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之地,被稱之為諸神黃昏,神在這里會失去大量的神力,在這里平民反而會變得更加強大。
此刻北荒之地北邊,黃沙城內,很多平民在這里生活著。
“聽說幾個月前,風沙城被外來神給占據了,那里生活的平民似乎都神志不清。”
“也不知道外來神從哪里來的,風沙城可是北荒之地最中心地帶,四邊盡是荒漠。”
“我跟你說,就前幾天,貴族們號召所有上等平民前去議會,好像就是為了解決風沙城的問題。”
在這個酒館里,很多人喝著酒,討論著風沙城的問題。作為在北荒之地四處奔波的游人-納特,對此也是聽的耳朵生繭。
他口中低估幾句:“外來神,來這里也得趴著,好好的心陸不去,來北荒做什么。”
說著手中扔出幾粒金沙子,離開了這個酒館,在這黃沙城的貿易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是前往城外附近的村落,小鎮,看看了。
招呼外面早已等候多時的伙計,自己也坐上馬車開始前進了。
“納特,怎么現在才出來。”
“多喝了一杯酒,怎么了。出了這個城,又得幾個月都喝不著咯。”
“哈哈哈,你看看這是什么?”說著那人拿出一葫蘆,然后搖了搖。
“這…”納特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捂住了嘴。
“噓…”那人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要是說出來,咱倆都沒得喝。”
納特聽到后點了點,看了看四周馬車附近,騎著馬的伙計們。沒人發現這邊的情況,隨后盯著那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多時,太陽已經開始落山了,納特看著前方的村莊,招呼伙計停下:“都停下,萊斯,你去村莊里吆喝一聲,看看誰需要買東西。”
前方一個年輕的小伙計,立馬就去駕馬進入村莊,然后又回來:“有人要一獸皮,用一袋銅沙換。”
納特朝后邊那輛馬車吆喝一聲“去個人,拿過去一張獸皮。”
“萊斯,你把那半袋銅沙拿過來。”
然后大喊“繼續前進,爭取夜晚到達北荒鎮。”
此話說完,商隊再次緩緩前進。納特此刻看著萊斯到來,一半袋銅沙遞了過來。
納特打開袋子,掂量了幾下,點了點頭。“小子,你做的不錯,你在這商隊已經半個月了,想要什么?”
萊斯摸了摸頭說道:“能不能給我在大城買個房屋,然后我再娶個媳婦。”
納特臉色忽然變的難看了,呵斥道:“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做商這一行,除了錢錢錢,其他想都不要想。”
“你去那大城,就得信神,信了神就斷了后。那村莊,鎮子,別看跟商隊貿易的時候挺好,你要是進去住。說不定第二天,就被拉過去祭獻給神了。”
“還有啊,最近商隊在北荒好幾個城里酒館呆過,你也應該知道,最近外來神奪城了。就算你去信神,也有可能活不了幾天,你要是真想啊,不如等商隊再往北,去那冬塞城。”
“我告訴你,信冬塞城里的神,不會斷后,還鼓勵你多生子嗣。那里除了天氣一直寒冷外,沒啥不好,就這么辦,聽我準沒錯。”
萊斯聽罷,也只要點了點頭,進商隊,是不會發金錢。但是商隊會滿足手下的需求,問你想要什么后,總會給予最好的回報。
天色漸變暗,商隊的人紛紛點上火把,太陽已經落地看不見了。就在納特郁悶的時候,商隊前頭傳來一聲匯報:“塵鎮到了。”
“把商隊帶進塵鎮,所有人今晚在鎮子里過夜。”
“萊斯,今晚你守夜。”
納特吩咐完這些后,目光四處掃尋,終于看到了一個朝這邊走來,渾身都被白布包裹的人。
“你就是接頭人,忠信者-多蘭德?”
“游人-納特,我的好朋友,今晚就在此地好好休息吧。”那人走過來,牽著拉車的那匹馬,領著納特走進了鎮子。
多蘭德安置好商隊的馬車,帶納特進入了一個房屋,為客人倒上一杯茶水。
納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還不錯。”
“哈哈哈,喜歡喝就多喝點”
“有什么想要的,說吧”放下那杯茶,盯著多蘭德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問道。
“你知道外來神嗎?”
“當然知道,怎么現在改信神了,這也不像你啊。”
“今天早上,塵鎮最近的村莊,出事了。”
納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然后有點不敢置信問道:“外來神,跑過來了?”
“是信外來神的中等平民,是個帶有神諭的平民。”
“他在傳播信仰?那這管我們什么事。”
“他在殺異教徒”
聽完這話,納特跟多蘭德都同時掃了一眼,房屋內的那人。“沒信神的人,會不會被殺。”
“不會,只是那個村子里信神的人被殺了,其余人都還活著。”說完這句話后,倆人都沒響聲了。
“不用太擔心…”話還沒說話,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莫凱聽從神諭,一路在荒地里奔走了幾個月,途中什么食物,水都沒有。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有祈求搶奪自己的那兩位神。“神啊,給我點食物吧,給我點水吧。”
“我快死了,我可能完不成神諭…了”
盡管莫凱很累,很想躺下去休息一會兒,但是身體根本不理會這些。這到底是什么破神,996起碼也給口飯吃。
每天,度日如年,風沙塵土飛進眼睛,連揉都不能揉。很疼很疼,渾身都疼,每動一下比烈火焚燒還要疼。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莫凱此刻連話都說不了,他渾身骨瘦如柴,他的眼睛已經被風沙侵蝕。既是這樣,也無法讓前進的身體停下來。
從最初的幾天的尋求神的幫助,然后咒罵那些神,然后妥協,都沒有任何反應。身體里的神力,可以使用,但是身體很本不聽使喚,明明已經筋疲力盡了。
最折磨的是眼睛,從最初的可以眨眼,直到眼睛被風沙進入。雙手無法觸碰,特別是到了夜晚,風塵大的時候,越多越多的沙子被吹入眼睛。
后來連眨眼睛都做不到,那個時候眼睛已經徹底看不見周圍的東西了,莫凱被折磨的哭了。那些入眼的沙塵好似憐憫一樣,為莫凱擦去了所有眼淚。
又是幾天過去了,除了疼的感覺還是疼,但是他似乎可以感覺到風吹過身體的接觸感。那種觸感,非常溫柔,就像一個女孩在撫摸一樣。
我能輕易的感覺到,她那是個溫柔的女孩,她知道我的疼痛。她知道我的慘狀,她跟其他人不同,她無處不在。
她可以輕而易舉的知道我的痛苦,不像世間凡塵那樣,必須通過訴說,必須通過復雜的調查。才能知道這個苦難的人,所經歷的痛苦。
但是沒過多久,她走了,離開了我。我好難過,正當我難過的時候,一股濕潤的感覺,從腳上傳來。好像有人在舔舐我的腳底板一樣,然后慢慢張開了大口,吞咽我的雙腿。
現在我整個人都被吞了進去,有什么東西,把我給吃了。
莫凱一直在感受,感受他所看不到的世界。事實上,這個時候,他只是走到了一片綠洲,他走進了被北荒之地稱為生命之水的湖中。
沒有任何咀嚼,就直接將我吞了下去,似乎這樣也緩解了我渾身的疼痛。……又將我吐了出來?我現在感覺好冷啊,又冷又疼。
她又來了,她還是那么喜歡我,因為她的到來,我感覺這股冷意也變得不那么冷了。相反因為這股冷意,我能更清楚的感覺她的撫摸,她的觸感,她明明沒有任何力氣,又能感覺到…
一個月又一個月,終于莫凱遇到了一個人,此刻莫凱在瘋言瘋語:“你怎么又走了,我好舍不得你。”
那村民見這人衣衫完好,就是看起來慘兮兮,這附近除了自己也沒其他人啊。看來是個瘋子,搖了搖頭后,又嘆息一聲:“愿神保佑你,可憐人。”
此話一出,那瘋言瘋語的人,忽然停住了前進的步伐。就連口中不斷說出的話,也停止了下來。
腦袋忽然轉向那村民所在位置,身體渾身顫抖,開始低語:“聽從神諭,殺死異教徒。”
那村民見這瘋子渾身抖動,也不在說話了,反而開始低語,雖然聽不清說的是什么。
要不把他帶進村子吧,這村民開始緩慢朝著莫凱一步一步走去,就在二人相距半米距離時,那村民停下了腳步。
他聽到了,那瘋子的聲音:“為神獻身,就是我的榮耀,讓我為神祭獻第一名異教徒。希望神可以看到我的忠誠,希望神可以看到我的狂熱…”
胸口此刻忽然一痛,低頭看去,,不知從何而來的長槍,貫穿了自己的胸膛。
后腦勺此刻也猛地一震,左眼忽然失去了視野,很疼的同時漸漸失去了直覺,遺忘了呼吸。
耳邊還隱約聽見聲音:“為神祭獻,第一個異教徒的鮮血,為神祭獻,異教徒的頭顱…”
“我的神,請你注視著我,我是你忠實的信徒,我敬仰你的存在。”
“我的神,我是你忠誠的信徒,請看著我的所作所為,完成神諭,就是一生的目標。”
莫凱此刻,如同狂熱的信教徒,一樣跪在地上,一直不斷低語。不斷的贊頌他的神,他看起來無比忠誠,他看起來非常的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