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天而起的土龍卷并沒有持續(xù)多久,畢竟這等影響自然的力量也只有神意境的宗師才可以信手拈來。
無論是張峴泉,還是楚陸仁,或許在爆發(fā)力上都已經(jīng)達到了宗師的程度,但持久力依舊相差甚遠。尤其是楚陸仁,剛剛突破先天三重,閃耀形態(tài)又只有三分鐘,全力爆發(fā)之下也只有一擊之力。
不過這一擊也算是成全了楚陸仁。
傾力一槍下,楚陸仁的精,氣,神,心,意,形,全部被糅合在了一起,算是徹底穩(wěn)定了先天三重。
先天三重,凝練金丹。
作為先天頂峰,這個層次非常特殊,是一個不進則退的境界。需要武者時刻抱元守一才能穩(wěn)定金丹。
一旦松懈了,金丹就會開始崩解。
而對于剛剛突破到這個境界的武者,甚至還需要長達百日的“結(jié)圣胎”才能夠徹底穩(wěn)住金丹的境界。
不過對于楚陸仁而言,這一槍刺出后,金丹狀態(tài)的爆發(fā)被直接刻入了他的身體本能,卻是直接跳過了“結(jié)圣胎”的過程。這等于是免了他未來百日的苦功,也省出了百日的時間繼續(xù)變強提升。
當(dāng)然,代價也不小。
此刻的楚陸仁已經(jīng)淪為了徹頭徹尾的血人,全身的肌膚毛孔都在時刻滲出鮮血,看著恐怖到了極點。
穿越至今,這是他第一次重傷。
“哈啊....哈啊....”
每一次呼吸,楚陸仁的體內(nèi)都會響起一陣浪濤奔涌的聲音。呼吸吞吐間,濃郁的血腥味也隨之散開。
這是他的體魄在自愈。
寶象功的用處就在這里體現(xiàn)了,血厚耐揍,就算打空了精氣神,稍微調(diào)息片刻就可以重新恢復(fù)過來。
而與他相比,張峴泉的狀態(tài)雖然好一點,但也好的有限。只見他那一身白玉無瑕的護身氣罩早已再次破碎,而他的右手更是整只垂在身側(cè),無力地拖著一柄長劍,骨斷筋連,儼然是被砸斷了。
“....這位兄臺,咱們無冤無仇的。”
“你拼什么命啊?”
只見張峴泉喘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一臉苦笑地說道:“這下是血虧了,小道差點就陰溝里翻船了。”
“道長說笑了。”楚陸仁虛弱地搖了搖頭:“是我輸了。”
“兄臺不是輸給了我。”張峴泉咧嘴一笑:“而是輸給了我天師府的傳承,輸給了我手里這把斬邪劍。”
剛剛那一瞬間,將軍令和三五雌雄斬邪劍正面交鋒。結(jié)果是將軍令的槍鋒被砍出了一個大大的豁口,而斬邪劍完好無損,楚陸仁靠著將軍令的重力領(lǐng)域,才算是勉強打斷了張峴泉持劍的手臂。
嚴格來說,張峴泉所言不差。
但要是真信了,那才是狂妄自大。
“道長謬贊了。”楚陸仁搖頭:“道長沒有料到我能爆發(fā)至此,倉促迎戰(zhàn),十成力氣最多只出了七分。”
“就這,我還沒有贏。”
“只能說技不如人。”
“呃....”張峴泉見狀只能撓了撓頭,旋即轉(zhuǎn)移話題:“別道長不道長了,大家都是打過架的交情了。”
“峴泉,小張,叫親切點吧。”
“....成,峴泉?”
“正是小道....不知兄臺?”
“楚陸仁。”
誠如張峴泉所說,大家都打過一架了,人以誠待他,他自然也要以誠待人,所以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真名。
何況他這次本就沒有隱瞞身份,連平日作為“楚河”的馬甲用人皮面具都摘下來了,是以真實身份邀戰(zhàn)的張峴泉,所以不會影響師娘的任務(wù),至于將軍令,他作為“楚河”的時候也從未示人。
暴露的可能性不大。
當(dāng)然那是對外而言。而對張峴泉來說,他的偽裝肯定是瞞不過的。一場交手,大家也算知根知底了。
不過楚陸仁沒解釋。
張峴泉也很識趣地沒有多問。
“呼....”
楚陸仁又過了幾分鐘,算是真正緩過氣了,這才攤開雙手,再度捏結(jié)符印,而后開始催動一門神咒。
靈寶天尊,七魄凝形。
三魂歸位,五臟玄冥。
凈身神咒!
相比于楚陸仁先前施展出的諸多符咒,這門最高等的神咒是標準的療愈法,符印一成,內(nèi)力噴薄之下,楚陸仁只覺得全身暖洋洋的,仿佛沉浸在了一團溫水中,氣血和內(nèi)力都開始快速回復(fù)著。
然而就在這時-----
“張峴泉?”
不遠處,只見一道白衣女子飛掠而來,驚詫開口的同時也以迅雷不及掩之勢迅速來到了楚陸仁身旁。
-----然后將其護在了身后。
“師弟,沒事吧。”
白衣女子的聲音很潤,而且顯然還蘊含內(nèi)力,聲音從上至下,直接協(xié)助楚陸仁開始清除暗傷和血瘀。
這本是一件美事。
但楚陸仁此刻的心情卻是如墜冰窟。一時間,只見他睜大了雙眼,用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qū)Ψ剑?p> “澹臺....望舒?”
媽耶!!!
《黃天在上》的第四位女主,大興皇室出身.....為什么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自己迄今為止也就在下山的時候和她見過一面吧?而且話都沒說一句就果斷跑路了,為什么她會突然出現(xiàn)在燕云府!?
難道她一路追過來了?
不是吧!
楚陸仁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命格【桃花劫】的惡意讓他渾身發(fā)涼冷汗直冒,這個世界究竟怎么了?
“.....焯!”
楚陸仁本來就虛弱,如今更是氣血上頭,一時間只覺得頭暈眼花,本來想要和澹臺望舒拉開距離,結(jié)果腳一動,反而散了力氣,一個踉蹌竟一頭栽向地面,原本又粗又硬的身體這回徹底軟了。
結(jié)果這一栽,剛好碰上了澹臺望舒轉(zhuǎn)身。
“沒大沒小,要叫我?guī)熃?....”
澹臺望舒話音未落。
“噗扭~
楚陸仁當(dāng)機立斷,直接吐出一口鮮血,隨后眼睛一閉雙腳一蹬,就這樣當(dāng)場失去意識掛在了澹臺望舒身上。
我失去意識了。
不可抗力。
不能怪我。
.............
戰(zhàn)場之外,相隔數(shù)百米。
從看到土龍卷開始,就不顧葬花婆婆勸阻,快馬加鞭地駕著馬車迅速趕過來的顧瀾清緩緩閉上雙眼。
就在剛才,她本來應(yīng)該沖上去的。但是看到張峴泉后,正魔不兩立的本能讓她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結(jié)果就是這一個猶豫,澹臺望舒已經(jīng)闖了進去,而那個冤家現(xiàn)在躺在了她那寬廣的胸懷里。
“明明是我先來的.....”
顧瀾清一邊咕噥著,一邊美眸通紅地坐在了馬車的露臺上,只覺得她不應(yīng)該在車里,她應(yīng)該在車底。
“小姐....”馬車里,葬花婆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
不遠處,張峴泉的內(nèi)力還沒有收斂,太上無極大純陽功的氣機光是顯露在外就足以令魔道中人忌諱。
然而顧瀾清卻完全沒有心思在乎這種小事了。
“奶奶滴....老娘不服!”
顧瀾清心里苦啊,明明已經(jīng)抓到了那冤家的命門,眼看就要贏了,結(jié)果卻急轉(zhuǎn)直下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本來都快騎臉了,結(jié)果被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白狐貍撿了漏。
如果不是場景不合適,她都想要在地上滾兩圈以發(fā)泄不滿了。
不行!這口氣咽不下!
想到這里,顧瀾清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當(dāng)即馬鞭一抽,駕著車就朝楚陸仁的方向開了過去。
“呔~!妖女!快放開我家相公!”
楚河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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