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你是少年?
故事說到這兒已經到了尾聲,柳如風卻沒聽夠。
在他心里,只要是美人他都想見見。
不管事情過去了十年還是二十年,對美人他永遠有興趣。
從春樓出來,柳如風就攀上了秦之還的肩膀。
“那花魁的畫像你能找到嗎?”
人死了,畫像總能留下吧。
一邊說著話,一邊要把他拽回府好好商量這個事情。
他姐姐是當朝貴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想要什么他沒有,更何況一副畫像。
秦之還只當不明白他的意思,繼續往前走。
其他官員有心相送,奈何柳如風喝的爛醉如泥。
他是這里的巡撫,又是柳貴妃的親弟弟。
心頭肉一般養大,受盡萬千寵愛。
等太子登基,少不得要聽母親的話好好對待這個舅舅。
這樣的活祖宗,誰敢不捧著供著。
一群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塞進馬車。
正想回頭對秦之還告辭就聽到底下的人稟報:“回大人,秦大人遇刺了?”
秦之還剛上馬車,走了還沒二百米遠,一伙兒人就從旁邊的胭脂鋪殺出來。
個個武功高強,下了死手。
江南知州聽了消息嚇得臉都白了,等他帶著人趕到早已空無一人,滿地狼藉。
刺目的鮮血讓他膽寒,趕緊去了秦之還下榻的酒店。
店里的老板娘和他說秦之還受了傷,不過不嚴重這才微微放心。
馬蘭是被痛醒的。
今天心情不好特意去聽蘭陵唱戲,點的是武家坡。
蘭陵不愧是當世名伶,聲音、身段說不出的好看。
聽完戲給了銀子,她就回來了。
屋子里一片漆黑,她點了燈,想坐著等秦之還。
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夢里,蘭陵還在咿咿呀呀的唱戲。
她在一旁看著,就好像唱戲的是她自己。
她正做著美夢,手臂就傳來劇痛,瞬間清醒。
怎么去春樓還能受傷,馬蘭氣不打一處來。
正打算出門叫人就看到秦之還推門進來。
豆大的燭火,照在她臉上一片暖黃。
把放在胸口捂了一路的糖炒栗子遞給她:“熱的。”
今天來的時候街邊有賣糖炒栗子的,她說想吃。
再有幾分鐘就到了,秦之還就沒讓下車。
后來,忙忙碌碌就給忘了。
秦之還卻還記得。
“你受傷了?”
馬蘭接過糖炒栗子,臉色不大好。
那么痛,傷口一定不輕吧。
秦之還笑笑,攏了攏她睡毛躁的頭發:“就知道瞞不住你。”
他已經盡力躲開了,還是中了一劍。
傷的不深,她肯定痛的要死。
“我看看。”
馬蘭把他扶到桌邊,解開外裳,胳膊上有一道長長的口子。
約摸有十厘米長,傷口細長隱隱發黑。
“沒清理干凈嗎?怎么顏色發黑。”
“劍上喂了毒。”
毒?
馬蘭趕緊沖到包袱前,一頓翻找,還好她出門帶了。
“別找了,不是什么厲害的毒,用不到雪丸。”
秦之還皮膚一直是小麥色的,無論怎么養都白不了。
中了一劍,一張臉到白了。
剛經歷一場大戰,他身上都是血腥味,這會兒要去沐浴。
傷口剛剛包扎好,碰不得水。
馬蘭無奈,只能幫他洗澡。
右胳膊被他高高舉起,神情愜意。
“你這搓背的手法是不是練過啊,還挺舒服。”
馬蘭一張臉通紅通紅的,不想理他。
就算成了親,兩人也只有一次經歷。
平時都是很克制的,不像今天。
中了毒了還不老實。
“嘶。”
秦之還不滿的轉身:“你家洗澡只喜后背啊。”
就搓那一塊兒,把他的皮都要搓破了。
“知道了。”
馬蘭把帕子擰的半干,開始給他洗胳膊,前胸。
“沒洗干凈呢。”他的聲音暗啞
馬蘭耳邊輕輕的說話,灼熱的呼吸噴在耳垂,酥酥麻麻的。
馬蘭扭頭瞪了他一眼,眼里霧氣騰騰,通紅的面頰讓他想起那一抹大紅。
忍不住,把人扯到身邊懷里重重的吻下去。
卻突然臉色一變,一把推開馬蘭。
噗的一口,嘔出血來。
“怎么吐血了。”
馬蘭緊張壞了輕輕拍打他的肩膀:“在不戒色戒欲命都要沒了。”
忍著心口的劇痛,趕緊拿出馬華給的藥喂秦之還吃下去。
好一會兒,臉上才恢復一點點血色。
今天,實在是怪不得他。
他坐在浴盆里重重喘息,平復心情后才起身。
馬蘭給他穿好衣服扶到床邊趕緊讓人把凈房收拾干凈。
秦二聽說主子吐血了,急得跟什么似的。
外頭的刺客沒要了主子的命,回來差點兒讓夫人要了命。
夜色下,馬蘭的臉色有些白,唇角也沒有血色,坐在桌前認真的剝栗子。
剝出來的一共分成兩部分,完整的和不完整的。
“給我剝的?”
秦之還沙啞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視線被一團影子擋住。
在一轉頭人就已經坐在自己旁邊的椅子上。
用了藥,他的臉色好了不少。
“吃吧。”
馬蘭把完整的那一部分推過去,繼續剝剩下的。
秦之還沒有動,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她剝。
好一會兒才問:“生氣了?”
馬蘭抬頭:“是!”
他的命不是他一個人的,還綁著她的。
這份痛也不是均等的,他一分她十分。
毒發的一瞬間她覺得自己要死了,心臟像是要被什么捏碎了。
“我保證,以后不會了。”
秦之還看她真的生氣,軟了聲音:“今天確實是我沒忍住。”
這一個月都沒有毒發,他以為沒事兒。
“我的命是你拿來賭的嗎?”
馬蘭很生氣,也很委屈,一雙眼睛突的就紅了。
她做夢都怕這個男人出事,可他呢,從不愛惜自己。
特別是知道今天的刺殺是他一手策劃的時候。
她就更氣了。
這個男人究竟拿她當什么?
秦之還最怕馬蘭哭,一顆心疼的厲害。
猶豫好久才開口:“記不記得我給你講的故事。”
“什么?”
那對夫妻的故事,被下了毒的孩子,還有中了毒的少年。
“這故事和你自己刺殺自己有什么關系?”
“做戲總要做全。”
如果全身而退,難免會有人多想。
受了不輕不重的傷就沒什么大事,只是苦了馬蘭。
“你知道中毒的少年是誰嗎?”
“是你?”
“對。”
秦之還捂著心口,把過去的事情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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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分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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