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彥坐在床邊,靜靜看著百里月華,從他們重逢開始,每天都發生很多事,解毒療傷,拜師學武,巡視各州,百里月華擔著太多的責任,也背負太多枷鎖,他們很少有安靜自在,不用盤算任何事的時候。
或許旁人會覺得只憑那一面,能愛上一個人很不可思議,但對于溫彥來說,她只要站在那,即使什么都不做,他也會一直愛她。
一見鐘情是心的悸動,百里月華的品行為人才是他畢生鐘愛的所在。
百里月華的氣息已經平穩,溫彥在屋里點了母親配的安神香,她睡得很熟,溫彥一直守在床邊。
期間銀花擔心溫彥的傷勢來看過兩次,火燚順便搬來一張床,拼在百里月華床邊,讓溫彥也能好好休息。
百里月華醒來是第二天清晨,她睜開眼睛,頭頂是青色的紗帳,耳邊聽得見溫彥平穩的呼吸聲,她下意識控制住自己想動的手,不想吵醒溫彥。
溫彥還是在她睜眼的那一刻同時醒來,溫柔地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體內的靈力平穩,放下心來。
“阿彥,我想出去走走,看看他們,也算是幫我們祈福了。”百里月華聲音有些啞,精神倒是好,她受的都是外傷,自己沒什么感覺。
“好。”溫彥扶她起床,為她穿上保暖輕便的外袍和披風。
百里月華坐在院內石亭,看著光禿禿的柳樹,溫彥坐在她身邊,亭子照例被他用陣法護住,吹不進一絲寒風,他還從屋里搬出一個火盆,放在她旁邊。
“主子,您怎么出來了?這冷天,若是吹了風,傷口怎么能好。”銀花看到百里月華在石亭坐著,大驚失色,一臉擔心地跑過來,溫彥也有些心虛,明明銀花最小,卻最像大人,事事顧得周全,嘮叨起來他也害怕。
百里月華連忙站起身向屋內走,“沒事,我穿得這么暖和,不冷,馬上就回去。”
溫彥將她的披風拉好,牢牢裹住她,然后一把抱起。
百里月華靠在溫彥懷里,聽得到他沉穩堅定地心跳。
屋內,
銀花擔心百里月華冷,又搬來兩個火盆,然后拿出配好的金瘡藥,“公子,這是金瘡藥,主子身上的傷口需要每天換兩次,切記不要碰到水。”
溫彥愣愣地接過銀花遞來的藥,這是讓他給百里月華換藥嗎,可是換藥需要脫衣服啊,溫彥想著,耳朵都紅了。
火燚放下食盒,和銀花一起出去了,百里月華看著有些愣神的溫彥,而且透著莫名的詭異,這是怎么了。
“阿彥,怎么了。”
“沒,沒事。”溫彥想給自己一巴掌,自己居然緊張到結巴了。
不對勁,百里月華心里想著,難道是因為銀花說的話,她剛才也沒說什么,百里月華腦中閃過一絲亮光,換藥,她明白了。
“阿彥,你是不是因為要給我換藥,所以害羞了。”百里月華笑道,溫彥這樣的模樣實在難得,她還未見過,那個說話間可取人性命的修靈天才,竟有如此害羞臉紅的一面。
溫彥被她猜透心思更加羞赧,“月兒,我們尚未成婚,我不希望你認為我有任何輕薄你的心思,這樣于我來說,并不是真正的愛你,我希望你名正言順成為我的妻子,做我畢生的愛人,而不是在一次次的流言中,動搖我們的感情。”溫彥很少會如此大膽地表露自己的感情,面對百里月華他會不自覺地自卑,但他想讓她知道,他愛她,是真的。
百里月華傾身上前抱住溫彥,“阿彥,我知道,我也愛你,放心,我們一定可以成婚。”
銀花和火燚在隔壁,聽到了全程,火燚尷尬地低下頭,銀花裝作沒聽見,繼續研磨藥材。
銀花之所以把藥給溫彥,是從心里認可了他就是百里月華可共度一生的人,溫彥說完那番話后,百里月華的藥還是由銀花換的。
溫彥不想也不愿做任何有損百里月華清譽的事,他們雖有婚約但終究未成婚,他不想讓百里月華落人話柄,銀花對溫彥這一做法十分欣慰,這才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覺悟。
百里月華則陷入溫彥表白的喜悅,笑得銀花都忍不住讓她收斂一下。
當然這件事只有火燚覺得郁悶,他不敢和銀花表白,忍不住去請教溫彥。
“銀花喜歡你。”
“啊?真的?”
“嗯,不過現在不是表白的時機,銀花一向以月華為重,你現在提出和她在一起,她未必會同意,我只是給你建議,你想如何做得看你的心。”
“多謝公子指點。”
溫彥回房時,她坐在軟榻上看書,腿上蓋著銀花特意找出來的狐裘毛毯。
“說完了。”
“嗯。”
“火燚性子跳脫,正好和銀花互補,我看銀花對他也有情,只是缺個開口的時機。”
“好了,別想那么多。”溫彥坐在榻上,攬過百里月華,讓她枕著自己的腿,
“你現在要好好休息。”
“遵命。”百里月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