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

　　是金液、還丹二者的統稱。

　　外丹，也并不難煉制，至少煉制雛形元丹很簡單。

　　難點在，九竅丹成、孕化玄胎、玄牝降生，每一個步驟都和內丹修行一致。

　　一爐丹，往往煉上幾十年，上百年，最終只剩下一縷劫灰。

　　“精金擬還丹，水銀化金液！”

　　殷明將液態星水銀，灌入到中空的精金丹丸內，然后，再用精金將缺口封死，凝形看不出痕跡，三顆元丹落地。

　　“丹成！”

　　大道至簡，所有高深、復雜、玄妙的東西，全都是由最基礎的構成。

　　這就是元丹基本原理，無鋒不損，內藏金液，獨天地之外而內成天地。

　　“接下來就是祭煉，神煉，氣煉，血煉缺一不可。”

　　殷明不指望靠外丹飛升，不用等丹成九竅再開始祭煉。

　　元丹冷卻后，彎腰撿起三顆暗金色元丹，經過拾荒者葫蘆優化，一字排開擺在面前。

　　“神煉！”

　　精神力勾勒術式能量回路，隨著一縷魔力注入。

　　浮現一名黑發、黑瞳青年男子虛影，正是殷明前世元神相貌。

　　符文，正是怯魔‘紅鼻子’提供的四枚符文之一：靈魂符文。

　　正是有了這枚符文，才具備修煉外丹術的資格。

　　“分！融！”

　　人形虛影一分為三。

　　化作三道流光，融入三枚金屬元丹內，

　　殷明并不是制造魂石，元丹隨著不停祭煉，分割出的一縷魂魄也將被收回來。

　　只留下一縷魂氣作為神，與金屬元丹建立聯系，再經過氣煉，血煉，化作自身血肉，肢體等同的存在。

　　唯有如此，才能滿足血脈圖騰秘紋，必須紋在活性生命體上的條件。

　　外丹像一具還未切斷神魂、魔力聯系的分身，隔絕超凡血脈侵蝕，讓殷明能保持人類的肉身。

　　其他血脈術士，雖然能自由變化人形，真身其實早就轉變成另一種超凡生物，披著一具人形皮囊而已，與仙道妖類化形法相逆。

　　“日夜祭煉！等元丹化作身體一部分，連接精神力、魔力關竅，就能刻錄圖騰秘紋，凝為法相核心，咔咔……”

　　殷明走出冥想室，手掌把玩三顆金屬元丹，似武人轉動鐵膽。

　　精神力、魔力時如爐火煅燒，時如滴水浸石，正一點點打上烙印，將金石同化為自身軀體。

　　“……”

　　祭煉元丹是水磨功夫。

　　快則一個月，慢則一年、兩年都有可能。

　　殷明難得清閑下來，前往學者‘余燼’大樓報道。

　　雖然里面的藏書不太正經，但運氣好，興許能蹭學者給弟子授課。

　　“伊諾學者，真是稀客啊！”羅伯特·卡瓦還在研究石板，起身從書架抽出一本資料，封皮烙著《消失的部族：12》幾個燙金大字。

　　“你這棟樓里——居然還有正經書？”

　　殷明驚詫，歪著腦袋撇了一眼，發現文字描述正常，插圖也正常。

　　居然不是一男人，創造一個種族的故事。真，講述部落時代，一處古遺跡發掘過程。

　　“什么話？第一層單數列書架，單數層、單數序號的書，全是有價值的非超凡書籍，二樓是雙數，其他書才是劉備。”羅伯特·卡瓦白了殷明一眼，平淡開口解釋道。

　　確實不算全是，才占7/8而已。

　　第一層就有上千書架，多少黃書才能填滿？

　　也就‘焚焰者協會’這種傳承悠久的組織，才能完成此等輝煌的壯舉。

　　“一點小手段，主要用來篩選專注知識的孩子。”羅伯特·卡瓦訕笑道。

　　“羅伯特議長，我想讀幾本古老、悠久的歷史類書籍，不知在哪找？”

　　殷明懶得八卦，是哪任余燼議長的惡趣味，開口問道。

　　“一層第十一列，第七個書架！”羅伯特·卡瓦開口道。

　　殷明按規律抽出一本，是蘭頓公國的史書，不再是帶插圖的騎士睡公主話本。

　　殷明：“……”

　　巫師對‘知識’吝嗇是本性，不過只限于超凡知識，凡人的知識不甚在意。

　　殷明沒有師承，嚴重缺少常識，放眼巫師世界就是個半文盲。

　　不知道大陸什么形狀，存在多少個國家？

　　不知道焚焰者所處的動蕩年代，距今過去多少年？

　　不知道哪一方，入侵勢力成為勝利者，最終又是如何收場？

　　“既然今日無學者授課，讀幾本史書增長見識。”

　　殷明又取下幾本書，找了個角落安靜閱讀。

　　凡人史書，也會記載超凡世界，只不過視角比較新奇。

　　強大的超凡生物，會被定義為：神靈、妖魔、詭怪、靈異……。

　　超凡臨世的年代，會被定義為：神話、傳說。

　　梳理凡人史書，凡引發巨大動蕩、波及多個國家的事件，多半都有超凡力量影響。通過史書窺探超凡世界一角，了解超凡世界的大事件。

　　“……”

　　【蘭頓公國，主要人種銅契族人，傳承自9800多年前的銅契部落。】

　　【傳說部落有掌握神秘力量的先知，憑空舉起巨石，掌握火焰，冰霜、雷霆等多種超凡力量。】

　　【圣十字公國，主要人種是亞克族人，同樣是9800年前結束部落時代。】

　　【部落供奉扭曲十字圖騰，盛行血祭、有用獸血紋身的傳統，與供奉獸神的部落為敵，也是騎士修煉法的發源地。】

　　【西蒙公國，主要……。】

　　“……”

　　“傳承清晰的種族，都是供奉先知、圖騰的文明。”

　　“并且都在9800年前結束部落時代。”

　　“看來巫師、術士是最終勝利者，元素復蘇距今過去近萬年。”

　　這片世界，不算遺失的上古文明，最早能追溯到一萬兩千年前。

　　前兩千年，屬于混亂的部落時代。

　　混亂但一點不弱小，超凡降世，強大的部落遠勝今天公國。弱小的部落，卻才學會使用木棍，石器。

　　一個部落滅絕是常事，因為思想不同、文明不同，互相不存在同存的可能，人族數量因此銳減，估算不會超過一億。

　　此后，部落時代結束，進入了長達萬年的公國時代。

　　各國的文明水準快速拉平，不管征戰、天災，頂多國滅被其他公國統治，沒有了亡族滅種的行徑。人族數量開始穩步提升，估算如今在一百億以上。

　　部落期間，沒有大一統部落崛起的過程，必然是身后超凡勢力決出勝負。

　　公國期間，沒有發生過人類大量滅絕的災難，說明勝利者沒有變更。而先知、圖騰和巫師、術士高度重合，不難推測出勝利者。

　　“沒有！沒有！咔嚓……”

　　羅伯特·卡瓦捏碎茶杯，煩躁揉亂胡須怒吼：“碑文刻錄時間不超過兩萬年，連消失的凡人部落文字都找遍了！怎么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就像……就像那狗屁仙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