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內,蘇德音坐在椅子上,主位上的馮茗珂正慢慢的品著茶。蘇德音本來是不用每日來請安的,她剛用完早膳門口的宮人就來報說是素梅姑姑來了,請她去永壽宮,她就急匆匆地跟著素梅來了,她來了有一盞茶的功夫了,卻也不見馮茗珂說什么,她只好就這么坐著。
過了片刻,馮茗珂將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發出了聲響,蘇德音聽了忙打起了精神,只聽見馮茗珂輕咳一聲,“德妃,你可知今日哀家為何叫你來?”
“臣妾不知,請太后明示。”
“今日上朝,你們蘇家可是出盡了風頭,你的兄長被封了從二品定遠將軍,不日便要啟程去南邊平定桑南國戰亂。”
蘇德音忙跪了下去,聲音微顫,“臣妾求太后娘娘下旨將兄長留在京城。”
“哦?你不想你兄長立功受封嗎?”馮茗珂并未正眼看蘇德音,只是聲音緩緩的提升了幾分!
“臣妾不想,蘇家嫡子嫡女若是受封得賞,臣妾所愿永遠不能實現,臣妾娘親將永遠無法受后人香火。”說著話蘇德音的手緊緊的攥了起來。
馮茗珂突然笑了起來,“哀家還當你是個聰慧的孩子,怎么這點道理都不懂,皇上在朝上下的旨,哀家怎么好再下道懿旨攔回來,這不是明著駁了皇上的顏面嗎?”
“是臣妾思慮不周,臣妾知錯。”
“罷了,你也是一時氣急,哀家不怪你,你可想過,蘇家嫡子留在京城楊太傅遲早要讓他入朝為官,屆時你所愿更是遙不可及,他被封將軍雖可立功受封,可戰場上刀劍無眼,誰又能保證他安然無恙的班師回朝呢!”
蘇德音聽著這話強壓下心中的不安,嘴角抿起了一抹笑,卻馬上收了起來,“臣妾謝太后娘娘提點,方才是臣妾愚鈍了。”
馮茗珂見她這樣也放下心來,也不多留她,擺手讓她回宮了。
蘇德音走后,馮禮從柱子后面走了出來,“兄長覺得如何?”
“這個蘇德音剛才聽到蘇子昆可能會在戰場上丟了性命笑了一下,應當是對蘇家人恨透了,可是她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能為我們做事嗎?”
“她平日里都還算聰慧,這次怕是當局者迷了,現在只有她能在皇上跟前伺候,怎么都比那個榮妃要強上許多,那個蠢貨若不是顧及著咱們馮家的顏面,我一早將她打幾十板子扔出宮去了,現在只能將她關在鳳澤宮以求保住我們馮家的顏面。”
馮禮點了點頭,覺得馮茗珂說的也有道理,“都怪我不察,竟沒發現那丫頭品行不端,這個蘇德音用著也要小心些,很多事情也不必讓她知曉。”
“兄長放心,這丫頭表現得還算不錯,妹妹正已經下了道懿旨幫她一下呢。”
蘇城回府后圣旨也隨他到了蘇府,等宣旨的宮人走后,楊漪柔也顧不得端莊賢淑了,站起身就走到蘇城身邊朝他捶打過去,蘇子昆連忙上前攔住,邊攔邊勸,“母親,孩兒是去平亂,平亂后就會回來的,您這是做什么。”
楊漪柔抱住蘇子昆就開始哭,邊哭邊罵著蘇城,蘇城心煩但也知道是自己沒護好蘇子昆,眾人還沒鬧完,又一道懿旨傳到了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