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池念毫不猶豫地點頭。

　　劉媛立刻帶著她前往后臺。

　　所謂的后臺，不過是舞臺周圍的一小片空地。

　　這里來往的人員更加雜亂，想找人非得把手電筒湊到對方臉上才行。

　　兩人轉了一圈，連錢寧的影子都沒見到。

　　劉媛氣鼓鼓道，“她不會是還沒來吧？網上都說她經常遲到甩大牌，原來是真的！”

　　池念搖搖頭，“不會的。”

　　錢寧很會審視適度，很清楚什么時候應該討好誰。

　　她對劉媛道，“我們分頭再找找。”

　　說完，她就走開了，等確定周圍沒人注意她后，她立刻對警用通訊器道，“有人看見錢寧了嗎？”

　　便衣警察的偵查能力比劉媛高了不知多少倍，很快便有人報出了地址。

　　此時操場最暗處的角落，停著一輛房車。

　　錢寧坐在里面，衣著靚麗，眉眼綴著亮晶晶的閃片，風采依舊。

　　她即將再次站到夢寐以求的聚光燈下，但她卻高興不起來，臉上布滿了淚痕。

　　胡卓心頭煩躁，“別哭了！”

　　錢寧嚇得瑟瑟發抖，當場把眼淚憋了回去。

　　胡卓看她這樣乖巧，又有些心軟道，“別哭了，我不是已經幫過你了嗎？”

　　錢寧咬著唇，她緊抓著自己的左手小臂，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她恨不得把手臂上的針眼挖出來丟掉！也好過變成現在這樣！

　　胡卓哄著她，“寶貝，你乖乖上臺完成演出，只要你表現的好……”

　　錢寧顫抖著問，“卓哥，你放過我好不好？”

　　她什么也不要了，只想從這個惡魔身邊逃走！

　　胡卓冷了臉，一腳踹在她的肚子上！

　　“給臉不要臉是吧？”

　　他沒用多大的力氣，但錢寧還是被踹翻在地，疼出了一頭的冷汗。

　　胡卓面無表情，“你以為你還離得開嗎？沒有我，你撐不過幾個小時。”

　　錢寧捂著小腹蜷縮在地上，淚水無聲流下。

　　她知道，她這輩子算是完了……

　　“趕緊把你那張臉收拾收拾！要是一會演出效果不好，哼！”

　　胡卓摔門而去，沒過一會，化妝師拿著粉撲來幫她補妝。

　　錢寧麻木地來到化妝臺前，透過鏡子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池……”

　　池念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胡卓并沒有走遠，隨時都有回到這里的可能。

　　她警告：“你再出聲，我就把你打暈帶走！”

　　錢寧趕緊搖頭，用口型無聲吐出兩個字：救我！

　　她顧不得深思池念為什么會在這里，迫切地將手臂上的針孔給她看。

　　被警察抓走調查，也好過被留在這胡卓折磨！

　　池念目光幽深，“你知道胡卓要做什么嗎？”

　　錢寧指了指自己的嘴，得到池念的允許后，才小聲道，“他要把那玩意賣進校園！”

　　胡卓自以為她沒有膽子，因此在和手下商討計劃的時候，并沒有特意避開她。

　　錢寧焦急道，“你是抓他來的吧？那你動作要快點！胡卓計劃在我上臺演出的時候，開始交易！”

　　到時候大部分觀眾的注意力都在舞臺上，有誰會留意到暗處發生了什么？

　　池念掃了一眼晚會流程表，距離錢寧登臺已經沒有幾分鐘了。

　　時間緊急，她語速飛快，“你還知道什么？都說出來！”

　　……

　　晚會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當主持人在臺上念出錢寧的名字時，全場沸騰！

　　男大學生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舞臺入口！

　　他們知道錢寧負面新聞纏身，又被上面點名封殺，但……

　　奈何前妻實在美麗。

　　錢寧款款踏上舞臺，她比以往任何一次演出都要賣力，身體舞動出靈動的弧線。

　　臺下歡呼如潮，錢寧目光越過觀眾手中的熒光棒，看向暗處的交易地點。

　　一場行動正在悄無聲息地展開，前去接頭的胡卓剛鬼鬼祟祟地冒出個頭來，被便衣警察以迅雷之勢無情鎮壓！

　　錢寧想笑，心底卻只有悲涼。

　　她希望這場表演永遠不要終止，但音樂還是漸漸走向了尾聲。

　　舞臺下，等待她的便衣警察已經拿出了手銬。

　　——

　　警局。

　　胡卓臉色灰敗，宛如斗敗的公雞。

　　昨天他還躊躇滿志，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坐在家里數錢了。

　　結果今天就在交易現場，被警方人贓并獲，贈送銀手鐲一對。

　　他嘭地一拍桌子，肯定道，“是那個婊子背叛我！”

　　他手下的人絕對不會有問題！只有她！

　　“錢寧……”

　　胡卓語氣惡狠狠地，恨不得將她撕爛、撕碎！

　　審訊室的大門打開，池念和老方走了進來。

　　老方見他表情不對，兇道，“老實點！”

　　進了警局還狂給誰看呢？

　　池念開門見山，“齊嚴在哪？”

　　胡卓的罪行不歸刑警部管，她只關心齊嚴。

　　胡卓露出迷茫之色，“齊嚴是誰？”

　　“還裝蒜？”老方詐他，“你和齊嚴干了什么，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胡卓被唬得一愣一愣，認真回想了一下，仍舊道，“可我真不認識什么齊嚴啊。”

　　池念換了個問題，“是誰把貨賣給你的？”

　　胡卓不回答，她慢悠悠道，“你老實交代，把所有同伙都供出來，我們可以幫你申請減刑。”

　　胡卓目光閃了閃，“能減多少？”

　　“這就要看你能給我們提供什么情報了。”

　　胡卓這才開始交代。

　　“我是從上線手里拿貨的，他給我貨，我負責在江城銷售。”

　　就像批發商和零售商的關系。

　　池念：“你們上次交易是什么時間？”

　　胡卓事無巨細地回憶著，唯獨在對方長相上犯了難。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也不知道怎么當上上線的……”

　　胡卓說著說著，語氣就變得憤慨起來，一副“他行我也行”的模樣。

　　老方一拍桌子，“讓你跑題了嗎？繼續說！他長什么樣子？”

　　胡卓支支吾吾，愣是連一個樣貌特征都沒想起來。

　　“他長得……可普通了，大眾臉，感覺就是個隨處可見的大學生。”

　　胡卓半天說不出有用的，兩人又去審了其他人，錢寧給出了關鍵線索。

　　“我可能見過這個人。”

　　她立刻回想起那天在西餐廳門口，偶然撞見的男大學生。

　　胡卓說她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應該就是指這個。

　　錢寧道，“我可以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