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們很快就擠身過來了,我趕忙爬上鐵路,把路讓給他們,可他們并不往我讓開的路走去,見我爬上鐵軌,他們也爬上鐵軌,排成一個(gè)大寫的一字浩浩蕩蕩地走過來。
看著這一隊(duì)人走過來,我返回原路再走下去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我感覺他們就是故意刁難我。
他們?cè)阶咴浇惶ь^就到了跟前。
有一個(gè)人問我“喂,妹妹,你在這里干什么?是不是在等我?”說著,手竟然往我的胸部摸過來。
“啊!”我大叫一聲,我感覺眼前一黑,趕緊往一邊躲,蹲下,假裝干嘔。
“這么害怕?”他們“嘻嘻”地笑著走了。
黃朝宇從樹林走回來了,他在后面看見了什么,趕忙跑回來,大聲地叫喊:“喂,你們干什么?”那幾個(gè)聽到他的叫聲,便加快速度“啪啪啪”地逃跑了。
黃朝宇問我:“剛才那幾個(gè)人怎么你了?”我沒有出聲。
他再一次問我:“剛才那幾個(gè)人怎么你了?是不是摸你了?”
我說:“沒有!別問了!”
“什么沒有?我剛才看見好像是有什么動(dòng)作?是不是?”
我還是默默無語,我怕出事,不敢跟他說什么。
“他媽的!我去廢了他們!”他咬牙切齒地說,說著便彎腰揀了幾顆石頭,雙手都握了幾顆石頭,便沖上去。
我見他想去拼命,急忙拉住他說:“你別去!算了!”
他生氣地說:“算什么算?不能算”。
我做過農(nóng)民,力氣也很大,我緊緊地拉住他,說:“你別去好不好?他們只是嚇唬我,沒怎么我!我蹲下來了,沒碰中我啊!”
他掙扎,說:“不行,他們冒犯了你,我一定要收拾他們!”
我拉住他說:“不,不去!聽我的!”
就這樣我緊緊地拉住了他的手,可是他像一頭發(fā)怒的獅子,使勁甩開我的手,非要沖上去。
我拉不住,便抱住他,說:“我再說一次,你能不能聽我的?”見他還在掙扎,我仿佛看見了打架拼命的場(chǎng)面,看到黃朝宇寡不敵眾,被人打得頭破血流,便著急得跺腳,傷心地哭起來。
黃朝宇還在拼命地掙扎,見我哭了,就慢慢地停止掙扎了。
他說:“我聽我聽!我聽了!我不去!”
他見我還是哭,便又說:“別哭,別哭,我聽你的!我不去!我沒有去啊!”
我還是止不住哭,他又柔聲地對(duì)我說:“小雨,別哭,哎呀!我最怕看見女人哭了。唉!哭得我心都亂了,好了,好了!我不去!”
他把石頭扔了,轉(zhuǎn)過身來,用手背默默地給我擦眼淚,一邊說:“好啦,好啦,不去啦,來,我們笑一笑!笑一個(gè)好不?”說著,在我的鼻子上刮一下。
我終于破涕為笑。
看見我笑了,他又痛心地說:“我叫你站在那里等,你為什么不在那里等啊?你走那么遠(yuǎn),人家不知道有我在呢。”。
接著,他又開始?xì)鈶嵠饋恚骸鞍Γ槭裁床唤o我去?這樣做人太窩囊了,膽子那么小!我怎么辦啊?嗚嗚嗚,我也哭!”他用雙手蒙住臉,假裝嗚嗚地哭,還學(xué)小孩悄悄的移開雙手,偷看我一下。
我終于笑出聲來。我說:“不給去,一點(diǎn)點(diǎn)小事,不要做無謂的犧牲,小不忍則亂大謀,你也不想想,一會(huì)出什么事我怎么辦啊?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啊?”
他說:“太小看我了吧?我怕他們?真的打起來,我不會(huì)輸?shù)模 ?p> 我裝老人的口吻教訓(xùn)他說:“住口!別再?gòu)U話了好嗎?別動(dòng)不動(dòng)就說打架!”
他學(xué)港片的警察,一跺腳,給我敬個(gè)禮,說:“yes!”
“哈哈哈……”我們兩個(gè)都開心地笑起來。
終于平靜下來了,他好像突然想起來什么來一樣,向我伸出手來,說:“噢!我的手呢?”
我假裝不知道,嘟囔道:“我怎么知道啊?你的手不是在你這里嗎?這不是你的手嗎?”
他將他的手翻過來反過去,假裝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手,說:“這,是我的手嗎?”
我大聲地說:“這不是你的手,是豬爪子!”
他仍然堅(jiān)持不懈地向我伸著手,說:“喂!我的手呢?”
見我依然假裝,便一直向我伸著手,說:“小雨,我的手呢?請(qǐng)問,我的手在哪里呀?”
“哈哈哈……”我終于又笑了起來。
他見我還在假裝,就望著遠(yuǎn)方說:“小雨,你看那邊!”
我往他示意的地方望去,那邊好像有燈火,一閃一閃的,應(yīng)該不是鬼吧?是人在一邊走路一邊抽煙吧?我看著,正想跟他說:“是有人在走路,嘴上叼著煙!”可在這時(shí),他趁機(jī)抓住了我的手。
我的手被他握著,我不由得心跳加快,他好像在注意觀察我,看我是不是反感他。見我沒有反感他,便說:“小雨!”。
我說:“嗯!”,我的手被他握著,好像有一股暖流從身體通過。
他仍然在叫我:“小雨!”,他的手心好像出汗了。
我說:“嗯!”,我感覺他的手好像是一個(gè)即將爆炸的炸彈。
他還在叫我:“小雨!”,好像他的手在發(fā)抖。
我說:“嗯,干什么?你上發(fā)條啦?”他好像把發(fā)抖傳給了我,我也跟著發(fā)抖,但我假裝輕松。
他低聲地說:“沒有!我就喜歡叫你!”
我說:“好像春不是我名字。”我終于大膽起來,比他鎮(zhèn)定地和他說話。
他低聲地說:“我沒叫春!我叫小雨!”
我哈哈笑了一下,說:“你有沒有搞錯(cuò)?是我叫小雨,還是你叫小雨?”
他好像做錯(cuò)事了的孩子一樣,低聲地說:“是我叫小雨!”
我大聲地認(rèn)真地說:“我才是小雨”
他的聲音有點(diǎn)顫抖:“我叫你,我不叫小雨,好了吧?”
我說:“傻子!”,看見他這么緊張,我大膽起來。
他柔聲地說:“其實(shí),我平時(shí)每天在心里叫你,叫很多次,現(xiàn)在終于可以面對(duì)面叫你了!小雨!”
我說:“嗯嗯!”。
沉默了一下,他激動(dòng)地說:“小雨,剛才你為什么哭了?為什么要攔著我不給我去報(bào)仇?你怕我出事,怕我死,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