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等了些許時間,便看到之前那人快步跑來,抱拳說道。
“見過小神仙!家師請您過去!”
“你只管帶路就是。”
那人見此又抱拳拜了一拜,轉身往高塔處走去。
而徐晉元也見狀跟上,一副很熟悉的模樣。
臉上沒有絲毫怕生的神色。
在遠處圍觀的眾人,見那少年器宇軒昂,威儀自生。
皆都收起了輕視之心。
“師父,那位徐小神仙我給您請過來了。”
“快快有請!”
在數名看守的注視下,徐晉元大步,走進了一處高塔之內。
那坐在首座上的莽頭陀。
雖是長相怪異,可還沒讓他感到多少意外。
倒是兩邊坐著的幾個賓客,引得他暗自多關注了幾分。
坐在左手邊為首的那位,是一名風度翩翩的黑衣青年,油頭粉面,面泛桃花。
一雙丹鳳眼,正好整以暇地盯著自己的手指,用竹簽剃著指甲縫里的殘渣。
其腰間,還束著一面三寸小旗,很是別致。
只不過坐在對面的那個面容嬌好的秀麗女子。
卻是一臉寒霜地看著黑衣青年。
隨著手指一用力,竟是將手中的茶杯捏了個粉碎。
這一幕,將其余坐上賓客俱都嚇了一跳。
紛紛扭頭朝那女子望去。
徐晉元瞧了瞧。
除了這兩個年輕男女外,其余之人,基本都是普普通通的凡人。
只是有幾個長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看起來有武藝在身。
再走了幾步,已是到了大廳前沿處。
“見過住持~”
“徐小神仙果真是一表人才,想來定是有明師指點?”
那莽頭陀看清徐晉元的面目后,眼中滿是好奇。
像這般優秀的根苗,不聲不響地呆在南疆之地。
若不是被派出來歷練,就是陪著師門長輩出行才對。
想到這里,莽頭陀不覺收起了別的想法。
“呵呵,在下確有明師指點,可惜她老人家閑散慣了,想必此時正在哪家洞府之中與仙長談天論地呢。”
“哦?小神仙快快請坐。”
徐晉元打量一圈,走到左手邊一處空位置處坐了下來。
“小神仙初臨此地,且容我為你介紹幾位同道。”
“有勞。”
莽頭陀輕咳了兩聲,先是朝那黑衣青年翻手指道。
“這位乃是竹山七子之一的蔡野湖。”
“久聞大名,失敬失敬~”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見徐晉元如此客氣,那黑衣青年聞言停下了手中動作。
也是回以笑意,輕輕頷首。
只是此人在將頭扭回去時,卻又瞥了一眼那女子,露出些許不屑。
“姓蔡的,你什么意思,莫非是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罷?”
秀麗女子說著一拍桌案,反震得身上的彩色流蘇裙搖擺不定。
“呵呵,蘇仙子這是什么話,男女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何來不認人之說?”
“你!”
那秀麗女子說著,便要站起身來,想要討個說法。
可莽頭陀見狀,連忙苦口規勸道。
“仙子息怒,仙子息怒,冤家宜解不宜結,我這次請兩位過來,可不是見面就生氣的。”
那女子瞪了一眼莽頭陀,面有不甘地坐了回去。
“唉,誰人不知百花娘蘇蓮蘇仙子的艷名,有的人更是為了一睹芳容,連死都愿意,可在下卻不是那等輕浮浪子。”
“我呸!你個蔡野湖,不過是竹山教里的一條狗罷了,你當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么,還在這裝道德君子?”
看到兩人又斗起了嘴,莽頭陀只好面色尷尬地望了望徐晉元。
而徐晉元報以點頭微笑,似乎沒有因此而見怪。
實則心里早已樂開了花。
這竹山教乃是專一采生宰割,殺戮奸淫,無惡不做的門派。
那黑衣青年,身為竹山七子,其性情又能好得了哪里去。
至于那百花娘蘇蓮,更是蜀山世界中有名的女魔頭,最擅長采陽補陰之術。
看雙方臉色如此難看,想必一定是床底之間起了什么爭吵。
而那莽頭陀與蘇蓮相識,此時的臉色又尷尬非常。
說不定也和其暗中有一腿。
蔡野湖聽聞蘇蓮的譏諷,臉上一陣清白交替。
可到最后還是硬生生地忍了下來,沒有還嘴。
見得無趣,蘇蓮也沒有繼續下去。
只是一直死死盯著那黑衣青年。
大廳中安靜了好一會之后,這才聽到那莽頭陀在主位上繼續敘說了起來。
“我前些日子,在蓉城一好友處,掛單數月,得了些許經營理念,特來將大伙召集在一起,一同分享分享……”
隨著莽頭陀的講述,徐晉元終于搞清楚了其打劫各路商隊的原因。
原來經過好友指點,莽頭陀知曉發展一塊根基的核心要素便是法侶財地,四個字。
這“法”他有師承在身,暫且不用多想。
“地”有這缽盂峰險地,想必除了那些不出世的高人以外,沒人會專門打上他的主意。
“侶”有蘇蓮,蔡野湖等人,還有附近收編了的幾處山寨中的匪寇作為手下。
就是這“財”之一項,讓他頗為絞盡腦汁。
南疆之地,不比那中原來的繁華。
山路崎嶇,許多商人寧愿花大價錢請人走官路。
也不愿意輕易涉足這山澗小路中來。
想要發橫財,卻沒有絲毫門路。
最后還是好友幫忙出了主意,可以收買一些鏢局和商隊的上層人物。
提前打聽到那些商隊的行商路線,再行劫掠。
莽頭陀聽得這主意后,拍手叫好。
一從蓉城回來,就趕忙抓人來試了試。
沒想到效果奇佳。
聽話的,一律用些手段收編。
不聽話的直接砍殺,扔到那懸崖中去。
沒過兩月,就已積攢出來了數目可觀的財富來。
隨著收獲漸漲,莽頭陀的眼光也不再局限與這缽盂峰方圓數十里之地。
而是看向了更遠更廣闊的地方。
“你這死禿子叫我們來,就是為了給你當苦力,干苦活?”
“嘿嘿,仙子哪里的話,貧僧只是請二位來一并做個幕后頭目,分管幾處山頭,這得來的財物,你我幾人按比例分就是。”
莽頭陀打了個趣,又看向了徐晉元說道。
“不知徐小神仙可否有意入伙?這南疆雖是窮苦,但細細搜刮一番,還是有不少油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