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欽大喜過望,畢竟在中軍當眾頂撞主帥可不是一件小事。聽到可以將功補過,也不管什么事,便立即答應下來。
“今日我方小敗一場,城內守軍必然欣喜。”呂蒙遙遙指著江陵城說道。“今日你率兵夜襲,先用疲兵之計,使江陵放松警惕。待天將亮時攻城,江陵必然不會有所防備。你只需制造混亂,等城中守將現身后,立即撤回。探明守將是誰,哪里的兵馬。”
“末將領命!”蔣欽在略微一愣后,扯著嗓子喊到。
“將軍小心行事。”在呂蒙的嘴角處似乎永遠都帶著一抹盡在掌握的微笑。
不出意外,江陵城眾將果然在慶祝首戰告捷。酒席上眾將都在夸贊于禁用兵如神,竟然連呂蒙這等人物都騙了過去。于禁聽著,不禁有些飄飄然。敗給關羽之后,仿佛之前的功勛也都被打沒了一樣。他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酒過三巡,劉封看向于禁問道:“實帥,今夜用不用加強巡視?以防呂蒙夜襲?”
“不必,呂蒙定不敢前來。”于禁篤定的說道。“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今日新敗,士氣低迷。況且還是遠道而來的疲憊之師,大帥放心。”
“呂蒙畢竟天下名將,不可以尋常對待。”劉封攔下于禁。“這樣吧,我虎賁衛今日并沒有作戰,就由他們進行夜間巡視。”
“是。”于禁雖然嘴上答應,但是心里還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斷。畢竟如果是他的話,今日只會在營中鼓舞士氣。
子時,夜深人靜,寒風刺骨。蔣欽領著一軍悄悄的出了軍營,直奔城南,輕松的摸到了城下。
“一會我攻擊城門,制造聲響。你們聲音都喊的大些,等他們露頭我們就撤。明白了嗎?”蔣欽盡量小聲的說。
“是!”圍在蔣欽身邊的士卒紛紛回應。
“殺啊!”喊殺聲響起,所有的士卒都盡可能的大聲叫喊。蔣欽一馬當先,提著手中大錘沖向城門,用盡全力砸了上去。
大錘落下的同時,幻化出了隕石一樣的殘影,“轟!”的一聲巨響,城門上硬生生的被砸出了一個大坑。
木屑漫天飛舞的同時,同樣也驚醒了城墻上的守軍。“敵襲!敵襲!通知大帥!”隨即點燃火把,向城下射箭。
蔣欽看效果達到,高聲說道:“撤!”帶著士卒轉身便逃。
城中的于禁才把甲胄穿好,劉封就找了過來。原來因為這是劉封首次大戰,心里有些緊張,所以甲胄一直穿在身上。兩人剛走出府,緊跟著就傳來了敵軍撤走的消息。
“疲兵之計!”于禁一字一頓的說道。“這是疲兵之計,想要使我們士卒疲憊,好打擊我們士氣。”
劉封一挑眉毛說道:“那我們加強巡視?以免敵軍再次來襲?”
“大帥,不必!”于禁搖頭說道。“這疲兵之計更是確定了我的猜想,今日他必定不會夜襲。讓士卒不必在意,安心休息就好。”
說完于禁便給傳令兵下令安排諸事,隨即告退離去,而劉封還是有些心慌,便選擇去南城看看。
而此時的陳式,已經站在了南城城墻之上。剛剛的喊殺聲把他驚醒,隨即就來看看情況。想到今日只有自己寸功未立,不由心生悶氣。誰能想到呂蒙選擇圍三闕一,而自己防區就恰好就是那一呢。
“陳式?你怎么在此?”劉封剛上城墻,便看到了呆滯的陳式。
陳式被這聲響驚的回神,回頭一看原來是劉封,隨即說道:“大帥,我有些心慌,所以來看看情況。”
“這倒是巧了,我也是有些心慌不止。”劉封笑著說道。“今日只有你寸功未立,可有怨氣啊。”
“末將不敢。”陳式有些驚慌,雖然真的是這樣,但可不能當著劉封的面表現出來。
“不敢?那就是有咯?”劉封調侃的說道。
“末將…末將”陳式被這樣一問,瞬間有些不會回答了。
兩人交談的同時,城下又傳來嘈雜的喊殺聲,城上的守軍剛剛反應過來,喊殺聲又消失不見。
“哈,看來果然是疲兵之計,”陳式看向劉封說道“大帥不如回去吧,今晚也打不起來了。”
劉封眉頭皺起,心中的不安怎么也靜不下來,于是對陳式說:“無妨,我略有些不安,今晚我便守在這里,反正明日有實帥指揮。”
陳式見勸不動劉封,便笑著說道:“主帥值夜倒是聞所未聞,那我今晚便與大帥一起守在這里。”
隨著蔣欽又帶兵幾次攻城幾次逃跑,江陵城上值夜的守軍已經是昏昏欲睡。蔣欽看了看天色,召來身邊士卒說道:“到時間了,傳令下去,這次不喊殺了,靜聲摸上城墻制造混亂。”
幾根鉤索悄無聲息的甩到了城墻之上,蔣欽打頭陣,向墻上爬去,直到墻頭,見無人發現,便反身把麾下士卒一個個拉了上來。準備妥當之后,看遠處有一些守軍,便摸了過去。
“哈哈哈哈哈,小崽子們!蔣欽爺爺來了!”蔣欽從身后拔出戰劍,帶兵殺了過去。因為要爬墻,所以并沒有帶專屬的大錘。
陳式被這一聲嚇了一跳,愣了片刻,生怕劉封身份暴露,只得喊了一聲“將軍快走!”率先拔刀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