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識相一點，想留在蕭氏就按我說的去做，鐘特助把你交到我手上，只要我不高興立馬讓你滾出蕭氏都不會有人說什么。”

　　林染垂手低下頭，好一會兒沉悶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了。”

　　“放開她吧。”樊玲玲仿佛一個斗勝的母雞，高揚起下巴，對無力反抗的林染道：“你去總裁辦公室送報表。”

　　站起身，林染仿佛一個機械娃娃一樣，拿著文件朝外走去。

　　“等一下！”眼看林染快要走出秘書部，樊玲玲叫住她：“你把這個戴上，不要影響我們公司的形象。

　　林染垂眸看了一眼樊玲玲遞過來的口罩。

　　沒有忽視樊玲玲有些心虛的眼神。

　　沒說什么，林染沉默著戴到了臉上。

　　她不知道蕭庭宴的辦公室在哪，出了秘書部在走廊找人問了之后，才確定總裁辦公室的方向。

　　走過去，林染抬手敲門。

　　“叩叩叩！”

　　“進！”

　　冷硬的聲音從辦公室里響起，林染推門走了進去。

　　蕭庭宴將簽好字的文件遞給鐘強，抬眸便看到了走進來的林染，眉頭皺起，空氣中迅速蔓延起冷意。

　　“蕭總，我來送上個季度總裁辦的人事調動報表和數據。”

　　仿佛沒看到蕭庭宴那張俊美無儔的面容上，多了一股令人心驚的冷意，林染走上前，將手里的文件遞過去。

　　確定眼前的人身份后，蕭庭宴的眼神充滿了冷意，凝視著林染，薄唇微抿一言不發。

　　一地寂靜。

　　還是鐘強反應快，將林染手里的文件接了過來。

　　“公司內部有說過員工必須戴著口罩上班？”

　　蕭庭宴啟唇問道。

　　林染抬起頭，聲音悶響：“沒有。”

　　她沒有解釋的打算，因為知道那樣只是給蕭庭宴趕她離開的理由。

　　翻看了兩眼林染拿過來的文件，蕭庭宴的表情驟然陰沉下來。

　　“誰讓你拿這種東西過來的，里面的數據和資料和上個季度一樣。沒有一絲改動，林染，你到蕭氏來，就只會做這個嗎？”

　　“可是我……”林染剛想解釋她根本不知道這份文件到底是什么，觸到蕭庭宴氣勢寒涼的眼眸，只能沉默。

　　見她再度低下頭，蕭庭宴一把將文件甩回她腳邊。

　　“如果明天沒有讓我滿意的報表，你不用再來上班了。”

　　林染渾身一震，片刻蹲下身，默默撿著地上散落的紙張。

　　而這個角度，也讓蕭庭宴和鐘強看到了她口罩下通紅腫起的臉頰。

　　“那蕭總，我先回去了。”

　　林染抱著文件退離總裁辦公室，口罩下她緊緊咬著唇，不然通紅的眼眶落下淚來。

　　不行，她不能放棄。

　　“總裁，林小姐的臉受傷了，要不要送些藥過去？”

　　辦公室里，鐘強忍不住問道。

　　“你很擔心她？”蕭庭宴冷冰冰問。

　　鐘強頓時不再出聲。

　　沒一會兒，他聽到空曠的辦公室內，響起蕭庭宴冷沉的聲音。

　　“中午給她送點藥。”

　　才第一天，那個女人到底惹了什么事？一張臉傷成那個樣子？

　　蕭庭宴忽略心頭那抹煩躁，心思再次放在公事上。

　　午休時間有兩個小時。

　　十二點整，秘書部的所有員工便兩三個人結伴下樓吃飯。

　　蕭氏這么大的公司，當然是有食堂的。

　　但林染沒有胃口，也不想頂著這長臉被人圍觀。

　　她坐在自己的工位前，盯著被蕭庭宴扔出來的報表文件，眼中有迷茫和不甘。

　　算起來這是林染畢業后第一份工作。

　　如果這么輕易就被趕出去，她以后更加不可能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

　　“林小姐，你沒去吃飯？”

　　秘書部突然出現鐘強的身影。

　　林染頓時站起身來，帶著口罩，那雙眼睛無聲詢問，

　　“這是總裁讓我送來的。”

　　說著，鐘強遞過來一瓶藥膏。

　　林染睜大了眼睛，接過藥膏后說了聲謝謝。

　　“總裁還是很關心你的，如果有什么事，林小姐盡管告訴我。”

　　秘書部魚龍混雜，有幾個人的心思真的在本職工作上鐘強比誰都清楚。

　　林染眼睛亮了亮：“鐘助理，你能告訴我這份報表怎么做嗎？”

　　隨著鐘助理在電腦前一通操作，林染學會后感激道：“真的太謝謝你了鐘助理，你給我送藥還教我做報表。”

　　鐘強并不攬功：“林小姐不用謝我，藥的確是總裁吩咐我買的。”

　　苦澀的勾起唇，林染根本不信。

　　等鐘助理離開后，林染摘下口罩涂抹藥膏。

　　本就腫痛的臉頰，又被布料粗糙的口罩磨了一個上午，看起來更加可怕。

　　不過涂上藥膏之后，倒是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聽到部門外傳來腳步聲，林染又趕忙將口罩重新戴上。

　　樊玲玲纖腰扭著走過來，帶著幾分命令道：“林染，蕭總要的報表你來做，做不好今天你別想下班了！”

　　明知道她是故意為難，林染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沒有拒絕。

　　她知道如果拒絕，樊玲玲一定會想出更陰損的招數逼自己離開。

　　她必須要在秘書部待滿一周才行！

　　“好，我知道了。”林染的眼睛大而亮，就算穿著廉價土氣，戴著口罩，單憑這雙眼睛也有十足的吸引力。

　　“但是做報表需要數據，這些你必須要給我，不然我們就整個部門一起等著挨批。”

　　聽到這話，本來不打算給林染報表的樊玲玲也不得不答應。

　　很快，一摞一摞的數據文件放到了林染的桌子上。

　　樊玲玲得意道：“這些呢，是蕭氏三年來所有的人事調動順序，不過不小心都混在一起了，只能‘麻煩’你好好找一找上個季度的了。”

　　林染握著文件的手緊了又松，最終什么話都沒說。

　　下午六點。

　　整個秘書部的人都走光了。

　　只留下林染一個人繼續做報表。

　　很快，天色暗了下來。

　　林染開了燈，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緊緊盯著電腦上的數據。

　　不知不覺間時間流逝，差不多到了凌晨，林染的報表還沒有完成。

　　手機這時突然響了兩下。

　　林染接起。

　　“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來？是想讓爺爺一直等著你熬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