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有財趁機又問了問最近一段時日發生的事情。
徐晉元在旁邊看的明白。
這位老太爺顯然是有苦難言。
每當說起自家一些事情時,都是長吁短嘆。
可望了望這白衣少年后,卻又知趣地沒有再說下去。
一番交談下,住得地方已經打掃出來。
唐有財也不好再多留徐晉元。
只好吩咐了幾句,叫人帶著茶水點心等物。
將徐晉元領著,一并朝著廂房走去。
等到安頓下來,已是月明星稀。
連著累了好幾天。
當徐晉元準備歇息時。
卻聽門外小院中,傳來一絲微動。
他順著窗縫看去,竟是那孫凌波。
不知去哪換了身衣裳,正站在院中左右思量。
這深更半夜,不知對方鬼鬼祟祟想要做什么。
他心里好奇,便猶豫著要不要出聲將其喝住。
就在這關頭,那抹秀麗的身影已是朝著他這處廂房處走來。
徐晉元一急,忙翻身回床輕輕躺下。
雙眼微闔。
他打定主意,要看看這孫凌波耍什么花招。
好在此女每走上一段距離,都要猶豫一番。
這就給了他可以調整呼吸的機會。
不至于被發現什么異常。
順便將泥丸之內的三道云篆靈紋啟動。
防備著這桃花仙子層出不窮的手段。
隨著孫凌波纖手抬起。
輕輕一揮,那房門已是自動打開。
而她則是順勢步入其中。
房門再度閉合,屋內又恢復了平靜。
徐晉元腦海飛速運轉,不知對方到底想要干什么。
忽地,他發覺對方往前走了兩步,停在他的身前。
但并未抽出什么利器。
而是將右手顫抖著抬起,做了個讓他始料未及的動作。
一抹溫熱,順著他的衣物自上而下,輕拂而過。
酥酥麻麻,說不上來的感覺頓時占據了整個心頭。
身體一動,正要掙脫開來。
哪知這身旁的佳人猛地將他死死環抱,不肯松開。
若是常人,恐怕早都在這耳鬢廝磨下,丟盔卸甲了。
可徐晉元此刻卻是靈臺清明,瞬間就想到了種種后果。
只得將一只手緩緩往上抽出。
卻不想那孫凌波突然如歌似泣地輕哼了一聲。
“別動……幫我……”
見這人沒有敵意,雙眉緊皺,似是在苦苦忍耐。
徐晉元不由順著問道。
“你怎么了?”
“小冤家,還不是你害的~”
當時孫凌波意欲用那炮制蔡野湖的法子,制服徐晉元。
卻反被對方強行將藥給她服下。
本來打算找一處寂靜所在,運功強行將毒素逼出。
哪知這等師門秘藥,她試了一天一夜也無半分效果。
這種情況只能去找陰素棠幫忙。
可這南疆之地被群山格阻,加上還不知陰素棠具體位置。
幸好她習練過幾種秘術,可分辨不同人身上的氣味。
咬了咬牙后,只好暈暈乎乎地尋著徐晉元的蹤跡追去。
一股幽香襲來。
徐晉元又不是沒有經歷過人事。
自是明白,對方這個動作的用意。
便把嘴唇靜靜閉住,擋在了門外。
孫凌波試了幾次,都未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只好無奈放棄,轉而將玉手滑落。
“我中毒了,幫我……”
雖有靈紋護持,靈臺不受侵擾。
但若是真情實意,陰陽交接。
就像被打過水漂的湖面,自然而然地便會蕩起道道漣漪。
再這樣下去,徐晉元也不敢保證他還能繼續處之泰然。
“你莫要亂動,我幫你就是。”
就著月色,他也只能看清個大概。
以手輕撫之,聽其曲調。
疑似那《高山流水》。
有詩證曰:
柳樹枝頭鶯嚦嚦,屋檐深處燕喃喃。
好似君瑞遇鶯娘,猶若宋玉偷神女。
一夜無話。
……
第二天清早。
徐晉元就被院中的一聲聲嬌喝吵醒。
回頭轉望,卻發現房中只有他獨自一人。
等他收拾好情緒,打開房門。
來到那聲音的源頭之處時。
便看到一個裝束鮮艷的青衣少女正手持長劍。
在庭院中上下舞動。
角落里,孫凌波一臉慵懶地坐在藤椅上,瞇眼看著那少女。
嘴角掛著的淡淡笑意,顯然對于此女頗為滿意。
見到徐晉元出現,她神色不變地輕輕拍了拍手。
“行了,今天就先到這里,你且過來。”
那少女聞言趕忙收回劍勢,走到孫凌波的身旁。
“徐道友看我這新收的小師妹如何?”
“根骨不錯,卻不知是那何方人士?”
孫凌波不禁掩嘴輕笑一聲。
“這還用猜?自然是這唐府中人。”
“唐家的,難道是那唐家老爺的閨女……”
徐晉元想到此處,細細打量了一陣。
不由又回憶起了書中的記載。
果真發現此女眉目間有一絲那唐有財的狡黠之意。
然而一身相貌身段,卻不知繼承了誰的皮相。
生的婀娜小蠻,芳菲嫵媚。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歹竹出好筍?
見徐晉元上下打量與她,少女也不甘示弱地回看了過去。
“采珍師妹,你可莫要小瞧了這徐小神仙,他的武藝也不是那尋常人可比。”
孫凌波說著,眼波微動。
話里話外帶著一股莫名意味。
唐采珍眼珠一轉,頓時領會了孫凌波言語中的深意。
她持劍走上前來,抱拳嬌聲說道。
“徐道長有禮,早就聽聞您的道法非凡,武藝也不再常人之下,不知可否賜教?”
徐晉元哪里還不明白。
這是孫凌波有意要借這唐采珍的手來給他個難堪。
贏了難免被說以大欺小。
要是輸了,那更是顏面無存。
“仙子就別取笑于我了,我那點武藝哪里能上的了臺面,這比武之事,我看還是作罷。”
“咯咯,徐小神仙真是自謙,我這位小師妹學藝不久,你怕個什么。”
見徐晉元不肯上鉤,孫凌波出人意料地沒再逼迫。
她一擺手,那唐采珍便連忙又站到了她的身后去。
捏起粉拳,輕輕在肩膀上捶打起來。
三人又在院中聊了一會。
那唐采珍年紀不大,可已解風情。
每當孫凌波說些令人面紅耳赤的話題時。
她也不做避諱,反而大談特談。
又會說笑,沒幾句話就將孫凌波逗得前俯后仰,笑罵不定。
徐晉元安身久坐,極少搭話。
可唐采珍卻十分熟絡,不時叫人拿出一些物件供二人賞玩。
不過她拿出來的那些多是女兒家用的東西。
徐晉元多數時間都只是含笑接過,不做細究。
看來如同原著中所說那般。
這唐采珍最終還是在孫凌波的“誘拐”下,加入了陰素棠的陣營。
等到上午巳時二刻。
那唐家老爺急匆匆過來將自家女兒喚了出去。
說了兩句之后,便告辭走遠了。
只不過觀其面目,大有不情不愿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