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圍罩的高臺之上。
無數的世界像宇宙中的星辰一樣，照耀在高臺之上。
他們有的很近，近到如同在空間中仰望地球一般的近。
有的很遠，遠到在涂伯樂的眼里只是比螢火蟲的光點都亮不到哪里去的星點。
死亡筆記的世界離得就很近。
只是上面再沒有連接到高臺之上，涂伯樂身上的半虛幻光線。
“噗哈哈哈！”但某人還是忍不住笑出聲。
兩本黑色封面的筆記平放在斑駁的木桌之上。
這是涂伯樂跨世界的收獲。
“嗨呀！”
“你瞧你，還總對老祖聽你心聲有意見！”印章靈第一時間冒出頭來邀功。
“這會要不是老祖通過心聲和你配合，咱們的收獲啊，至少要減半！”
它的意思很清楚，老祖既然立了一半的功勞，在戰利品分配上，至少也要一半才行。
“這次就算了。”涂伯樂的嘴角平復，一只手把印章拿起，“但你要是老偷聽的話...”
他的話沒有說完整，但相信印章靈能夠聽到，他心里滋生的那些邪惡念頭。
類似于印章埋進那口幽深至極的老井，再把老井埋進寂寥的虛圈沙漠里。
印章靈沉默了。
這種威懾切實有效。
連身上的流光都肉眼可見的暗淡了許多。
過了會，才聽到奶兇的聲音帶著些商量的口氣道：“打個商量嘛，大不了老祖下次聽之前，先知會你一聲。”
“但這次的收獲，可不能少了老祖的份啊。”
涂伯樂摸了摸下巴，沒想到這樣的威懾對這枚印章還真挺管用的。
難道那口老井真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存在墮姬的綢帶里也有一段時間了，沒見有什么特別的啊。
又點點頭，“可以。”
“嗨呀~老祖就說嘛，咱們都是通情達理的人，那會動不動就玩什么暴力的嘛。”
“唉你說，老祖是用，嗨呀！，好，還是用，嗨呀~，好呢？”
“或者嗨呀？，嗨~呀~”
“老祖的語言天賦真是不得了，選哪個都不容易啊！”印章靈有些自得道。
單單兩個字，在印章靈不同語調里，還真表現出截然不同的意味。
讓涂伯樂想起某個有著同樣效果的詞——咩啊。
侃笑道：“你就吱一聲就行了。”
“那怎么能顯出老祖的身份呢？”印章靈明顯不服氣。
但又清楚的感受到涂伯樂的內心又開始模擬拿印章填老井的場景。
小聲的，“吱——”了一聲。
“這樣就可以了。”涂伯樂滿意的點點頭。
“對了，老祖還有個問題。”
印章自己從涂伯樂的掌心浮起來。
“你剛才為什么又要將那些警察變回人呢，讓他們做鬼不好嗎，不會死又不會受傷，只要不曬太陽就可以了。”
“還能作為我們以后傳送那個世界的橋梁，多好。”
印章靈聲音不解。
“你不是能聽到我的心聲嗎？”涂伯樂反問道。
“大哥！人的心聲一秒當一天用的，那么多心緒，老祖我怎么聽得過來！”印章靈的聲音憤憤不平。
“還好老祖我心思敏銳，跟上了你偷...拿那兩本筆記的主意，不然咱們哪有這樣的收獲！”
它又強調了一次自己的功勞。
印章靈發誓這回一定要雄起，二八絕對無法接受，起碼三七！
“倒也是...”涂伯樂跟著點點頭，他進入過潛意識的空間，明白一個人或鬼的思緒有多龐大。
在腦子里經過的，都只是一部分，還有大部分潛意識和本能，一起主導著人的行為。
至于印章靈的問題嘛...
他沉吟了一會才回答道：“單單一個不見天日，就會將人從既往的社會關系中撕裂開來，況且還是在現代社會中。”
“他們的命運可能還會更悲催些，鬼又不是神，超越時代的東西，只會引起人的惶恐。”
他又躺直了些，背靠在木椅子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有些事情呢，哪怕背負惡名，我都想去做。”
比如在鬼滅的最后，他指使黑死牟所做的事情。
“但有些事情呢，沒必要就是沒必要。”
“比起欺負這些普通人，我覺得，愚弄一番死神，不是更有意思嗎？”
涂伯樂臉上燦然一笑。
他必須要承認，自己沒拗過自己的良知，還是做不到完全以自我為中心。這樣看，要當一個純粹的、完全的，自私自利的鬼也不容易啊，至少，本性難移。
只是不知道那些警察事后如何看待自己吃了人肉這件事...
估計會很難接受吧？
涂伯樂大致能理解那種感受。
不過他們應該有心理醫生疏導吧。
手指在黑色封面的筆記本上敲了敲，“處理一下這個東西吧。”
“被帶出原有的世界后，他們的規則還有用嗎？”
“老祖建議你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試試。”印章靈理所當然道。
然后就見到涂伯樂在筆記上端正的寫上——“泰山府君印”幾個大字。
“慢！”
“你在做什么，老祖的名諱哪里是能寫在這些地方的!!”
見涂伯樂依舊無動于衷，印章靈只好老實道：“這只是世界級別的規則物品，在離開對應世界后，就無法發揮其效果的。”
“但老祖可以將他們分解成單純的能量吸收。”
印章靈倒不是怕了筆記的威力，它可以確定這些規則不再起效了。
只是他從涂伯樂的心聲中，又聽到了對自己的處理方案。
“吱~”它后知后覺地補上一句。
該死，被拿捏了啊！！
有了印章靈的配合，兩本筆記都被化作了最純粹的能量體，是琉克這些死神力量的集中。
在涂伯樂眼里，幾乎相當于三十頭亞丘卡斯級別大虛的靈力。
“一半一半啊，你沒意見吧？”他又多問了一句。
印章靈低下了自己的頭顱，“沒!”
一半一半，指的是兩本筆記本涂伯樂一本，印章靈一本。
可筆記本和筆記本之間的差距也很大啊。
琉克的筆記本和某不知名死神被冒領的筆記本之間，差了有一個瓦史托德級別大虛的量級了啊！
印章靈有些不服氣，但它不敢說。
被純純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