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良的上樓好似理所當然的,一進門見到燕雀就驚訝地笑了,“又見面了。”
清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明顯有些尷尬和不知所措的大小姐,“兩位認識?”
溫九良笑著看了眼燕雀,“剛才在街上碰到了,這位姑娘是個大度的,一點也不計價在下的冒失。”
兩位頭牌對視了一眼,清風領(lǐng)著溫九良坐到燕雀對面,“既然兩位認識,那咱們就坐在一起吧,現(xiàn)在是白日,咱們春風渡也就只有這個地方可以待客了。”
溫九良是知道春風渡的規(guī)矩的,但他看了眼燕雀,“這位小姐,可是有相好的公子在?”
說著,視線又在兩位頭牌身上繞了繞,“還是,這兩位公子是姑娘的入幕之賓啊?”
燕雀被他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兩個頭牌也不遑多讓。
不過,他們是經(jīng)過訓練的,哪怕是心里再慌亂,面上也是看不出的。
溫九良欣賞了一番燕雀變臉,心想這才哪兒到哪兒啊,敢出來跟這些男人鬼混,就要做好被他欺負的準備。
也不知誰給她的膽子,竟然敢來南風館找樂子,真是不打不長記性啊!
燕雀不知他一小會兒的時間就在腦子里腦補了這些,不過看他穩(wěn)穩(wěn)端著茶杯的手,她還是知道他心里不平靜的,可是她真是想不通,這人怎么就跟自己過不去了?
明明現(xiàn)在的自己都不是他的小妾了!
也許是燕雀心中的怨念太過深重,重到就連他的手下都看不慣了,“九爺,下邊人有事稟報。”
溫九良打眼一掃在場的幾人,燕雀抿著嘴生悶氣,純菖和清風是識趣的人,“讓他們上來吧。”
聞言,清風當即站起來,“在下領(lǐng)您到另一處廂房處理事務吧?”
溫九良點頭答應,又看了眼還在生悶氣的燕雀,“姑娘,待會兒可有興趣與某一起坐坐?”
清風······
純菖······
燕雀······
“公子說笑了,在下這就走了,您自便。”
說完,完全不管他是個什么臉色,直接出門帶著玉璧離開了春風渡。
溫九良注視著她離開的背影,臉上明明滅滅的光線好似金光一般,閃爍著,混亂著。
燕雀出了門,就一陣氣悶的快走。
玉璧在身后默默的跟上,過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她還是這種狀態(tài)的時候,已經(jīng)又是到了南巷口的宅子前了。
玉璧都無語了,“小姐,您真的很想見那書生一面嗎?”
燕雀張嘴難言,她能說,自己就是無意走過來的嗎?
“算了,走吧。”
燕雀轉(zhuǎn)身就走,倒是玉璧站在原地又瞧了眼這宅子,心想大小姐還真有錢,當年徐夫人的成名嫁妝估計都在大小姐手里了吧?
既然走到這里了,燕雀就打算好好轉(zhuǎn)轉(zhuǎn)這南巷口。
記得丁氏說過,自家父親就在這里置辦了好幾處宅子。
而且那些個世家老爺,少爺?shù)亩枷矚g在這里置辦宅子,可以說,這南巷口就是整個京都城最有名的外室地。
一般有錢的人家,有能力的都會以在這里置辦外室地為榮。
吃茶、喝酒的時候,要是聊到誰沒個南巷口的宅子,那都羞的難以見人。
吱嘎一聲,一處宅子的大門被人打開了,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嬌媚的叮囑:
“爺,天兒漸漸的涼了,您出門在外的可要小心穿衣,奴家前日給您做了幾件衣裳,你回去的后好生試試,看看有哪里不滿意的,您就讓人送來,奴家好給您改······”
女人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男人也就是嗯嗯嗯的,應付兩聲,燕雀正想著這男人真渣!
一抬眼就跟人對上了,然后就愣住了,玉璧來回看看,最后也愣住了。
“爹······爹爹?”
燕子爵從沒有如此難堪過,被自己親女當場撞破外室,這真是聞所未聞的丑事。
“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燕雀看看他,看看自己,“我、我就是隨意走走,不想走到了這里,爹,您”
后面的話她不好說,燕子爵也不想她繼續(xù)說下去,“上車,一個姑娘家的跑到這兒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說著,氣哄哄的率先上了馬車,等了一會兒沒見到燕雀跟上來,氣的又打開車簾,“怎么,還要我請你嗎?”
燕雀急忙搖頭,在玉璧的幫助下,急匆匆上了馬車。
昏暗的空間里,燕雀還看得到父親發(fā)黑的臉色,安靜的扮乖巧。
燕子爵氣悶了一會兒,轉(zhuǎn)眼看到她正襟危坐的樣子,神色好了不少,“說罷,你什么時候知道我在這兒置辦了宅子?”
燕雀眼珠一轉(zhuǎn),這是誤會了?
“沒有,我不知道爹爹您在這兒買了宅子,就是無意中走進來的,好奇就多走了幾步路”
“哼!”燕子爵也不知信沒信她說的話,反正剩下的一路是再也沒理過她。
燕雀也忐忑的坐在一面,看著像是很怕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