裕民和李慧麗已經(jīng)漲成豬肝色的臉,阮羽徑直坐下,直直看向楊婷。
目光交接,她的強大氣場讓楊婷的眼神瞬間飄忽起來。
想到父親囑咐她的話,楊婷抿唇。
“阮羽,對不起。讓你被誤解這件事確實是我不對,你能不能原諒我?”
“你說錯了,不是讓我被誤解,而是故意污蔑。”
阮羽不留情面,嗤笑一聲。
“你還挺會給自己減輕罪行。別忘了,證據(jù)可都在我手里呢。”
楊婷頓時一震。
這女人怎么就抓著這一點不放了?
阮裕民見狀板起臉。
“什么證據(jù)?什么污蔑?一點同學(xué)之間的摩擦而已,你鬧得那么嚴重做什么?原諒她又怎樣了?”
“你當然不會怎樣了,畢竟被掛在網(wǎng)上人肉了幾天的不是你。”
阮羽換了個舒服點的坐姿,揭穿他。
“這么努力地幫她說話,是楊家又給了你什么好處嗎?讓我猜猜,是把城東項目讓給你了?”
“你!阮羽!你就是這么看你爸的?這件事本來就不是那么嚴重,做人要寬宏大量,有氣度,你這樣小家子氣有什么好!”
她每說一個字,阮裕民和楊婷的臉色就白一分。
阮羽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他們明明剛剛才敲定這件事!
然而對于阮羽來說,想要猜中他們之間的交易條件實在是太容易了。
阮家的生意就那么點,城東的項目是唯一的可能。
兩人的表情出賣了一切,她嗤笑了一聲,眼神愈發(fā)冷了起來。
“寬宏大量?是,你寬宏大量,你愿意原諒她。那你可以自己在網(wǎng)上發(fā)布聲明!反正我是絕對不可能原諒的。”
“阮羽!”
阮裕民臉色漲紅。
這件事網(wǎng)上都已經(jīng)傳得滿天飛了,阮羽原諒楊婷是名利雙收,但他越過阮羽發(fā)布消息,只會被網(wǎng)友罵穿。
“總之,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她起身,語氣涼薄:“下次這種事不要再找我,我沒有你們那么閑。”
“你給我站住!”
她還沒走出大門,就被阮裕民一聲吼。
他們可是拿了楊家好處的,今天如果不把這件事辦妥了,項目怎么辦?
“不過是幾天網(wǎng)暴,你忍忍又怎么了?多大點事!”
這下他也不裝了,滿不在乎地開口。
“你現(xiàn)在就給校長打電話說已經(jīng)原諒了楊家,不要把事情鬧得那么大。還公開道歉?用得著嗎?都是同學(xué)!”
阮苓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嘴。
“是啊姐姐,和氣生財。在一個宿舍住了那么久,大家都有感情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跟她說這么多做什么?要我說直接給校長打電話,我們是她的家長,難道我們說的話還代表不了她了嗎?”
李慧麗早就對她失望了,此刻說話更加刻薄。
而楊婷站在一邊早就樂開了花。
早知道她家里人那么討厭她,就應(yīng)該早一點直接來阮家提這件事。
阮家大小姐又怎么樣?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外人罷了!
阮羽余光瞥見她眼角的笑意,轉(zhuǎn)身眼神冰冷如冰窖。
“首先,學(xué)校已經(jīng)公開了事情的原委,就算我原諒了她,她也是要公開道歉的。”
“其次。”
她冷笑了一聲。
“想讓我原諒她?做夢。”
阮羽扭頭就走。
楊婷就是故意的,或許真正的無心之舉她可以原諒。
但楊婷不行。
不想再廢話,阮羽快速離開阮家客廳,手腕卻被一把抓住。
“你今天就是不想原諒也必須原諒!”
阮裕民失去耐心,不悅道。
“你說一句只是誤會就行了,好歹也是阮家的女兒,就不能為阮家大局考慮一下?”
大局?所謂的大局就是指阮家的利益吧?
可這一切又跟她又什么關(guān)系?
阮羽眼神暗淡,手指微微收緊,正欲掙脫開來。
“在她被冤枉的時候你們?nèi)罴覜]有人站出來說話,如今知道了真相不保護她,倒是要她顧全大局了。”
一個冷淡諷刺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阮羽眉頭一皺,身側(cè)果然掠過一陣檀香。
是裴湛。
“裴總?您怎么來了?”
雖然是親家,但阮裕民心中對這門婚事的來歷一清二楚,也不敢對裴家太親密。
此時聞言,眉頭頓時蹙緊。
他怎么會突然過來?
然而裴湛并沒有搭理他們,只是示意季澤將阮裕民的手拉開。
他兩個跨步上前,按住了阮裕民的手。
重獲自由,阮羽揉了揉手腕。
“沒事吧?”他的聲音低沉好聽。
阮羽瞥他一眼,多少有點意外。
“不是說要去開會嗎?”
從公寓到阮家這半小時的時間可不夠開會的,更何況他也要趕過來。
裴湛聲音很輕。
“會議延遲了,況且……”
他的視線冰冷地掃向旁邊的阮家三人。
“不來怎么知道你又被欺負了?”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體質(zhì),總有人找茬。
阮羽明白他在為自己解圍,微微一笑,站到他身后。
“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