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看著李謙，面無表情。
歐瓊音看著李謙，像在看傻子一般。
“呵呵！”她冷笑，對李謙道，“這可不是拍賣會。”
“在我看來，這就是拍賣會，價高者得之。”
歐瓊音冷冷道：“我是時尚音樂的。”
李謙不屑道：“我是天行娛樂的。”
還真是同行……歐瓊音點頭，“OK！你贏了……呵呵，三百萬買一首歌，你特么真敢喊……回去問問你老板，看他會不會為你開個慶功宴？”
“我想會的。”李謙道。
歐瓊音只當李謙是在強行挽尊，道，“拭目以待！”
隨即，又對陸遠道：“帥哥，恭喜你哈，這算是放長線釣大魚吧？一夜發財。”
陸遠嘴角揚起玩味般的笑容，“哈！”
不知為何，歐瓊音有一種感覺——該帥哥對三百萬巨款，有點不以為然。
裝比？故作高冷？歐瓊音微微蹙眉，但沒多想，緩步離開。
駐唱歌手呆愣了一會，深深嘆了口氣，也頹然回到舞臺上繼續歌唱。
還是安心當我的打工人吧！
……
李謙坐下。
“哥，你咋拋下金發碧眼小姐姐了？”李璇問道。
李謙擺手，“別提了！她心思不純。”
“不純？”李璇好奇，“什么意思？”
“簡單來說，我問她冷不冷，她問我整不整？”
李璇：……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還是喜歡，內斂型的。”
“渣男，簡直和李雄一個鬼樣。”李璇翻了個白眼。
她還記得，以前老哥不是這樣的啊！
讀書時候，老哥還挺靦腆的。跟漂亮妹子講話，還會臉紅和拘謹。
老哥文采不好，每次都叫陸遠幫他寫情書。
寫完之后，靦腆的老哥會認真抄錄十份，署上不同的收信人，小心翼翼地寄出去。
那個時候的老哥，對愛情還有那么點尊重……雖然不多。
李謙沒接李璇的話茬，也沒法接，他們家族男人的軟肋確實是女人。
他曾經也想過，戰勝這個軟肋，成為百毒不侵的拔刀者。但最終都丟盔卸甲，潰不成軍，一次就是數億軍隊的損失。
人生苦短，哪有那么多軍隊可供他揮霍？所以，他繳械投降了。
有時候，戰役結束后，他會感到人生的空虛和茫然。他會打開窗，點上一根煙，望著星空，思考著——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這幾年炮火連天的日子，使得他把好幾個哲學命題都悟透了。
如果不是要繼承家業，他其實還蠻憧憬思想者的生活。
只是，第二天睡醒之后，又重回俗人狀態。
……
見李謙不搭理自己，李璇氣哼哼地說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王楚然道：“也不盡然。”
說著，羞澀地看了陸遠一眼。
陸遠報之以和善的笑容，心想這妮子還挺護小男友的。
“嗯！”他對著王楚然微微頷首，表示鼓勵，“加油。”
“加油”二字讓王楚然既暖心又無奈，陸遠哥，你特么誤會了。
此時，那位駐唱歌手又開嗓了，唱的是當下熱歌榜排名第一那首歌”
李謙聽了一會，評價道：“陸老弟，還是你那首好聽。”
陸遠：“嗯。”
頓了頓，又道：“三百萬，別忘了。”
李謙一愣，囁嚅道：“我剛才就是給你裝裝比，撐撐門面，沒想真買……”
說到這，李謙又猶豫了。
這么好的歌，真不要嗎？
他公司里的簽約歌手不少，但能殺出重圍的不多。
有些歌手，出了十幾首單曲了，但在樂壇上仍泛不起一點水花。
但也有幾個，一曲封神，吸粉百萬。
李謙相信，陸遠這首歌，也具備這樣的吸引力。
所以，他面色復雜看著陸遠，“陸老弟，對外人，說多少錢都無所謂。但關上門，我們自己討論價格，還是要看市場行情的。”
從私交來說，給陸老弟這筆錢又如何？小事一樁。
陸老弟這些年為天行帶來的價值，三個億都不止。
但他得從大局考慮——
陸老弟在樂壇上是新人。給一個新人開出三百萬的單曲版權費，這個先例不能隨便開。要不然以后音樂部就亂套了。
陸遠自然看出李謙的為難，道：“我不要錢。”
“那也不行。親兄弟明算賬。”李謙道。
陸遠道：“我要分成。”
“嗯？”李謙思索片刻，“你確定？”
“玩玩唄！”陸遠毫不在乎道。
一般來說，音樂制作人很少會簽分成協議，都是一口價直接買斷。
走分成——
歌曲不火，賺的少。
歌曲火了，歌手不爽。
“好。”李謙答應了，“走分成的話，稍有點名氣的歌手，都不會接這首歌的。所以，火起來的概率，會小許多。”
“哦！”陸遠點頭，“你看著吧！”
李謙點頭，“行，交給我！”
他也很好奇，初涉樂壇的陸老弟，能否如他在影視行業這般呼風喚雨？
……
此情此景，讓李璇和王楚然都為之愕然！
前一刻，她們還在狂呼我的青春回來了。
這一刻，青春之歌特么要商業化了？
一時之間，她們的心情都頗為復雜。
興許不久后，她們就能在各大音樂平臺上聽到這首歌了。但那時候，還會有這種感覺嗎？
就算過了很久，她們還是記得那一晚——
陸遠被他們舍友推上去，大家整齊劃一：“來一首，來一首……”
二十歲的陸遠無奈道：“我不會。”
他的確是不會這個世界的歌曲。
但無人理會他，只是整齊劃一：“來一首，來一首……”
陸遠借了把吉他，開始自彈自唱。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后，竟然有兩百來人。
陸遠唱完之后，他們再次整齊劃一：“再來一遍，再來一遍……”
二十歲的陸遠和現在的陸遠如出一撤地冷酷無情，他堅決道：“不。”
然后轉身離開，隨便帶走一片少女心。
……
想到這，李璇和王楚然虎視眈眈看著李謙。
這個該死的資本家，扼殺了她們美好的青春回憶。
李謙心里發毛，“你們倆，怎么了？眼神有點嚇人。”
李璇撇嘴，“哥，除了賺錢，你就沒點別的愛好？”
有倒是有，就是有點少兒不宜……李謙道：“平時會讀讀書，練練書法，學學國畫……”
“呼！”陸遠震驚地吐了一口氣。
老爺子所說的總裁之姿便是指這吧——面不改色地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