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身上的情況,真人應當比我還要清楚才是,除了些許不適外,哪有什么異樣?”
見馮吾還不相信,徐晉元本欲再次推卸。
轉念一想,忽地計上心頭。
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使得他張口繼續說道。
“不過說起來,我最初練習這功法時,感到周身有滯澀之感,我還以為是我經脈閉塞,于是沉下心念,積聚力量,一鼓作氣將其沖開,結果真的被我猜中。”
馮吾狐疑地看了難徐晉元。
這少年的話倒是給他提供了另一條思路。
萬一是這卷《采女經》運行的路線,與他學會的那卷天書多有不同。
那這少年身上的情況在他身上出現,也不無可能。
想了想,他自個再次試著習練起了那《采女經》。
此番習練,有了徐晉元的提醒。
遇到不適之處時,他沒有急著突破,也學著這少年積聚氣力。
等到一定程度時,再狠狠朝著那關竅處撞了上去。
砰地一聲炸響,回蕩在他的耳中。
可馮吾并未驚慌,反倒是面露大喜之色。
他這一次真的將之前那幾處難關沖破。
除了經脈有一絲絲撕裂的疼痛感外,基本一路暢行無阻。
接下來幾次都是如此這般操作。
連續七八次后,馮吾已是陷入了一種興奮的癲狂狀態。
隨著時間的推移。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在一點點提高。
這還只是入門功夫。
若是將這《采女經》帶回鐵皮洞中,勤加習練。
那陰陽叟又算得了什么。
徐晉元站在旁邊看的真切。
這位香霧真人的七竅之處,有血跡緩緩滲出。
可對方還毫不知情。
依舊嘴角瘋狂上揚,沉浸在功法習練當中。
約莫一個時辰之后,馮吾身上肌膚開始宛如少女般瑩瑩生光。
他那異于常人的特征竟是越發地明顯了。
“噗~”
他的臉上交替閃過一陣黑白之色。
眉頭一皺,張口吐出一大團冒著寒氣的淤血。
可他抬起頭后,卻是詭異地朝著徐晉元桀桀一笑。
“哈哈哈!本座練成了!我可要多謝你這小子啊!”
瞧這眼珠充血,往外凸出的樣子。
哪里是神功初成的模樣。
徐晉元坑了一把馮吾,致其走火入魔。
但并沒有因此就放松警惕。
有理智的人不可怕,失去理智的才是最可怕。
果不其然,馮吾站起之后。
直接將徐晉元與唐采珍兩人脖子掐住,嘎嘎笑道。
“本座既已煉成這《采女經》,恰好你們又都是元炁飽滿之人,那就給本座留下來當爐鼎吧!”
“前輩這是何意?您不是說過會放我們走么?”
徐晉元大驚之下忙想要掙脫。
但這時的馮吾,雙手像是鐵鉗一般,將他死死禁錮住。
一旁的唐采珍更是不堪,她之前被施法定住。
此刻到了生死關頭,想要逃離危險。
無奈根本動彈不得分毫,急的她白眼仁都快要翻進腦殼里。
見到這對男女還想要掙扎。
馮吾臉上的邪笑更甚。
張嘴就要施展邪法,將徐晉元的精氣吸出。
誰知一陣五色奇光將這對男女的身體罩住。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
只覺手中一空,那兩個人已是不見了蹤影。
被心魔沖垮靈臺的馮吾。
見到這五色奇光后,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這種與他同出一脈的術法,他以前可沒少見過。
“哈哈哈,司徒雷!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你敢與我正面一戰么?”
這話一說完,馮吾眼角掠過一道黑影。
等他回過神來,去追望那黑影時。
一只略微帶著些褶皺的大手,已然蓋在了他脊背之上。
大團的五色迷煙向四周猛地噴散而出。
砰地一聲。
便見這秀美少年被一股巨力打飛了出去。
緊接著空中連續響起一陣骨折的喀嚓聲。
他至少有三對肋骨被打得稀碎。
若不是本能地躲了一躲。
恐怕只此一擊,就能當場將他打得半身不遂。
倒地哇哇吐了幾口黑血。
馮吾艱難地爬起身子來,終于看到了遠處那個面如滿月的白發老者。
“陰陽叟!司徒雷!你怎么會在這?還敢偷襲我!”
陰陽叟收回手掌看了下后,微微搖了搖頭。
他這一招顛倒迷仙五云掌,以心氣元神為主,由五行真氣凝練。
一旦擊中,便可趁機由穴竅侵入對方的靈臺,使其迷惑魂靈,失去知覺。
可沒想到那馮吾走火入魔。
這一擊竟是間接地將他打醒了過來。
不過還好此人逆亂經脈在先,又結結實實地挨了他這一掌。
若是沒有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
估計不死也難活了。
“呵呵,師弟有空問我為什么出現在這,倒不如先看看你自己是個什么情況。”
馮吾被陰陽叟剛剛那一掌打得還有點頭暈眼花。
聽完這話,他立即低頭往身上一瞧。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馮吾雖是半陰半陽之體,但自從跟隨異人學習天書之后。
早就將身上的這些異狀壓制了下去,還能隨意調配。
可現如今他身上的這些丑態。
讓他這個堪稱各派第一美男子之人,如何受的了。
“啊!!是誰!!”
一聲怒吼在樹林中不斷回蕩。
驚走了大群的飛禽走獸。
可陰陽叟面露嘲諷之色,緩緩往前走了幾步。
“師弟,你難道忘了你派人去我那里盜取天書的事情了么?”
“盜取天書?對!是一個白衣小子將天書帶回來的……對!他叫徐晉元!”
正想著要找那少年郎報仇。
可一起身,馮吾接連咳嗽了幾聲,不甘地坐回了地上。
“師弟,看來你傷勢很重?”
“咳~司徒雷!你想怎么樣?”
陰陽叟笑瞇瞇地看了看馮吾周身上下。
“原本我想要奪走你一魂一魄,收做奴仆,但咱們好歹師兄弟一場,雖然你連著得罪我幾次,但我還不想把事情做那么絕,更何況師弟你現在傷的這般重,為兄更是于心不忍啊!”
他說著圍著馮吾轉了兩圈,又抬手將那卷被徐晉元帶出洞的《采女經》攝在了手中。
“當年我蒙恩師教導,受天書三卷,哪知中途被賊子盜走了第一卷,致使師徒之緣就此斷絕,若不是你后來找上門來,我還不知道這世上有人會習得第三卷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