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何為屯田?穩(wěn)定軍心!
整整十遍。
這是戲志才連夜整理出來的,說實話曹修他們那天晚上就屬于是曹軍首腦的會議了。
雖然相比較于河北袁紹那邊的而言,曹操屬于是個能聽進去建議的好主公了。
但是在規(guī)矩這方面,該遵守的還是要遵守。
曹操自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下面則是郭嘉戲志才和曹修,而同一級別的,則是依舊在兗州第一線堅守的陳群和劉曄二人,前者是和郭戲曹三人同窗,而劉曄則是不得了,身為漢室宗親的他居然第一選擇是曹操,也能說明當時曹操的個人魅力。
而下面的程昱,荀彧,荀攸,名氣很大,確實很大,但是也能看得出來,除了荀攸有些排兵布陣的頭腦下。
其余人基本上都是給曹操管理后勤的居多,自然低位上差上一點。
而此時,身懷王佐之才的荀彧不斷看著面前策論里的內容。
手上的毛筆則是飛也似地不斷計算著所需錢糧,以及耕牛的數量。
臉上的愁容也是遮蓋不住。
可別以為一州之地不大不小。
陳留郡治陳留,東郡治濮陽,濟陰郡治定陶,任城國治任城,東平國治無鹽,濟北國治盧縣,泰山郡治奉高。
光是郡就有八個,還不算里面的那些小國家,漢朝強盛的時候,這幫劉姓諸侯老老實實,但是到了現在,怕是連見上一面都得看人家臉色。
而底下的縣則有一百多個!
再往下劃分就更細了。
再加上兗州戰(zhàn)亂,大多數耕田都已經荒廢,想要重新開墾不只是錢糧問題,怕不是就得出動軍隊屯田了。
但是過冬之前,曹軍剛剛在青州打完仗,多是疲憊不堪,再加上還有冬糧的問題,明年怕是連種子都扣不出來。
戲志才緊盯著身邊的荀彧,看到對方停下了手中的筆,立馬開口問道。
“文若以為如何?”
“過于天馬行空。”
荀彧抬眼看了看他,并沒有太過激動。
“每一片荒土更出來都是要人維護的,維護就需要蓋房,而且哪怕屯田屯出來了,看天吃飯的收成除去種子,賦稅,百姓剩不下多少。”
“而且若是天時不利,干旱,澇災,蝗災,又當如何?”
內政之事,可以說荀彧是大拿,身為曹操的的子房,他不允許自己將曹家未來的命運壓在天時之上。
“哎,文若,你還是不明白。”
戲志才走到他身邊將第二卷打開。
“這策論并不是為了開耕救民所創(chuàng)作的,開耕并不是我們的主要目的。”
“那是什么?”荀彧疑惑的問道。
“是穩(wěn)定,是民心!”戲志才開口說道。
“主公基業(yè)尚未穩(wěn)定,雖是兵強馬壯,但是也是四周為敵。”
“我們沒有那么多經歷去剿匪,平叛。”
“所以這次只有一個目的,釋放一個信號。”
“一個想要讓百姓安居樂業(yè),吃飽穿暖的穩(wěn)定,換句話說,我們要的,是民心!”
荀彧低著頭,并沒有說話。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吃飽穿暖,只要有一口飯吃,他們就不會反,試想一下,加上之前的黃巾,哪一次的叛亂不是以百姓開頭的!”
“那何不開倉放糧,先度過冬天?”荀彧皺著眉頭。
“此言差矣!與其說開倉放糧,這事必須要做的,而開耕屯田,則是為了將他們牢牢地拴在兗州。”
“有了地就有了家,收成多少無所謂,我們需要的是什么,是人口!”
“今年不成,明年呢?后年呢?”
“只要地還在,他們就不會離開,因為現在和太平盛世不同,到處兵荒馬亂,而兗州軍屯!還護不了他們太平?”
房間內的氣氛為之一頓。
戲志才長吐一口氣,看來荀彧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說戲志才是張良,那他一定就是蕭何,不是說他不明白其中緣由,只是因為他不善此事,戲志才這一說,他就明白了了大體工作應該放在那里。
“行,我這就去準備。”
荀彧將第一卷的策論放進了袖口,第二卷過于燙手,還是留在這里罷了。
回到自己房內。
床鋪,臥榻,包括書籍文房四寶,雖然說不多但是也是擺放整齊,而家里的仆人打掃的也是一塵不染。
想比較之下,郭嘉同志仿佛住在豬窩里一樣。
“尊天子以令不臣?哼,我看是挾天子以令諸侯!”
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這份文章是誰寫的他用腳趾頭都知道,曹修那個狼子野心昭然若是!
“早就提醒主公遠離此人,但是……”
荀彧搖了搖頭,曹修有才能他當然知道,從今天這個策論中就能看的出來,雖然經過了戲志才的文筆整理。
但是大多數的文法語序都能看得出來,就是曹修所寫,但是相比較于寫出來的,更像是聊天的時候戲志才記錄的。
“如此大才,奈何不忠漢……”
……
“奉孝,昨日子瑛所說,長安董卓氣勢已弱,關外亂成一團,這天下局勢,你覺得該如何定論?”
郡府內,曹操看著面前的郭嘉說道。
“主公,此時預測還為之過早,只有各憑本事四個字。”
“那兗州這四戰(zhàn)之地有何本事。”曹操笑著說道。
“第一,青州三十萬黃巾可分散開來,相比較于青州,濮陽泰山的耕地更多,荒廢的也更輕,百姓耕種起來更加容易。”
“而這第二,亂世出英雄這話自然是不假,中原地杰人靈,只要主公放出招賢榜,自然是名士賢才來投。”
“這第三嘛……”郭嘉說到這頓了一下。
“如果子瑛說的沒錯,那么皇帝若是有變動,第一個有機會的就是咱們!”
“虎牢關,潼關形同虛設,直逼長安!”
曹操眼睛亮了起來。
“那豈不是我局勢大好?”
“不主公,咱們面前就有一大難題。”
“說。”僅僅是一個字就表明了曹操的態(tài)度。
“軍屯,會觸犯許多人的利益。”
“嗯,不錯。”
曹操點了點頭。
他要聽的就是這個。
“何人利益?”
“兗州名流,包括陳留太守張邈在內,邊讓之流,正因如此,主公要早做決斷。”
屯田,說明了天地暫時屬于官府,在這個時候,你送進去容易,再讓官府吐出來?難度不小。
“那就看他們張不長眼了。”
曹操一句話冷不丁讓場面冷了下來。
郭嘉笑了笑,這才是他熟知的主公。
那邊讓的確是被曹操所殺,殺了之后激起了當地士人的反感,甚至是恐懼,特別是身為老友的張邈。
張邈隨時擔憂曹操會殺了他去向袁紹邀功,因為多個事件站在了對立面,袁紹和張邈雖也是少時頑友,但實際上早已經反目。
但曹操直言不諱的說完這句話,郭嘉也不用再揣度,這已經非常明顯了,“軍屯之后,主公聲望必定會漲,以青徐民融于兗州民,百姓在數年內自會安定。”
“今天下分崩,國主遷移,生民廢業(yè),饑饉流亡,公家無經歲之儲,百姓無固安之志,此計,便是要給予百姓以固安。”
“今袁紹、劉表雖士民眾強,皆無經遠之慮,未有樹基建本者也。
“而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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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風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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