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看戲
第三十七章看戲
確定好手術的事宜,明月他們便回去了。
夢大娘的兒子負責送妙遠回去。明月他們跟王嬸子拉著今日份的豬大腸回王家村。
躺在自家的馬車上,明月一路都是閉目養神的狀態。
其實她有些緊張了,這不是別人,是牧家三兄弟的老娘啊,那也不是一般的部位,是腦子,萬一有個差池,這一家人可怎么辦。
為了緩解明月的緊張,小萌給她播放真人秀。
“主人,你看,縣令家后院多熱鬧!”
此時,木夫人被氣得上氣不接下氣,她身邊的嬤嬤一臉擔憂地給她順氣,但卻是不敢有絲毫的言語,凡是有眼色的人此時都閉緊了嘴巴,生怕自己會成了那條被殃及的池魚。
木夫人之前性子溫和,一是為了養病,二是沒什么污糟事能到得了她眼前,她也是在高門大戶的后宅長大的,見的自然也不會少。
她指著跪在地上的一眾下人,喘著氣怒斥道:“好啊,你們還要翻了天了!”
王姨娘矯揉造作地上前一步,“姐姐,您身子不好,先回去歇著,這事兒交給我,我一定給你查個水落石出。”
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木夫人就算再單純也不會繼續全信王姨娘,更何況,在大家大戶的后宅長大的人誰的心思不是彎彎繞的,她之前只是輕信于人罷了,她怒拍桌案道:“你給我跪下!交給你?我是嫌大郎命太長嗎?廚房那么重要的地方,竟然能讓人混進去投毒?你還有臉繼續管家?祠堂你是不配進去的,來人,將王姨娘關進柴房,把那個信口雌黃的廚娘給我拖來,大姐兒,你去替為娘帶著人好好搜搜她們兩個人的屋子。”
大姐兒是木夫人的大女兒,今年十六歲,是個機敏伶俐的。她領命而去。
這時,王姨娘生的一兒一女哭著跪到地上,連連哀求木夫人,但是見她只顧著喘氣不理他們,他們又趕忙膝行到了縣令面前,哭求道,“爹,你不能讓我娘被關起來啊,她的身子也很弱,在柴房里生病了可怎么好?”
縣令看見王姨娘就要被拖走,他一臉不舍和心疼,但是對上夫人的怒火他也不敢出聲,只能憐憫地看了一眼兩個庶出的子女,“聽你們母親的安排!”
張縣令當年是靠著岳家的關系才恩蔭求得了這么一個小縣令的,所以能力嘛……要說一點沒有那也不可能,但要是有大才也不必靠著岳家了。
木夫人身體一直不好,都是貴妾王姨娘在替她打理內宅。
王姨娘是木夫人的遠房的旁支的庶出的表妹,當年還是木夫人的繼母說木夫人身體不好才點了王姨娘過來幫她的,這些年她也一直很依仗她。沒想到會有今日。
一直搜查到了晚上,縣令家的后院都翻了個底兒朝天,也沒搜出什么對王姨娘不利的證據,木夫人還是又氣又恨,并沒有把她放出來。
他們卻是從廚娘的房里搜出了一百兩銀子,銀子上都帶著標記,于是廚娘包藏禍心的事實錘,但木夫人也沒處決了她,木夫人總覺得這么大的事不是因為一時貪念就有膽子做的。
可是,廚娘卻在陰暗的地牢中上了吊,畏罪自殺,一命嗚呼了。
看到這里,馬車已經到家。
牧老娘本來坐在大門檻上跟夢大娘聊天來著,看見明月回來了,她起身就往屋跑。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那架勢能跑百米沖刺,就像是有所察覺一樣,很是提防著明月。
明月現在腦子有點亂,她坐在院子里想了想,然后,找出一個大桶,拿起自制的捕魚神器準備去河邊干一票。
牧云開看出她心神不寧,便說:“我跟你一起去!”
明月指了指還在屋檐下逗鳥的兄弟倆,“你看著他們做作業。”
兄弟三人齊齊蹲在屋檐下,跟籠子里的雛鷹一起目送著明月走出院子,全都一臉擔憂,他們還是第一次見明月這般。
晚飯明月只簡單燉了個魚湯,蒸了一鍋饅頭。
已經吃慣了一頓飯幾個菜的兄弟三人并沒有挑剔飯菜簡陋。
牧老娘雖然有些不開心,但是她還是含淚吃完了兒媳專門“虐待”她的一個饅頭和一碗魚湯。哎,老了,不中用了,不招人待見,明天不知會不會餓著我!
吃過飯,牧云河道:“嫂子,你去王大嫂子家吧,碗筷我來收拾。”
牧云開也說:“嗯,你去吧,我們晚上的藥,我自己熬。”
牧云天放下鳥籠子說:“嫂子,你去忙,我會好好輔導二哥作業的!”
牧云河牙疼:“……”
他們想著明月出去能散散心。
明月先去了王大嫂子家,她發現,王大嫂子跟王嬸子,甚至是王大哥現在做起鹵煮都很熟練,根本不用她。
于是,她就去了一趟萬福寺。
她先看了方氏跟兩個孩子,他們都很好,這才找李達單獨說了些事。
她把一沓厚厚的冊子遞給李達,“給,找個可靠的人扮成乞丐,想辦法幫我送到木夫人手上。”
夜黑風高。
縣衙后院的書房。
一個胖胖的身影閃身來到書架前,她剛要伸手,小萌突然提醒,“主人,有人來了。”
明月趕緊躲到了書案后。
一個黑衣人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小心地把門關好,也來到了書架前,剛要伸手,突然發現桌子后有人!
黑衣人大驚,上前一把捂住了明月的嘴,壓低聲音道:“別喊,是我,你怎么在這?”
明月點頭,“嗯嗯嗯,我知道細你啦!”
牧云開松開明月。
明月拿出兜兜里的賬冊,“我來放點東西。”
牧云開也拿出一個本子,“我也放點東西。”
他看明月一摞一摞地往書案上擺,摸了摸眉心,“你這,會不會太多了?”
明月搖頭,“不多,還有一半明天送到。”
一胖一瘦兩個身影閃身消失在了縣衙。
值夜的官差打著哈欠揉揉眼睛,問身旁的同伴,“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什么?”
“沒有。”
“有沒有看見什么?”
“沒有。”
“難道是我眼花了?我好像看見了一只胖貓從墻頭那邊跑了。”
胖貓,啊不,明月,她回到家才問:“你去放了什么?”
牧云開脫下夜行衣,把夜行衣藏到柜子下面,穿著中衣坐到炕上說:“王姨娘的孩子不是張縣令的,我送去的是證據。你呢?”
明月脫下一身黑衣,穿著里面的常服盤腿坐在炕上,壞壞一笑,“王姨娘的弟弟假借張縣令的名義,勾結別的縣令貪污堤壩修繕款的證據。”
二人都沒再問什么,各自洗洗躺進了被窩。
二人依舊隔著楚河漢界,牧云開想到什么,對明月說:“老二跟老三今天沒受到多少驚嚇,你不用擔心。”
他們之前是經歷過大波折的,所以,如今這點磨難都不算什么。
明月不知道原因,只知道他們沒受多大影響,所以也沒擔心。
這時,被遺忘在后院的胖馬不愿意了,一陣嘶鳴。
牧云開扶額,“我忘記喂二胖了。”
“二胖?”
“就是胖馬。老三給取的名字。”
睡夢中的牧云天大呼冤枉,“大哥,明明是你給取的,你還說嫂子是大胖。”
明月打著哈欠問:“給它喝水了嗎?”
“喝了。”
“那沒事兒,餓一頓順便減肥。”
牧云開翻了個身,“有道理,那就睡吧!”
二胖:“我抗議!”
二胖是個聰明的馬,為了保存體力,它只抗議了三聲就偃旗息鼓乖乖趴平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