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霄每天照例訓練完，都會出去走走，一是為了散散心，二則是讓自己始終保持一個松弛有度的狀態，好整以暇的迎接下一次事件。
時間就像是掀起女孩子白裙邊的微風，一溜煙便沒了影。
眼看著還有兩天時間第三次事件就要開啟，除了各種垃圾短信和app提醒再無其他聲音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剛好沖完淋浴的張霄拿起來一看，屏幕上寫著祁遼。
上次祁遼離開的時候兩人就互相存了聯系方式，沒想到這么快祁遼就打了過來。
“張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
電話里面祁遼有些扭捏，倒是讓張霄一頭霧水，“說吧。”
“電話里不太方便，你要有時間的話，中午的飛機，我晚上到。”
這次總算是沒讓祁遼干坐著，尋了一處味道還算正宗的火鍋店，雖然沒有包廂，但食客們都大汗淋漓的盯著鍋里浮沉的美味，修長的竹筷往往都能精準無誤的夾住每一片煮的恰到好處的食材，沒人會搭理兩個像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聚餐的男人。
服務員過來加了老鷹茶，按開電源，隨著鍋里溫度升高，一半是混合著花椒辣椒牛油的辛辣香味，一半是相對單調卻不失滋味的骨湯氣息。
隔著霧氣騰騰的鴛鴦鍋，張霄看著打了一個芝麻醬料碗的祁遼，面色古怪。
倒不是因為兩人自調的火鍋小料的差異，而是祁遼那一副如同便秘般尷尬的笑容。
“你知道我脾氣的，有話直說好了。”
張霄夾起蓋在生菜上面的一片毛肚，燙進了咕嚕著的牛油紅湯里。
“上次跟你說過的，關于仙位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連上事件內容，滿打滿算也才一個多月的功夫，張霄哪里會這么健忘。
把七上八下涮好的毛肚裹上香油蒜，喂進了嘴里，脆嫩化渣，極為新鮮。
“仙位要放出來了？”
上次祁遼說過，當下凡的數量和質量積累到一個量級的時候，就會誕生“仙位”這樣的超級權限，而山系之間的爭奪，多在于此。
“最近不太平，接連好幾個下凡在事件世界被人反殺奪了傳承。”祁遼攪拌攪拌料碗，瞥了張霄一眼。“現在低階下凡遇到的事件世界，質量有些超乎以前，稍有不慎就會陰溝里翻了船。”
張霄點了點頭，又捻起一根鴨腸。
像他和祁遼的原世界，國術算是一種威脅，熱武器到底有多高的上限，誰也不清楚。
更何況說不定還有同樣身為下凡的原住民。
要是不小心惹到了不該惹得角色，難免會出大問題
“而且這些日子，新的下凡也越來越多，像是趕著趟似的。”祁遼用筷子蘸了碗，嘗了嘗咸淡。
“這次誕生了三個仙位，分別是兩個鬼仙，和一個人仙。”
“鬼仙試煉在一個月后開啟，人仙不關我們事，我也不太清楚。”
祁遼朝著清湯里扔了好幾片現切羊肉，“人仙仙位規定在七八兩階下凡之中挑選出來。”
“而鬼仙之位的爭奪，所有九階和沒有等階的下凡都會同時參與到這次事件。”
祁遼把變白的羊肉裹滿了芝麻醬遞進了嘴里，牙齒嚼動之間，肉香四溢，沒想到在康陽還能吃到如此品質的羊肉，之前看見店家門口張貼的灘羊廣告他還嗤之以鼻來著，現在嘗著倒是讓他有些驚喜。
聽完祁遼的話，張霄不動聲色的繼續下著菜，心里面卻活絡起來。
看來祁遼已經加入了某方陣營，不然兩人同為一個原世界的人，僅僅是九階增加的權限，他沒有理由知道這么多東西。
“強制性參加？”
張霄察覺到了祁遼話里面的意思，似乎有些不太開心。
“也可以這么說吧，等于你下一次事件固定為鬼仙試煉。”
“這事對別人來說并不友好，但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機會。”祁遼聳了聳肩，“鬼仙的權限，不僅能提前開啟高級拍賣行，還能在事件結算里面獲得額外50%的購買權限。”
服務員收著空盤子，祁遼頓了頓，等她走遠了才接著說。
“打個比方，完成一次事件，只有獲得甲上的評價，才有一絲機會接觸到含有該事件世界力量本源的物品。”
張霄想起了那五刻龍氣。
“但若是有了仙位，這個幾率就會大大增加。”
“沾著力量本源的東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就連高階下凡也愿意花費極大代價去換取。”
祁遼似乎被西北灘羊毫無腥膻的鮮美肉質折服，又連著夾了好幾筷子。
“你還沒經歷過仙位爭奪事件吧？”看著大快朵頤的祁遼，張霄放下筷子，端起了一杯茶水。
一聽張霄這話，祁遼眼皮耷了沓，但馬上領會，于是開誠布公的解釋道：“這些都是南次三山的山主告訴我的。”
“誰？”
“鳳凰傳承，我們南次三山，山神都要聽他的話。”
說到底，傳承只是力量的載體，具體能發展成什么樣子，還是要看下凡自己的本事。所以當初祁遼看見張霄山神傳承，也不是過分驚訝。
“之所以千里迢迢又跑來康陽，當然是希望你加入我們南次三山。”見時機和鍋里的羊肉一樣恰到好處，祁遼干脆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現在雖然各山系林立，傳承眾多。但四階以上的下凡一只手也數得清。”
“山主本身就是四階下凡，還有地仙權限，有他牽頭網羅了一大批下凡，南次三山高階不少，低階也十分之多，說是人才濟濟毫不夸張。不瞞你說，上次鬼仙之位只下放了一個，最終還是落進了我們的口袋，喏，就是絜鉤拿到手了。”
“絜鉤？東次二山的傳承？”
“是了，沒人說山系傳承非得跟著山系走，畢竟還是要看下凡本人，鳳凰大佬喜歡羽類傳承，說起來你應該也算。”祁遼哈哈一笑。
聽到祁遼如此直白的話語，張霄反倒是覺得舒服，于是也不拐彎抹角，“我這個脾氣，你不怕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