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窯村軍列伏擊戰,到底是誰干的?”
三五八團團部,楚云飛也面臨同樣的疑惑。
“日軍不是已經說了么?”
方立功有些疑惑:
“是三八六旅干的??!”
“立功兄這你也信?”
楚云飛冷笑一聲:
“事情已經過去一周多了,華北方面軍參謀長宮野道一的死亡都已經證實,如果是他們干的,他們會這么安靜的等鬼子通報?”
“當初干掉一個坂田信哲大佐,都傳得沸沸揚揚?!?p> “也對!”
方立功恍然的點點頭。
大家都已經和鬼子斗了好幾年,這種大功勞,絕對不會藏著掖著,必然第一時間爆出來,打擊鬼子,增強己方士氣,還能吸引人才。
“很顯然,鬼子只是隨便找了一個替罪羊,應付來自高層的壓力而已。”
楚云飛看向地圖,眉頭皺起。
“可,不是那伙人,也不是中央軍,更不是八路軍,那··”
方立功懵了:
“拿是誰干的?”
在晉地,能對鬼子軍列下手的,只有三方。
“難道是,鬼子不同派系之間的斗爭?”
想到自家的傳統藝能,立功兄猜測性的說道。
“內部斗爭,在哪里都不可能避免,但鬼子還從來沒鬧出過這么大動靜,可能性很低?!?p> 楚云飛搖了搖頭。
內部爭斗不可能完全控制,也不需要控制住。
在有制約的情況下,合理的爭斗可以提升內部活力,提升效率,鬼子有大本營和天蝗壓制,陸軍還有因為經費分配而視為死敵的海軍,不會這樣不擇手段的下手排除異己。
至于海軍,手應該伸不進來···
“那···”
方立功一時間思緒斷了。
“大概率是我們三家干的?!?p> 楚云飛最后自言自語式的思索:
“可,為什么不站出來承認?”
這才是讓楚云飛不解的。
這么好的打擊敵人士氣,增強己方部隊士氣的戰果,吸引人才投奔的戰例,為什么不宣傳出來呢?
···
叮叮叮···
楊村,李云龍正在開會,調整部隊訓練計劃,調整部隊裝備和編制,突然間,他腰間的通訊器響起。
“哈哈,來了?!?p> 李云龍眼睛一亮。
他定制的三噸枕木炸彈,來了。
還有余下的七十噸藥品,也來了。
“老孔?!?p> 隨后,李云龍對著孔捷說道:
“你去訓練場,監督和指導一下部隊訓練,我去接應一下我的朋友?!?p> “是?!?p> 孔捷語氣很不爽,看了一眼李云龍,還是老老實實去干活。
李云龍一直不讓他見那個莫老板,每次見面都故意支開他,接收武器的時候也故意避開他,只給趙剛和張大彪等幾個人看。
“這狗東西?!?p> 走出團部,來到位于楊村左側的訓練場,孔捷罵罵咧咧。
他堂堂獨立團的副團長,李云龍為了今后做買賣的時候能壓一手價,故意把他隔開,讓孔捷很不爽,但再不爽,他也只能忍著。
誰讓他孔大爺能在這當副團長,都是李云龍求得情?
誰讓今后,他真的有求于李云龍呢?
哪怕他官復原職,也只能是一個新的基干團團長,武器彈藥主要依靠自己解決,除非想過以前的苦日子,否則就只能靠著李云龍,幫他打長工,接受剝削,拿著那一點點可憐的工錢。
“他娘的···”
孔大團長罵罵咧咧。
···
陽坡據點。
駐扎在這里的是日軍一個守備大隊,大隊長是野原進少佐,還有一個一百五十多人的皇協軍中隊。
“八嘎··”
回到自己的司令部,野原進齜牙咧嘴。
雖然已經過去兩個月了,但戰俘逃跑事件,依舊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就是因為戰俘暴動,甚至有一個戰俘逃跑成功,他不僅僅屢次遭到同僚嘲笑,還被上級多次責罵,晉升中佐的事情也遙遙無期了。
“八嘎。”
想到這里,野原進直接抽出武士刀,再次對著桌子狠狠的來了一下。
他很不服氣,
戰俘營暴動,和他有什么關系?
那群戰俘,他從來就沒讓吃飽過,還每天強迫他們修戰壕,修工事,根本沒有力氣鬧事,之前本來打算直接處死的,畢竟這里也沒什么礦場,八百多人在這里,每天吃飯都是一筆不小的消耗。
糧食消耗比的上皇軍兩個小隊了!
結果突然來了一個什么山本一木大佐,要求他給戰俘吃點好的,讓戰俘有點力氣,然后用于實戰訓練。
對方是大佐,還是第一軍司令官的紅人,他一個小小少佐大隊長能怎么辦?
只能老老實實執行。
一開始,看上去那群山本特工隊確實是精銳,一個人打三四個戰俘,都輕輕松松,沒想到只不過挑選的軟柿子欺負,裝裝樣子,遇到高手就原形畢露了,一個分隊長被體力不支的戰俘直接徒手打死,還被幾個戰俘奪了槍,要不是他的部隊控場,怕是真的有一大群戰俘跑出戰俘營。
還害的他大隊死傷十幾個皇軍。
但他也只能默默受著,誰讓對方是山本一木大佐,是筱冢將軍眼前的紅人呢?
有氣也沒地方發。
這周圍連個游擊隊都沒有。
“八嘎,八嘎···”
好一會,野原進決定今天親自帶隊巡邏,去外面村莊嚇唬一下愚蠢的只拿人。
“出發。”
集合了一個步兵小隊,順便叫上了皇協軍中隊,野原進帶著兩百多人浩浩蕩蕩的順著公路向北開去。
一路上,野原進帶隊完全不看路,鼻孔朝天、橫沖直撞,一個巡邏,搞出了急行軍的架勢,聽到有鬼子涌出來,周邊的老百姓也紛紛躲避。
經過了十幾分鐘的行軍,兩百多人終于來到了陽坡以北三公里的位置。
也就是王根生埋詭雷的地方。
“八路的帽子?”
最前頭的是一伙二鬼子,這群人原身只是附近的保安團,本質就是一群地痞流氓,被鬼子糾結起來當狗腿子,別說軍事素養了,基本的軍事常識都沒有,土匪都打不過。
“該死的八路!”
看到八路帽子的第一時間,一個小頭頭就快步走了過去,嘴里還罵罵咧咧,幾個二鬼子也連忙跟上。
很顯然,這個二鬼子以前吃過八路的虧。
“嘿,還是個熟人啊··”
遠處,和尚看著這個二鬼子,忍不住嘿了一聲。
這個二鬼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帶著人追他的家伙,當時他體力不支,手里也沒武器,只能逃跑,要不是趙政委出手,指不定還真被抓到了。
這個二鬼子小頭頭靠近之后,再次罵了一句,然后,毫不猶豫的對著帽子一腳踢了過去。
轟···
帽子被踢飛,德造M24手雷的兩百克黃色炸藥爆炸,硝煙和火球瞬間將這個二鬼子小頭頭籠罩,也將周圍幾個二鬼子全部籠罩進去。
破片套產生的金屬破片,以及石子伴隨著沖擊波四散開來。
驟然炸開的硝煙中,伴隨著幾個二鬼子慘叫,
一條斷腿,一條鮮血淋漓的斷腿,一條模糊的幾乎看不出是腿的斷腿,直直的飛了幾十米遠,并且在地上滾了幾下,最終落在了野原進的眼前。
其余幾個二鬼子,有幾個已然沒了聲息,只有一個還在哀嚎。
近距離湊兩百克黃色炸藥的熱鬧,就是這個下場。
“八嘎··”
這一幕,把野原進氣得七竅生煙。
“一群廢物!”
他直接走過去,把嚇得連路也不敢走的偽軍中隊長來了一巴掌:
“都不看路的么?”
雖然野原進的中隊只是一個守備中隊,戰斗經驗很差,但也是經過了三個月正規軍事訓練的蝗軍,戰場要小心遺落的敵軍帽子,這是一個所有新兵都會被教導的常識。
剛才蝗軍還不是一樣?完全不看路的,我看路上一個簸箕也是被蝗軍一腳踢飛的。
偽軍中隊長心里委屈,但也不敢說。
知道是一回事,隨時能保持警惕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野原進自然不會管區區一個偽軍中隊長的想法,他一揮手,讓幾個鬼子兵開始搜尋還有沒有其他爆炸物。
從野原進的表情來看,此時他憤怒僅僅是表面,實際上,更多的是欣喜,是激動——終于遇到八路了,遇到游擊隊了。
野原進握著武士刀,面色愈發激動。
“少佐,這里發現一個手榴彈改制的詭雷?!?p> 沒多久,鬼子就發現了王根生埋下的第二個詭雷。哪怕是守備師團,缺少戰斗經驗,但現在是小鬼子強勢期,新兵依舊有三個月的訓練期,軍事素質還是不錯的。
“排除掉?!?p> 野原進指著二鬼子中隊長說道:
“你···”
“讓你們的人來看看。”
“好好學一學。”
二鬼子頭頭只能帶著自己的幾個手下小隊長,一同圍在那個去排雷的鬼子兵身后,伸長了脖子看著。
野原進倒是沒有靠近,而是邁著步子走動著,同時舉著望遠鏡四處觀察,顯然,這個鬼子少佐大隊長實戰經驗豐富。
其他鬼子也自然的向四周擴散警戒。
不過野原進四周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這很正常,
無論是和尚,還是王根生,王喜奎,王承柱,都是老兵,隱蔽技術沒的說。
“看到沒,敵人就是這么埋地雷的,今后遇到···”
遠處,傳來一個鬼子的說教,一堆二鬼子在后面連連點頭,看到這一幕,野原進露出一絲微笑,詭雷一旦被發現,排除就并不難。
還沒來得及收起微笑,他就又聽到了一聲爆炸,這次距離并不遠,散落的泥土還濺了他一身。
“納尼?八嘎!”
放下望遠鏡,野原進既憤怒又疑惑。
很快,一個鬼子小隊長解答了他的疑惑:
“少佐,敵人使用了雙重詭雷,從破片分析,是手榴彈改制的,爆炸威力很大,裝藥有近兩百克?!?p> “納尼?”
野原進先是一愣,隨后竟然開心起來:
“喲西?!?p> 兩百可炸藥的手榴彈,只有八路正規軍才可能有在,這讓他很興奮。
“加強警戒,派人去前面看一看,有沒有埋伏?!?p> 野原進當即下達命令。
雖然他囂張,但也不傻,打了這么多年了,七亙村,神頭嶺,蝗軍吃的虧也不少了,野原進可不認為八路不敢伏擊他。
···
另一邊。
王根生也趁著這個機會舉起了手里的狙擊槍,瞄準了野原進。
“不要打鬼子大隊長!”
一旁的柱子叮囑道:
“暫時留著這個老鬼子,今后再殺。”
“為啥?”王喜奎不解。
“咱們是來吸引鬼子的。”
柱子解釋道:
“殺了鬼子大隊長,在新的大隊長來之前,萬一鬼子躲在據點里不出來,就麻煩了?!?p> “也是?!?p> 王喜奎點了點頭,將準星瞄準在了一個鬼子小隊長頭上。
啪···
槍聲響起,野原進身邊,一個鬼子小隊長額頭突然出現一個彈孔,隨后直挺挺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