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萬里江山不及你「四」
“唔····”她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陳嘉儀捂著自己撞得有些發疼的鼻子,剛想飆句臟話,卻在看到面前那人時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那人比她要高上一個頭,即使是穿得很嚴實,但也還是能隱約地看見他那飽滿的胸肌,古銅色的皮膚配上那張宛如阿波羅太陽神般帥氣的臉龐。
陳嘉儀很沒出息地咽了口口水,他給她的感覺真的很像是那種西域的小王子。
他的面容還是有些稚嫩,要是再張開一點……嘶,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
陳嘉儀搖了搖頭,努力地想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念頭都給摒除。
她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一步,給那人行了個禮,但她卻沒有開口說話。
她可沒有見過他,9528也沒有提示,萬一認錯人了指不定要挨罰,那還不如干脆裝啞巴好了。
突然不知道怎么的,一陣風吹起,樹上的粉色的花瓣被吹落了下來,也吹起了周圍早已落下的花瓣和綠葉。
它就像是一場精心準備好了的浪漫驚喜,給人帶來了強大的視覺盛宴。
陳嘉儀提著食盒,因為少年突如其來的靠近而發愣。
他漸漸朝她靠近,微微彎下腰與她平視。陳嘉儀甚至都能在他澄澈的眼眸里看見自己緊拽著食盒無措的模樣。
只見他抬手將她頭上的花瓣拿下,明亮的眼眸微彎,他后退了一步,伸出手,將剛剛拿下的粉色花瓣給她展示了一下。
“冒冒失失的可不好。”
少年溫柔的嗓音就像是一道有魔力的琴弦,一下又一下得撥動著陳嘉儀的心。
陳嘉儀一向受不了溫柔的人,原因無他,僅僅只是因為她怕她會把持不住自己,她向來流氓慣了,一遇到自己喜歡的類型就容易當鴕鳥。還是那種炸開羽毛的死鴕鳥。
少年見她還愣著,也沒有說什么,只是笑了笑。低頭看了看她的手上的食盒。“你是要去送東西嗎?”
陳嘉儀總算是反應過來了,她搖了搖頭。有些結結巴巴地說“已,已經送完了。”
“噢。”那人表示他知道了,但他好像很無聊的樣子,又看著她,揚起了一個明媚的笑容,那擁有魔力的聲音持續挑撥著陳嘉儀的心。
“我有花酒,要···一起來喝嗎?”
那刻,風又吹起了,花瓣隨著微風漂浮在空中,他的笑顏綻放在她的眼前,美而不勝收。
她的耳邊莫名地響起了鋼琴的聲音,很搭現在的場景,讓她差一點就淪陷在了這個美好的氣氛里。
“咳,那什么。9528!給我把音樂關了!”陳嘉儀在心里光速地念了好幾遍清心咒。她覺得背景音樂什么的一定是9528這個坑貨在搞鬼。
果不其然,耳邊的鋼琴聲停止了,只能聽見微風把樹葉吹響的沙沙聲和不遠處嬪妃們那些宛如鳥兒般吵鬧的嘰喳聲。
9528軟糯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委屈和不解“宿,宿主···我這是在幫你烘托氣氛吶。這樣才能促進你和男三的感情吶···”
“大可不必,我謝謝你。”陳嘉儀顯然不領情,她覺得加個背景音樂,烘托一下氣氛就不是她攻略他了,而是他在攻略她。
宴修遠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似乎是覺得對方不相信他一樣。便轉身從一旁的樹叢里翻出了兩瓶用陶瓷裝著的花酒。
他拿著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我很久之前藏在這的,我阿姐都不知道。”說完,便拍了拍手上的塵土,一邊開著花酒,一邊意示著讓陳嘉儀坐下。
陳嘉儀也站累了,沒和他客氣,就直接放下食盒就坐在他旁邊。側過臉去看他掀酒蓋。
他不知道上哪去拿的一個小碗,倒了一點在上面。濃烈的酒香伴隨著空氣慢慢上升,飄到了陳嘉儀的鼻尖,仔細地聞,還能聞到淡淡花香。
“喏。”他將那個小碗遞給了陳嘉儀,自己卻拿起了整瓶喝了起來。
陳嘉儀接過那碗花酒,淺嘗了口。嗯···和之前在現代喝的不太一樣,澀澀的,但又有些許的甘甜。咽到喉嚨里時又會有點辣辣的感覺。
把自己的那一點喝完后陳嘉儀就不要了,她并不喜歡喝酒,雖然說這個花酒味道還不錯。
宴修遠喝兩口酒,就側過臉去看旁邊的人,卻沒想到旁邊這個肉肉的小宮女開始捧著酒碗發起了呆來。
宴修遠伸手去戳了戳她的圓圓的臉蛋。軟軟的觸感讓宴修遠不禁想到了他年僅五歲的阿妹。
“嗯?”被戳臉的陳嘉儀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地看著他。
她的茫然的樣子逗笑了宴修遠,他覺得這個小宮女真的好像他那五歲的阿妹啊。呆呆的還有點可愛。
陳嘉儀不解地看著這個總是在笑的少年,這大概是她見過即使對女主的好感度高也能和別人好好相處的男三了吧····
不過他也忒愛笑了吧?!整一個陽光大男孩啊!
陳嘉儀心底流淚,這要是她的兒子她能哭死。簡直就是她的夢中情兒啊,溫柔又陽光還不會嫌棄下人!
等宴修遠戳夠她的臉了,她才緩緩地將自己的疑問說出。
“您···為什么要請我喝花酒啊?”語氣這中透露著一絲小心翼翼,她似乎有些忐忑不安。
宴修遠當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就是,突然想要一個人陪我一起偷喝酒啊。”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打趣道:“你這小宮女也是個膽大的,要是普通宮女見著我估計是得害怕得發抖吶。”
陳嘉儀撇了撇嘴,心里腹誹著,沖著你這臉還讓我害怕?你做夢!
“噯,你知道我是誰嗎?”宴修遠覺得這個宮女不怕他絕對是因為不認識他。
哎,能不知道嗎?我連你以后怎么死的都知道呢!當然,這些話陳嘉儀只敢在心里腹誹幾下,到嘴上卻是恭恭敬敬的。“不知道。”
她剛說出,宴修遠就發出了一陣愉悅的笑聲。臉上寫滿了‘看吧,我就知道你不認識我’的表情。
“我是護國將軍之子,宴修遠。”他這么說著。
但面前的這個小宮女好像對他的身份沒什么興趣,更像是那種‘噢,早就知道啦’的態度。
宴修遠撓撓頭,他想了想。又問了句“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冬梅。”陳嘉儀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
“冬梅啊……”宴修遠反復念叨著這個名字。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突然想問問這個宮女的名字。他總覺得這個小宮女應該和他的阿妹一樣,擁有著一個甜絲絲的名字。
或許是因為她像他的阿妹,又或許是因為她好像和別的宮女不太一樣吧,總給人一股,莫名的感覺。
但更多的是因為和她待在一塊會就有種很舒服,又莫名會很高興的感覺。
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呢?宴修遠說不清,他只能說這種感覺有點像他的阿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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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餃糊啦
ps:阿吉是媽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