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晶瑩慧質戚家女,顏如舜華冰清透
杏月花似錦,節令中正來。
是夜,戚府,倚槿軒。
案下,一丁香美人正執卷沉醉其中,原是怡情適性之景,卻偏偏被紛擾塵囂打斷。
只聽,門外除卻輕叩門環之聲,隨之傳而來的還有戚父那慈愛的問候:“寶貝女兒,你睡了么?”
晶兒可愛的嘟了嘟小口,遂起身走向門前:“爹,女兒還沒入睡。”說罷,嘩啦一聲,大門應聲而開。
戚父不禁笑了笑:“這么晚了,希望為父沒有打擾到你。”
她順勢耍嬌挽上慈父的手臂,并與之一同走向屋內:“哪有打擾?只要您不嫌女兒煩就好。”
“你這張小嘴呀!真是會討人歡心,怪不得能得人疼愛哩!”
“人家哪有?不過是雙親大人才與女兒團聚罷了,所以才會格外疼愛一些嘛。”
提到團聚兩字時,戚父不免心有感傷,微微嘆息落坐案邊:“唉!都怪我當時糊涂,不然也不會骨肉分離五載,唉!”
聞父嘆息,她遂真誠一敘內心的真實感受:“爹爹無需自責,這五年來女兒過的很是開心,也安然自在于如花年光,甚至想待在書院一輩子,只可惜歲月倥傯行人匆匆,由不得我這般胡亂想象。”
戚父笑意濃濃看向愛女:“如我女兒這般天仙美貌又滿腹經綸,若是待在書院一輩子,還不知要愁煞世間多少好男兒呢!”
“女兒哪有您說的那般好?不過是略識得幾個字罷了,瞧您老說的怎么已是天花亂墜了呢?”小嘴一嘟甚是可愛。
“不錯不錯,還挺謙虛的,果然是我的好女兒!”說道此,戚父心中不免再添一分疼惜愛憐。
她不禁可愛的斜著小腦袋:“有其父必有其女呀!誰讓您老教的好呢?嘻嘻。”
有女如此,純然且不諳世事,真不知這嫁人以后又該是如何?一想到這些,戚父不免是憂心忡忡思存焦慮,語氣也在不經意間轉為正經:“晶兒,你今年也十八了,有沒有想過什么時候嫁人?”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問,她先是微微一怔,后又輕露怡人淺笑:“自古姻緣多奉父母之命而成,若爹爹心有中意人選,那么女兒愿意履行媒妁之言,更何況女大難留,遲早都是要離開這個家的不是么?”
“話雖是這么說不錯,只是爹還是要你讓你明白,我和你娘絕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所以你大可放心那些所謂的世俗之禮,懂么?”
她雙手撐著下顎乖巧地點點頭:“我懂,只是不知這世上可會有懂我之人?又或者我的良人又在哪兒呢?唉!”
戚父心有所想,繼而脫口喃喃:“要說咱們汴州,最有名望的便要屬那縹緲山莊,聽聞其主人歐陽攻心不僅生的是風度翩翩氣宇昂揚,就連那行商的手段都高明到令人無以復加,可嘆我們這些百姓也只能是望塵莫及嘍!”
“朱門權貴者,女兒從來無心攀附,任他富貴滿堂金雕玉砌,我愿不過與子同車兩心翱翔。”淡淡一言直揭心底事,山月不知,星露不聞。
“想不到我的女兒竟對權貴輕賤如草芥,為父真不知是高興還是擔憂哦!”
她回以甜甜一笑:“非是女兒輕賤權貴,不過是自知無緣與那樣的人結緣罷了,既是無緣,又何必一定自擾清靜?”
戚父寵溺的一點她額際:“你呀!真真是口吐蓮花,字字句句說的都是那樣有理,讓為父不得不服。”
“誰讓您老讓我嫁人來著?原還想著留在您和娘身邊一輩子,現下看來也只能是無稽之談了。”
“女大難留,留來留去變成仇,更何況我女兒沉魚之姿,怎能一生伶俜無人相伴?”
“父母之愛子,想來爹爹也是想找個人來代替您二老照顧女兒終生,所以女兒定不會違背您的意愿。”知事明理到直教人心疼不已。
戚父眼中蓄滿淚花:“果然是我的好女兒,為父沒有白心疼你!”
她貼心走向他身邊,并抽出絲帕為之抹去淚水:“無論將來女兒如何?您和娘親永遠都是我的倚靠,我也永遠都是您二老的貼心小棉襖。”話落,孝順的跪下身來一拜生父養育之恩。
戚父順勢一把拉起她:“好好好,你的心思為父都懂,只要你能好好的,我和你娘也就高興了。”
“會的,女兒一定會喜結良緣,并與之共同承歡您二老膝下,屆時只望雙親開顏長樂。”
“好,我一定會和你娘共同期盼著那一天!夜深了,你早點休息,但愿一覺醒來就有好事發生。”話落,不忘拍拍女兒的素手,心感所慰轉身離去。
父母之愛,隨心而嘆:稱念神州世上人,人人皆是父母生。父母養育恩深重,幾人報得父母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