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你為什么只會跟我講道理
顧輕瑤把人送到醫院后,本來打算離開,卻被祁名揚扣住了手腕。
“我好歹是為了你英勇負傷,你就不能好好在這里陪陪我?”
顧輕瑤沒忍住的在他頭頂敲了一下:“你這算是什么傷?就是擦破點皮,我看是裴格傷的更重吧。”
祁名揚才不管裴格的死活,冷漠的開口:“他?沒打死他都是我手下留情了。”
“那我也是……”
“打住,祁名揚,我很忙的,我給你家里人打電話,讓他們過來看著你。”
祁名揚哼了一聲:“他們過來無非就是教育我,看我笑話的。”
顧輕瑤無奈,看了眼時間,回到劇組怕都是兩個小時后的事情了,便趕緊打了個車出發了。
劇組,這一場戲是顧輕瑤所扮演的貴妃黑化的戲份,算是高光時刻,可是女二號總是接不住她的戲,導致這場戲拍了很久。
導演已經有些不滿了:“怎么回事,你被背了一天的臺詞,都還沒記住?”
顧輕瑤對臺詞的把控和記憶力是讓他震驚的,同時對比一下女二號,差距一下子就出來了。
張寧低著頭,神情有些慌張,嘀咕道:“她演的太快了,臺詞太多了,我是背下來了,可是我帶入不進去啊。”
她也很無辜。
顧輕瑤倒是不著急,多拍幾次也無妨,這場戲確實需要磨一磨。
排第五次的時候,才勉強通過了,顧輕瑤頭上戴著繁瑣的鳳冠,衣服也是一層套一層的,厚重的很,她累的都已經快要直不起腰了。
“以后拍現代戲吧?我聽人說,你頭上這個鳳冠重達十斤。”
有人從后面拖住了她的頭,聲音中又是心疼又是不滿。
顧輕瑤想要轉頭,男人卻控制著她的頭,淡淡的開口:“先回去化妝間把這些東西卸下來吧。”
“好。”
顧輕瑤挺意外他會過來的。
而因為裴翊的到來,原本要下班的工作人員都在悄悄的看戲,甚至還嘀咕了起來。
“裴總在遇到顧輕瑤的時候,可是不近女色的人設啊,我覺得很大的可能性,裴總喜歡上顧輕瑤了。”
“顧輕瑤確實長的好看,裴總喜歡也正常。”
“好看?網上都說是整容了……畢竟是國外回來的,我看是某些方面手段高明。”
大家瞬間都明白了什么。
直到身后忽然傳來一聲低喝:“你們這么有心思八卦,還不如去多干點活。”
三人瞬間有種說壞話被人抓包的錯覺,尷尬的對著沐春風笑了笑,急忙跑了。
沐春風看著化妝間半開的門,微微擰眉。
顧輕瑤坐在椅子上,裴翊站在她身后,他似乎對這些首飾格外的熟悉,摘取的時候得心應手,不似祁名揚之前那般,每取下一個釵子,都要撕扯她的頭皮。
本來拍古裝劇就很容易掉頭發,又被他扯掉一些,顧輕瑤是真的心疼。
裴翊溫柔的把她頭上的所有飾品都取了下來,還有厚重的假發。
顧輕瑤這才扭了扭頭,轉過頭看著他,笑著問:“你是經常給女孩子弄這些事嗎?也太熟悉了。”
“咱媽以前喜歡點翠頭面,經常會買很多,也會讓人專門給她戴上,但是她又沒有那個耐心自己取下來,我便經常幫忙。”
顧輕瑤了然:“媽現在不喜歡了嗎?”
“因為沒有聽戲的人了。”
顧輕瑤微微一怔。
裴翊的父親好像……
她識趣的沒有在多問。
多半是傷心事。
顧輕瑤去卸妝換衣服,裴翊就一直沉默的坐在不遠處,一句話都沒說。
她換上自己的衣服出來,看到男人不算和善的臉色,終于還是忍不出開口問:“裴翊,你是不是工作上出了一些問題?總覺得你很奇怪。”
裴翊淡淡的看著她:“我工作上能有什么問題?”
夏實的事啊。
顧輕瑤在心里吐槽了一下,面上沒有顯現出來。
這時,裴翊卻主動站起身幫她拿了包,兩人幾乎是肩并肩的離開了劇組。
上了車后,顧輕瑤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什么:“你生的不會是裴格的氣吧?”
顧輕瑤想了想,繼續道:“你如果很介意我把裴格搞到了監獄里,那我也沒辦法。”
“他自己做的事情太過分了,你們慣著我可不慣著。”
“要不然以后到了社會上,他會吃大虧的,我只是提前教他做人。”
裴翊要是因為這件事要和她生氣,那她真的沒話說。
聞言,裴翊涼涼的掃了她一眼:“你覺得我生的是裴格的氣?”
顧輕瑤無辜的看著他:“那還有什么值得生氣的嗎?”
裴翊一直緊繃的心在聽到她這句挺無所謂的話時,瞬間有些心梗。
他低聲罵了一句:“你個小沒良心的。”
顧輕瑤歪頭,不解:“我又沒良心了?”
“他找你麻煩,你為什么不找我?”
“祁名揚給你出頭,你們都一起進了警局,我都沒有等到你的電話,顧輕瑤,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顧輕瑤被他一聲一聲的質問弄昏了頭。
她反應了一小會,看著放大在眼前的俊臉,微微抿唇,理智慢慢回籠:“我們本來就是契約婚姻,不是越不麻煩對方越好嗎?”
“可裴翊是裴家人,你不應該麻煩祁名揚。”
顧輕瑤捏了下眉心,發現裴翊這么聰明的人竟然鉆了牛角尖。
“你都不知道事情的經過,是裴格先在……唔……”
顧輕瑤瞬間瞪大了眼,瞳孔都是一顫,男人以唇封緘,讓她把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口。
他不知何時扣住了她的手,更是與她十指相握,像是把全世界都握在手心里。
顧輕瑤能感覺到他手心的溫度,格外的燙人。
“唔——你,你先放開,有人在看。”
司機雖然目不斜視,可聲音是能聽到的,他急忙升起了擋板。
顧輕瑤好不容易推開他喘著氣,就聽男人低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還要我如何啊?我在吃醋,你看不出來嗎?”
“你怎么就只會跟我講道理?你什么時候可以不跟我講道理?”
顧輕瑤聽著他越來越軟的嗓音,身體都軟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