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精美的小鞋落在朱陽欣低垂的視線之中，朱陽欣緩緩抬頭，甜美的笑臉映入眼簾。
“欣姐姐，你在這兒呢！”
小雅微微歪頭，呆萌可愛。
此時看到小雅，宛如見到了天使，朱陽欣臉色頓時亮了起來。她激動地想要說什么，一張嘴才想起來自己沒辦法說話。于是她掏出手機，在備忘錄打字。
“你怎么來了？”
小雅撓撓頭：“我收到主人的召喚就趕過來了，但是沒有找到主人在哪里。”
“我也找不到他。”
“欣姐姐，你不能說話嗎？”
小雅不太習慣這樣的交流方式，而且她現在認識的字不多。
朱陽欣點點頭。
“不用擔心。”
小雅上前拉住朱陽欣的手，似是安慰道：“我會陪著你，我們一起找到主人。”
這是真正的明赫失去意識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召喚小雅并命令她待在朱陽欣身邊。小雅進入夢境之后，就再沒見明赫聯系過她。
兩人在小區里觀察了一圈，沒有找到魘怪的蹤跡。朱陽欣比劃著，告訴小雅夢境存在系統空間的情況，兩人推斷魘怪就藏在系統空間之中。朱陽欣想到明赫正是在系統空間失聯，不由地擔心起來。
“我們有辦法去系統空間嗎？”
朱陽欣用手機將文字轉語音。
“人類的夢境不足以構建出真正的多重空間，這只是假象，所以肯定是能過去的。”
小雅說道。
“你有辦法？”
小雅搖頭：“我不知道，就算有入口，也一定十分隱蔽。”
朱陽欣有點泄氣。
她想了想，又問道：“你怎么知道誰是魘怪？”
“魘怪的氣息不一樣。”
朱陽欣蹙眉，她不是沒有感知過魘怪的氣息，但完全分辨不出來與夢族有多少不同。
她也沒有過多糾結，大約這就是身為魘的獨特天賦吧。
“其實也有另一個辦法。”
小雅補充道：“魘怪因人類的惡念而生，本就來自人類心靈之中，他們天生具有與夢境之間的親和力，可以小范圍改變夢境的規則。”
好吧，即使小雅這么說，朱陽欣依然沒有頭緒。
朱陽欣嘗試以她的超級感知力探查，然而小區占地面積太大，她目前的探查范圍并不能完全覆蓋，因而她不得不帶著小雅四處轉悠，看能不能找到系統空間的入口。
許久之后，朱陽欣有了發現，小區的活動場地附近有奇異的氣息漩渦，那里很有可能就是與系統空間連接的地方。她將消息告訴小雅，兩人一起往那邊走。
活動場地此時有許多大人小孩在玩耍，朱陽欣貿然過去，必定又會引得眾人側目。她猶豫了一會兒，剛想要再細細探查出氣息漩渦具體的位置，就聽到女孩的聲音。
“朱陽姐姐。”
朱陽欣回過頭，和她打招呼的是媛媛。
“咦？”
媛媛盯著小雅，似是沒想到朱陽欣身邊會忽然多出一個小女孩：“姐姐你的裙子真好看。”
她打量著小雅一身紅色襦裙，眼中滿是羨慕之色。
“謝謝。”
小雅笑了笑。
“朱陽姐姐你來這里做什么？”
媛媛瞥了一眼扎堆的人群。
小區里的風言風語，她這兩天也聽了一些。這里的人都把她當空氣，嚼舌根的時候也不會避諱她。
“沒事，就是隨便逛逛。”
朱陽欣掏出手機。
媛媛面露古怪，不理解她為什么忽然用手機代言。但她沒有多說什么，而是拉起了朱陽欣的手。
“這里沒意思，我帶你去其他地方逛吧。”
“不用麻煩。”
她忙不迭地打字，卻架不住媛媛的熱情。
在朱陽欣印象中，媛媛是個懦弱的性子，沒有這個年紀小孩的活潑任性。她沒想到這個小家伙執拗起來，竟也讓人招架不住。
其實，媛媛只是不想讓她聽見那些人的冷嘲熱諷。她年紀雖小，卻不是聽不出別人話語中的惡意，親眼見過自己的母親無數次被流言刺痛偷偷哭泣，她不想看到眼前善良的大姐姐受到同樣的傷害。
等到朱陽欣陪媛媛玩一會兒，再繞回到活動場地的時候，她發現氣息漩渦竟然半點都感知不到了。
朱陽欣直抓頭發，毫無頭緒。
明赫看到朱陽欣著急抓狂的樣子，忍不住嗤笑出聲。
這一瞬間的動靜被朱陽欣察覺到，她立即在意識中喊道：“明赫？”
明赫腦子里轉了轉，頓了片刻才開口道：“你在做什么？”
朱陽欣聽到回應，立即激動起來：“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朱陽欣覺得他的語氣怪怪的。
“沒事就好。魘怪應該就在你那邊，你要小心。”
“呵呵。”
明赫的笑聲中似有不屑。
朱陽欣的笑容僵在臉上，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怎么感覺有點詭異？
“欣姐姐，你怎么了？”
一旁的小雅早就注意到朱陽欣神情的變化。
朱陽欣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她打了一行字，想了想，又將那些字刪掉。
“沒事。”
她很快收拾好表情，并不知道明赫一直在暗處窺視她，將她的表現盡收眼底。
“我們還繼續找嗎？”
小雅問道。
朱陽欣點頭。
她怕又被媛媛半路殺出來，耽擱尋找空間入口的速度，所以故意避開媛媛家和小屁孩常活動的區域。然而任憑她怎么兜圈子，都再沒探查到半點線索，不知道是在她們移動的過程中，入口也跟著轉移了，還是說入口的開啟有時間限制。
眼見四周已經黑透，她們忙活一天下來，一無所獲，甚至連系統任務都一個沒做，朱陽欣心中煩躁至極。
正在這時，一個人影從一旁的小道走過，邊走邊鬼鬼祟祟四下張望。
朱陽欣這會兒是眾矢之的，和小雅歇腳的地方都是選擇荒僻的角落，所以從這里路過的人很難不引起她的注意。
那人一跛一跛，光從走路的姿勢和身型，朱陽欣就能立刻判斷出來是誰。
閆凱的樣子很可疑，時不時左顧右盼，渾身每一個角落都打著“做賊心虛”的標簽。而且這并不是他回家的方向，怎么看都覺得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朱陽欣拉了拉小雅，兩人悄悄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