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神棍而已
羅息在看過王巖之后,一個離開警局,原本蔣楠寒想要送她,中途接了個電話,只能讓她自己回去。
車開了一半,就碰到了熟人。
想起幾年前的事,羅息沒有主動打招呼,有人曾說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可不喜歡一個人就一定有錯嗎?
當(dāng)然沒有,不是她還惦記著當(dāng)初的事,只是她不清楚秦臻似乎真的放下了。
正當(dāng)她遲疑片刻,他不知什么時候看了過來,注視著她,濃眉星眸,目光筆直而幽深,仿佛一口古井。
羅息莫名覺得幾年不見,這個男人變化良多,和以往完全沒有可比性,似乎成熟了,又或者那時年輕氣盛,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
只是,她仍舊不知該怎么面對,多少還覺得尷尬。
隔著些許距離。兩個人就這樣彼此對視。
隔了好幾秒,秦臻溫和笑了起來,“大律師,一個人嗎?”聲音隔著玻璃,有種悠遠(yuǎn)而朦朧感。
羅息思索了一會兒,搖搖頭。
哪怕他放下來,她也不認(rèn)為和他有什么可聊的。
“撒謊,”哪怕是責(zé)備,都很寬容,“誰都會遇到孤立無援的時候,你覺得他會陪著你,可他也有自己的事,沒辦法時時都在。”
羅息沒有出聲。
秦臻拉開車門,站在她車邊,“現(xiàn)在的我和幾年前不同,現(xiàn)在我可以是你的朋友,可以傾聽你的心聲。”
他就這樣不急不躁,聲音很輕,似乎還帶著一絲蠱惑。
羅息擰眉,淡聲道,“你是說,我需要心理醫(yī)生?”
“不然呢?”他的笑容不斷放大。
“我不需要,”羅息說,“而且我對你的能力有所懷疑。”
秦臻不介意,努了努嘴,道:“你看到了我和王巖的溝通,知道我的能力,哪怕你不說,我也能知道。”
羅息臉色微僵,卻沒有表現(xiàn)出分毫,“神棍而已。”
“可是,每個人都需要心理醫(yī)生,”他抬手輕輕碰了碰她的眉心,仿佛想看透她的內(nèi)心,“我知道你還介意當(dāng)初我追求你的事,可至少我是認(rèn)真的,敢說敢做,可他呢?做得到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喜歡他,對不對?”
“秦臻,你夠了!”羅息打斷他的話。
“有一瞬,你認(rèn)為他也喜歡你,可更多的時候你很清楚,他只是因為你是個律師,是個不錯的幫手。”
“你閉嘴!”
“羅息,我說過,作為心理學(xué)專家,我是專業(yè)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
羅息皺著眉,搖起車窗。并不想搭理他。
秦臻笑了起來,十分溫柔,他長相英俊,看起來就像是個紳士,而且他似乎帶著某種魔力,“我們先來說說正事吧,多年不見,至少應(yīng)該敘個舊吧。”
“有必要嗎?”
“當(dāng)然,我一直認(rèn)為你是我的精神伴侶,無論什么時候,我們都是十分契合的,仿佛天生就是為了彼此。”
羅息抿著嘴唇,果然,在某些方面,無論過了多久,這個男人都沒任何變化。
“我知道你會覺得我不正經(jīng),可我是認(rèn)真的。”
何止是不正經(jīng),簡直就是輕浮,所以從一開始她就不喜歡他這一類,仿佛是蔣楠寒那種內(nèi)斂而穩(wěn)重的男人,更能吸引她。當(dāng)然,如果不是蔣楠寒,其他人也未必。
秦臻不介意的笑了起來,“一開始,我以為只要不見你,時間久了就會忘記,又或者重新開始一段戀情,遲早可以取代你的存在,可是我錯了,無論過了多久,無論遇見多少人,都無法放下,我知道,你不會相信。”
“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羅息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如果我說,我知道你的一切,也見過你唯一的親人,他很想念你,也一直沒有放下你,你會相信嗎?”
“不會,因為我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羅息看向他,堅定出聲,“你還真是個神棍,感情行不通,居然來這一招。”
“羅息,我出現(xiàn)不是偶然,是因為我想見你,所以我才會接這個案子,因為她曾經(jīng)是你的助理,是你所在意的人,而且她也害過你,但是,”秦臻盯著她,知道她在思考,“我只不過是想借這次的事接近你,想告訴你,我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因為我們有一樣的經(jīng)歷,有一樣的身世,只有我才可以理解并包容你。”
她愣住了,他在說什么?
“羅息,我比任何人都理解你的心情。”他背對著光,眼神平靜,仿佛漩渦一般,想要將她吸進(jìn)去。
羅息覺得這應(yīng)該是在催眠,果然,這個男人心思不正。
“羅息,你的父親因為你母親坐牢,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可他沒有,他為了你茍延殘喘。”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蠱惑,修長的手指撫在玻璃上,“他一直很想你,他從未忘記你。”
“他已經(jīng)死了!”
“你也曾懷疑過,他沒死,對吧。”
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的男人,羅息抿著嘴唇,有些心慌,他……怎么會知道?
這時,她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羅息接了通電話,然后開車揚(yáng)長而去。
秦臻站在遠(yuǎn)處,目光追隨著她的車子,摸了摸眉心,緩緩地開口,“你會相信的。”
羅息趕到刑警大隊,蔣楠寒正在會議室開會,背對著她,旁邊是一大堆文件,白板上寫滿了線索。
看不到他的神情,依稀能猜出他繃著一張臉,不斷釋放著低氣壓。
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他一直都是這副模樣。
羅息知道他的習(xí)慣,直接去他的辦公室等他。
半個小時后,蔣楠寒拿著一份文件夾走進(jìn)辦公室,頭也沒抬,“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了。”
“嗯?”
“剛剛見過王巖,需要時間緩沖。”他給她倒了杯溫水,站在一旁出聲,“很受感觸吧。”
“啊?”羅息不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因為那些事你第一次知道,”蔣楠寒道,“你很矛盾,一方面認(rèn)為她有罪,畢竟做錯了事,一方面又認(rèn)為情有可原。”
“很正常,不是嗎?”羅息掃了他桌上的那份文件一眼,“現(xiàn)在有案子?”
“嗯。”
“那叫我過來做什么?需要我?guī)兔Γ俊?p> “總要時間調(diào)查和搜集證據(jù)。”
“也對,你還有不少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