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跟她們一樣
顧鶴霆自然而然的落座主位,陸星離就跟在他的身邊坐下。
這幫人的年齡都不大,羅豪看起來應當就是這里最大的,但也約莫不到三十。
陸星離突然有點敬佩顧鶴霆。
在場的有一說一,都是靠著父輩,甚至好幾輩的努力才到達今天這個地步。
但是顧鶴霆,不僅沒有依靠顧青松的力量,甚至還自己把父親瀕臨破產的公司拉扯到如今,一家獨大的地步。
不論其人品,能力絕對是極強的。
但是這人品,呵,就不好說了,陸星離強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早知道這個圈子很亂,沒想到這么亂。
對面的男人喝大了。手都伸進了女伴的衣擺里。
所有人都跟沒看到一樣,繼續談笑風生。
甚至,還有人交換位置,和不同的女人調情。
這讓陸星離感覺,自己就是一件商品,待價而沽。
而且,她這件商品,很顯然的得到了別人的注意,惡心的眼神猶如實質,在身上走來走去。
她渾身不自在。
“顧總,不介紹一下這位美麗的小姐嗎?”
說話之人,正是今天的第二位主角——羅豪。
羅豪的眼睛狹小,鼻梁下凹,兩邊臉頰由于酒精變得潮紅,說話間還打了一個酒嗝。
陸星離順著目光看過去,想,這人要是在動一動,襯衫上兩顆脆弱的紐扣,說不定一會兒就崩飛出去,皮球一般得到肚子就會得到釋放。
顧鶴霆也喝了不少酒,瞳孔里的光微搖。
“她呀,不值一提。”
這句話,明顯不是對羅豪說的,也不是對陸星離說的。
是顧鶴霆借著酒勁,在勸自己,仇人的女兒,不要太當真……
霍祈作為中間人,慘遭眾人一輪又一輪的敬酒轟炸,醉的不省人事,癱倒在一旁的沙發上。
其他人,也更加放肆。
酒足飯飽思因欲,被他們帶來的女伴,衣衫半褪,露出白花花一片。
耳邊盡是猥瑣的調笑聲。
陸星離用手,悄悄拽了下男人的衣擺,她想離開這里。
但是,觥籌交錯間,陸星離試探性,微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引起顧鶴霆的注意。
幾乎就在同時,顧鶴霆放在桌上的電話,振動起來。
陸星離不是故意的,瞥見來電顯示。
顧鶴霆看了一眼,沒有什么猶豫,拿起手機向外走去,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接這通電話。
“你在這兒等我,我接個電話。”
走之前,他仿佛怕陸星離像上次一樣消失,眸中意味不明,那是對陸星離的警告。
陸星離的心沉入谷底,果然,林子婳是他的女朋友吧,一通電話,就讓他把自己留在這里。
也是,他和林子婳打電話,自己怎么能跟著呢?
包間里的氛圍對于她來說太過危險。
羅豪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顧總身邊的女伴就是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自己帶來的這些女人,哪個不是為了錢,浸泡在尋歡作樂場,身上都是嗆鼻的香水味道。
但是那個女人,干干凈凈的坐在那兒,從頭到尾一言不發,滴酒不沾。
包間閃爍的燈光,進不去半垂的眼眸,看到顧鶴霆走后,懵懵懂懂的神態,讓人心中直發癢。
他掃視周圍,發現有幾個紈绔子弟和他一樣,在偷偷的朝這女人看。
心里有了數,幾人眼神一對,色膽包天,那點齷齪心思就起來了。
“小美女,怎么不喝酒呀。”
陸星離剛想找機會離開,就被幾個男人圍在了中間。
包圍圈肉眼可見的縮小。
她太熟悉這種感覺了,徹底勾起她不好的回憶,余光尋求幫助,沉睡中的霍祈,根本接收不到。
“對不起,我不能喝酒。”
陸星離推開到眼前的酒杯,誰知這個動作,竟然給了他們發難的機會。
羅豪重重的把酒杯摔倒桌上,其他人趕忙應和。
“連羅總的酒都不接,你當你是誰呀?”
“小妹妹,當真不知道顧總把你帶過來是什么意思嗎?”
一個人不懷好意的說道,他們這個圈子里,用女人來交換籌碼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看顧鶴霆剛剛的態度,這女人一定不是很重要,既然顧總不在乎,那他們就笑納了。
陸星離聽到這話,腦子中一片空白。
顧鶴霆,這是要把自己送人?!
“不會的,他只是叫我過來……”
“叫你過來干什么?看到那些人了嗎,你和她們一樣呀,小妹妹。”
尖嘴猴腮的人,打斷陸星離的話,手伸到背后,指了指那些被冷落的女人。
陸星離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無聲開口,幫幫我……
那些女人回復她的是厭惡和嫌棄的眼神,只因為陸星離搶了她們的生意。
這群人忍不了了,想要染指這個干凈的女孩兒,把她弄臟,把她搞臭。
心里的恐慌被放大數倍,陸星離甚至忍不住想要出聲尖叫。
全身的肌肉僵住,喉嚨緊到她發不出任何求救聲,大腿上,腰上,脖頸上盤踞數條滑溜溜的蛇。
它們吐著蛇信子,不斷碰觸她的肌膚。
那股腥臭,刺激的她想吐。
不知道是誰,站起身來,箍著陸星離的肩膀,把她死死面朝下,壓在桌子上。
在禽獸的狂笑中,陸星離盡全力掙扎,就像是垂死的綿羊。
手腕被人抓住,使不上一點勁。
“滾呀!”
顫抖的喊叫,讓那些人更興奮了,陸星離的胳膊幾乎完成了一個快要折斷的弧度。
“操,這妞真倔。”
燈光晃動之中,陸星離剛剪得指甲,劃傷了其中一人。
吃痛,一時不差放開了纖細的腕骨。
上面已經青青紫紫,觸目驚心。
陸星離眼疾手快,拿起桌上一個空的啤酒瓶,狠狠朝著一個人砸去。
隨著酒瓶炸裂的聲音響起,鮮血順著那人的額頭蜿蜒流下。
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不可置信的看著同伴開瓢的腦袋。
陸星離趁此機會,拿著鋒利的玻璃片,退到最安全的角落,她死死握著唯一的防御武器。
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上面,玻璃片傷人傷己,她滿手鮮血,不知道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