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買了些水果和吃的回來,剛推開門,就后悔了,雖然因她醒來而激動,可她好像進來的不是時候。
“你怕他做什么?他又不會吃人!”
蕭瑾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羅息的聲音。
羅息手里端著蔣楠寒遞過來的水杯,抿了一口,嗓子這才舒服了些。
“什么?”蕭瑾一愣。
隨后緩過來,很想吐槽一句:大小姐,你是不知道自己昏迷這段時間,這個男人有多可怕!所以她才不想呆在這里,出去逛了一圈,買了些東西。
“有幾個問題我想問你。”羅息抬起頭,看向站在門口的蕭瑾。
偌大的病房,只有他們三個人,此刻突然陷入靜謐之中。
蕭瑾將手上的東西放了下來,然后走到她身邊,有點兒緊張,看她那模樣,好像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一般。
“你要我給你當伴娘嗎?這么快就覺得要在一起了啊,我覺得有點兒太早了,而且你應該多考察一下,畢竟結婚這件事要慎重……”
話音未落,一道殺人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瞬間閉嘴,無語地望著天,咽了咽嗓子,想她以前也沒怕過誰,怎么現在這般膽子小了。
這個男人,真的太可怕了啊!
唔,難道是因為羅息拒絕他了,所以他心里格外的不滿?
有風吹了進來,帶著一絲涼意。
蕭瑾覺得,這樣的男人,也只有羅息能鎮得住,要是她,早就被嚇跑了,哪里還有半分旖旎情懷。
她緩緩地眨了眨眼睛,等著羅息開口,反正她醒來就算是好事了。
蔣楠寒扶著她坐起來,在她后背墊了一個枕頭,動作格外的順手,也很輕柔。
蕭瑾吃驚不已,果然,在可怕的人,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也不過是個毛頭小子。
她看過去,羅息的臉色格外白皙,嘴唇也發白,她不知道那種藥物會給她帶來什么樣的傷害,卻清楚一定讓她十分痛苦。
可她總是那般云淡風輕,絲毫沒放在心上。
那般難受,看上去沒有多大的關系,仿佛只是被蟲子咬了一口。
別說蔣楠寒,她都覺得心疼。
終于,聽到羅息開口:“在此之前,你是否認識蕭然?”
蕭瑾一怔,她不是在開玩笑吧?雖然她見過那個法醫,可也是因為她的關系,她怎么會認識?想著,她瞪了她一眼。
“……”羅息靠在枕頭上,語氣很輕,“上次你出事時,我就感到疑惑,覺得你和她應該存在某種關系,可當時不以為意,現在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那晚,蕭然是故意的,她很清楚。
“我和她?”蕭瑾覺得不可思議,卻還是很認真的想了想,隨后搖頭,“不認識。”
“可她對你有種說不出來的敵意,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你怎么會這樣想?”
羅息垂下眼眸,即使她一直都在保護她,可與她懷疑并不沖突和矛盾,只怕蕭然這樣做并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蕭然是故意來的遲,而且恰好在那個時候出現。
還有,那杯水根本就沒問題,蕭然怎么會昏迷?
不是老鷹給她喝的,她怎么會有?誰給她的?
“我和她沒有任何矛盾,一開始相處還算融洽,是因為在你上次的事情后,才出現這樣的情況,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其他原因,可我更偏向于兩者都有。”
說這話時,羅息看了一眼蔣楠寒,似乎另一個原因和他有關。
蔣楠寒覺察到她的心思,問,“另一個原因,和我有關?”
羅息微微一愣,轉而問:“如果我說和你有關,你會怎么想?”
蔣楠寒沒有做聲,他和蕭然的關系僅限于同事關系,有時候案子會打交道,此外,沒有其他交集。
羅息極輕的抿了抿嘴唇,像是在猶豫,最后嘆了口氣,“蕭然對我最大敵意的原因是因為我幫了你,所以我認為你和她關系不簡單。”
“沒有,”蕭瑾默默搖頭,“雖說我們都姓蕭,可我很確定不認識她。”
“有沒有種可能,她是你的同學,或者……”后面的話她有些遲疑,這是蕭瑾的私事,按道理她并不應該插嘴,可她懷疑蕭然在實驗室里動了手腳。
“……你想說什么?”
羅息抿著嘴唇:“因為我想弄清楚一件事,所以接下來的話可能會令你不舒服,如果你不想回答,我就不會繼續。”
蕭瑾倒不介意:“你問。”
“有沒有種可能,”羅息委婉地開口,“你父母的關系如何?有沒有兄弟姐妹?家里也有女兒的?”
“……”
蕭瑾臉上的表情變了變,這一句話,帶給她不小的震撼。
她很早之前就發現了一件事,可她從未和任何人提起,甚至因為家里人隱瞞得極好,從未表現出分毫。
她咬了咬下唇,猶豫了片刻,輕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她重重呼出一口氣,“你猜測沒錯,我父母貌合神離,如果不是因為名聲和我,他們早就離婚了,可他們因為利益捆綁,并沒有這樣做。”
蕭瑾在成年那年發現的一個秘密,他父親還有一個女兒,和她年齡相仿,雖然她沒見過,也不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可她知道姓蕭,至于其他的,她并不清楚。
無數次,她想質問自己的父親,為什么要這樣做?可每一次她都忍住了,十幾年,她父親從未缺席過和她有關的任何重重的日子,家長會親自去,生日也會為她精心準備,甚至早早立下遺囑,所有的財產都留給她。
對她這般好的父親,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嗎?
她也不確定,只是相當長的時間,她都沒有提起,甚至都快忘了這件事。
直到現在,羅息突然提起,她才再次回憶起。
“那個女生和我年齡相仿,可我沒見過,不知道是誰,我印象里父親并沒有長時間出差,總是留在家,陪著我,可我還是發現了她的存在。”
說起來也是意外,到底是她父親的女兒,生活上不會苛刻,但也不會嬌縱,所以生活費只會比尋常人高出一點點,不會太富裕。
所以,有一次她給她父親發信息,說想出國參加一個活動,但是需要自己承擔費用,她的生活費不夠,所以希望他能賺點錢給她們。
她是無意間看到的,當時還好奇的問過,她父親說是一個朋友的女兒,幫忙照顧。
蕭瑾也沒在意,可這事有一就有二。
后來也發生過一次,她才意識到事情不簡單。
成為律師后,她找自己的母親談過,母親告訴她無論是否存在,對她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蕭家永遠都只有她一個女兒。
而且還告訴她,即便流著相同的血液,她們也不會有任何關系。
所以,此后她才沒在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