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狠忍猙獰尋刑徒
“混賬世界,該死的功法,就沒一個好東西!”
一到營帳里面,鐵中奇就立刻怒罵起來,“我好心去尋人救你們,結果回頭就在功法里面給我下絆子,大乾大乾,老子是藍星人,跟你大乾有一毛錢關系嗎?!忠義二字用不打老子頭上!”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讓他回到自己的故鄉,他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鐵中奇坐在床上,眼神悲蒼地看著天空,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收拾好情緒,“穿越再穿越去的根本就沒幾個人吧,想要活下去,還得靠自己,得靠我自己!”
他躺在床上,一遍一遍誦讀領悟著經文的內容。
很快,他就把《裂魂法》給摸透了,然后臉色慘淡的不知該說什么話是好。
這個《裂魂法》,同樣很邪性。
法門中所寫,修行此法,必須先要讓自己達到“喜悅”、“疼痛”、“悲傷”、“憤怒”、“感動”這五感中任意一感的極限狀態。
隨后在情緒達到極點時幻想出另外一個人來,并且用刀刺破自己左側的眼睛耳膜以及半邊舌頭,強行讓自己左右對立,并且驅趕另一人趕到自己的一邊,此法便能修成。
說白了就是逼迫自己一分為二,讓一半身體給裂開的魂魄。
這法門真是古怪啊。。。
鐵中奇眼神發寒,但古怪又如何,詭異又如何?!他受夠了,他受夠了像現在這樣受制于人,自己的命運被完全掌控在別人手中的感覺了!
他是副將,是千戶,還是穿越者。他來到這個世界,可不僅僅是為了茍且地活下去的,他要復仇,要變得強大,要長生久視,要讓所有欺凌過他的人付出代價!
喜悅,悲傷,憤怒,感動,這四感都很難自己操控,除這四感外,自己唯一能夠操控的,恐怕就只有疼痛了吧!
極致的疼痛嗎!
“不就是疼嗎?老子男子漢大丈夫,怕個屁,這功法老子還偏偏就修了!”鐵中奇眼神忽然狠厲起來,只是微微一思考,就想出了一個辦法。
次日清晨,軍隊未撥之時,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吐蕃武士巴奴庫納奇怪地看著鐵中奇。
他摸著自己的胡子眼神很是詫異地說道:“什么,你要找一個用刑的熟手,你找那幫牢頭干什么?”
鐵中奇笑嘻嘻說道:“巴奴兄弟應該知道吧,我這一身功夫的根子,就是振武軍的《兵法道》。”
巴奴庫納當然知道,不然就不會一開始用膽來逼迫鐵中奇了,他應道:“所以呢?”
鐵中奇說道:“在活下來的戰俘里面有個都頭,他似是有著我從未學過的《兵法道》其他篇章,但是硬要我是要不到的,所以這才求巴奴兄弟給我個會用刑的,幫我從他的嘴里撬出來功法!”
巴奴庫納掃了眼鐵中奇,他總感覺鐵中奇說這話吧有些古怪。
“鐵副將,馬上你可就要接受灌頂,成為一名桂武士的。等灌頂完成了,諸多玄妙密宗經法還不任你修行,你還在去研究那《兵法道》做什么?”
鐵中奇扭扭捏捏憋了半天,佯裝尷尬地回道:“我這畢竟是外來的,從小沒拜過佛求過經,真要是修行佛門功法,我哪里比得上你們啊。。。”
原來是這樣啊,這是擔心自己跟不上我們的腳步唄?
巴奴庫納被這話說得臉上洋洋得意起來,那是,他們這些吐蕃桂武士,可都是從各個貴族家中挑選的精英。
他們打小背誦佛經感悟佛法,修行起密宗功法來一日千里,哪里是這群思想叛逆的乾人比得上的?
他們有危機意識,想要更進一步,顯然是得從別的地方入手才行,如此向自己求一個審訊者來謀求高層次的乾朝功法也就不奇怪了。
巴奴庫納說道:“你要的審訊大師也不是沒有,這樣,我給你個腰牌,一會你去奴夫營中問問,當是能調一個出來。”
鐵中奇大喜過望,連忙拱手道:“那可就謝過巴奴兄了!”
“小事小事,”巴奴庫納臉上表現得很是無所謂,但眼中的得意和輕蔑確實做不得假的,他對眼前這個乖巧的叛徒還是很滿意的。
畢竟嚴格來說,他們二人其實是平級,在鐵中奇灌頂完了之后也當會成為一名桂武士的。
可鐵中奇對他的態度,永遠是那么尊敬,即便自己如何刁難,也不敢違背一句,這讓他十分受用。
巴奴庫納得意到說話都隨意起來,“話說回來了,鐵老弟,有一個事兒你哥哥我可給你們提點個醒啊。”
哥哥?且看你還能得意多久吧!
鐵中奇心中冷笑,但表情卻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什么事情,還請巴奴兄提點我兩句。”
巴奴庫納樂呵呵說道:“你說你原來在乾國,名字叫鐵中奇很正常。可如今入我吐蕃了,是不是得把名字給為吐蕃語啊。”
“可別怪我多管閑事啊,我可跟你說明白了,吉桑王子他對這種事情可是相當在乎的,現在不重視,到時候莫名其妙地感覺自己升不上去了,后悔可就晚了。”
鐵中奇心中感到一陣惡心,鐵中奇這個名字可不只是他原身的名字,也是他在藍星的名字啊,讓他把自己的真名改掉?做夢吧!
心中如此想著,但他還是拜道:“明白了,多謝巴奴兄提醒。”
從巴奴庫納的營帳中出來后,鐵中奇一轉身就去了奴夫營。奴夫營大多都是各家貴族分出來供王室打仗的農奴。
他們有的是掠奪過來的北方乾人,有的是造反又被平定下來的可憐部落,總之他們的地位不會比戰俘們強上多少。
憑借著巴奴庫納的腰牌,鐵中奇很快就從奴夫營中找來了一個號稱曾經是牢頭的乾國奴隸,他將這奴隸帶到自己的營帳中,雙眼死死地盯著他。
如此犀利的眼神嚇得奴隸渾身打哆嗦,他縮著脖子,看著一身吐蕃打扮卻依舊留著幞巾裹發的鐵中奇,眼神唯唯諾諾不知該如何是好。
鐵中奇看著這位曾經故國人,心中有些感慨。此時的奴隸已經完全成了吐蕃人的模樣了。
他臉色黝黑,一頭細小的辮發披在腦后,頭頂帶著一個圓帽,身上的衣服應當是許久沒換了,臟的已經不成樣子了。
如果把他扔在街上,恐怕是個人都會說他是個吐蕃人,畢竟此時的他已經看不出與乾人有什么關系了。
“我即將成為桂武士,任約如的千戶,按照吐蕃法理,我當有一片封地和千名奴隸,接下來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如果你能做完并且幫我保密,我就會去奴夫營中把你要來,讓你當我府中的執事。”
奴隸看了眼他,咽了口唾沫道:“大人要奴做什么,奴都會盡力去做的。”
鐵中奇露出笑容,看著奴隸道:“我要你用最疼的刑法,用在我的身上。”
奴隸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要求,直接抬起頭來,顧不上冒犯得震撼道,“什么,刑法用在大人身上,大人這,這是做什么啊?”
鐵中奇冷靜道:“你只用說愿意不愿意,如果不愿意,我可以去換別人。”
“這。。。”奴隸有些害怕,他眼神飄忽不定,就好像旁邊有什么東西能夠保護他一樣。
“有什么可顧慮的,你可以想把我用鐵索纏起來,”鐵中奇輕聲道:“我保證不會追究于你的。”
見奴隸還是猶豫,鐵中奇忽然悟到了什么,他啪的一拍桌子,怒聲道:“讓你做你就做,不做現在就給我死!”
這一聲暴喝,卻是已經帶了幾絲膽氣雄威了,奴隸嚇得兩股戰戰直接跪倒在地,哭喊求饒道:“大人饒命,我做,我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