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挺靈通的嘛！我這也是剛剛才聽到一點風聲。”
盧指導打趣一句：“安心等消息，也別去主動報名，咱們十一中好歹也是籃球名校，不會少名額的。活動叫‘苗圃’，顧名思義就是抓青少年的苗子，半公開但基本是封閉式訓練模式，記錄也全是內部自主，最多有幾個央視記者。”
他有些感慨：“籌備兩年了吧，今年算是落到實處，你們這批算是趕上了，主要還是這個年齡階段你們的身體技術都還沒定型，正好可以加以引導。”
易鋒問：“只有高中組，張斐能進不？”
電話里，盧指導聲音有些遺憾：“初中組是內部選拔，名額有限。至于張斐，他年齡方面倒是勉強，但估計會被刷下來，因為嚴格說來，張斐已經是大學生了。”
易鋒咂咂嘴：“為啥沒有大學組啊？”
“大學自有一套培養方式，偏重職業方面，而且大學球員基本都定了型，和這次活動的宗旨不符吧，具體情況還是得等正式文件下來。”
易鋒有些遺憾地掛了電話，突然間才發現自己忘了問盧指導這次十一中能夠進去幾人。
自己應該沒問題，楚陌那小子，還有黃柯呢？
……
也就一周之后，易鋒接到盧指導電話屁顛屁顛回了學校，到了老地方看見楚陌幾個，心里的擔心算是放下了大半。
幾人打過招呼，易鋒四顧一下：“到齊了？”
楚陌搖頭，其他人也都四下看看，最后才是恍然，他們基本都是接到電話就趕緊回校了，誰清楚盧指導都通知誰了啊？
楚陌低聲問易鋒，易鋒簡單解釋幾句，楚陌才舔舔嘴皮，滿臉興奮之色。
不過興奮之后，他又奇怪：“鋒哥你擔心啥，還想多幾個隊友進去？”
易鋒嘿嘿笑：“多進幾個好啊，全部進去才算完美。”
楚陌白眼：“你太貪心了，就怕我都要被刷下來。”
易鋒狠狠拍一下他后背：“說啥喪氣話呢，咋不說咱們全軍覆沒喃？放心，選苗子又不是選天才，只要有培養價值，就算充實基礎中堅也得多選些人。”
正說著呢，盧指導和邊云教練討論著走近，聽到易鋒的話搖頭道：“想法是好，但不現實，就算不是只選冒尖的幾個，但這一次的標準很高，易鋒你都有些危險。”
幾人詫異，趕忙圍過來打聽具體情況。
“成績參考？”
易鋒有些炸毛：“咋不直接參考數據喃，教育部啥時候也搞這一套了？”
盧指導轉頭教訓：“啥叫這一套？這是初選懂不懂？全華夏多少高中，總共多少年輕球員？難不成將你們全部拉到燕京挨個測試？”
他看一下幾個球員：“學校盡可能多推薦，然后各賽區篩選推薦，最后才由上面選出初步名單進入訓練營。這只是開始，進入之后還有詳細測試，肯定還要刷下一部分人來。”
大家都是咂舌，易鋒也感覺頭疼：“這比皇帝選妃還麻煩吧？”
盧指導笑笑：“就你小子滿嘴胡話，這是第一次嘛，當然得下狠功夫立下基準來。”
“行了，都簽字吧，反正我們學校把名額占滿，成不成再說。”
易鋒皺著眉頭簽字，總共六人就是滿名額？
“回去安心等消息，記得多少保持一下訓練，別到時候需要檢測了，你一個個的身材走形技術回潮，那才叫丟人。”
他轉身就走：“對了，如果成功入選，到時候我親自帶隊。”
易鋒大喜：“盧指導你是教練，咋沒混上領導喃？”
“不是教練，我只是顧問。”
盧指導朝后擺手：“教練組成員早在兩年前就統一學習研究了，我要侍候你們這些皮猴子，哪來的時間？”
易鋒臉色垮下來，但隨即又擊掌歡喜：“顧問也不錯啊，至少真個進去了，咱也算上頭有人嘛！”
楚陌幾人卻沒他這么好的心態，直到盧指導兩人走遠，依然擔心會不會真被刷下來。
這可不止是面子的問題，這是苗圃計劃，單單一個教育部的名頭就知道其中的含金量，而且是能夠將期待值拉滿的第一期。
“回去睡覺去！”
易鋒拍拍屁股：“擔心再多也莫球用，該干嘛干嘛。兄弟幾個保持狀態就好，真有測試的機會，記得咱們的口號就行。”
楚陌直翻白眼，誰有你這茍東西心大，拼命誰不會，就怕是拼命的機會都沒有。
……
機會還是有的，但是很明顯，易鋒只看到楚陌和黃柯的身影，就知道奢望終究還是奢望，上面要的是真正的潛力。
“淺哥和崔哥都不行？”
楚陌有些難以相信，黃柯也是沉默。
易鋒也是遺憾：“大概是他們都高三了吧！早知道，上賽季咱們拼一拼，進入國賽可能機會就大很多。”
見到盧指導的時候，這老頭很難得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花白的頭發也整理得規規矩矩，再配上一個公文包，很有大學教授的幾分風采。
不過這份儒雅再聽到易鋒的抱怨后直接沒了影：“狗屁機會！自己不爭氣，現在后悔了？我給你說，到了燕京不拿出最好的狀態來，直接將你小子刷下去也不出奇。”
他低聲解釋幾句，尤其聽到初計劃只有百個名額直接讓三人傻了眼。
這是教育部啊，啥時候如此小氣吧啦了？
“這些年，咱們的青訓雖然出成績，但多少有些難以突破的樣子，所以上面才會試著找出問題。”
盧指導解釋：“更小的年齡段甚至大學年齡段都在考慮范圍，不過那是以后的事，先從要點抓起，為此還特意拉上了國際籃聯，甚至邀請了歐洲幾大籃球強國的專家一起參與。”
易鋒撇撇嘴：“又是啥國際專家，他們的青訓也不比咱們強。”
“知道啥叫取長補短不？”
盧指導教訓：“各國國情不同，青訓環境也自然不同，咱們也不是世界第一，你小子還驕傲上了！”
易鋒老實閉嘴，楚陌兩人也都扮鵪鶉，夾著尾巴聽大佬被噴口水。
他們是沒那膽子隨時隨刻都和盧指導犟嘴的，因為他們也不是盧指導的親兒子。
……
易鋒曾經看過一個短視頻，標題叫《國旗》。
大意是一個二代華僑，跟隨歸國的父母一起返回華夏，然后感覺對一切都很是好奇，尤其是網絡上的輿論風潮，直向朋友感慨華夏的政治教育成果斐然，國外很難想象有哪個國家的國民會具有如此強烈的民族自豪和民族認同感。
接下來，是簡單的對話。
“你不也是華夏人么？”
“是啊，至少護照上是。”
“那你是什么感覺？”
“我還在觀察，還在體會。”
然后，朋友趁著旅游的機會，帶她一起去了天安門廣場，看了一次升國旗儀式。那一天，老天不作美，下著淅瀝瀝的小雨，讓千里迢迢趕到首都的倆姑娘分外狼狽。
然后，沒有然后了。
視頻最后，有一行字幕：朋友說，我是個華夏人了。
易鋒當初看這個短視頻，感覺有些意思，但無疑小編功力不到位，有些生硬，好像還有些做作。
嗯，主要是不管朋友和僑二代顏值都挺一般的，不是他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