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二見皇帝趙構
“真是大膽狂徒!”
“來人給我把它…它拿…拿下!”
“丟海里喂魚去!”
皇帝趙構明顯被激怒了。
許仙迅速被一群士兵圍在了其中。
“圣上,我許仙一死不足掛齒!”
“但是我相信世上還有千千萬萬個許仙會步我后塵,來冒死勸諫圣上您的!”
“我許仙并非狂徒,而是真心為大宋著想,為黎民百姓著想的清醒之士!”
“我不相信作為任何一個有血性的大宋子民,都能眼睜睜看著金兵再度南下,對自己家中父母妻兒燒殺劫掠,自己反而逃之夭夭!”
“我話說完了,圣上,你讓人把我許仙投入大海吧!”
許仙作出了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
就在這時,這些準備捉拿許仙的士兵,不禁都慢慢放下了手中兵器。
“圣上,許仙乃為國為民的忠義之士,殺不得、殺不得啊!”
“圣上,殺不得啊!”
“求圣上饒恕許仙吧!”
“求圣上放了許仙,回京抗金!”
“求圣上放了許仙,求圣上回京抗金!”
“放許仙、抗金!”
“放許仙、抗金!”
“……!”
甚至有人開始帶頭跪在地上向趙構求情了,隨后士兵連同一眾官員將領都開始跪在地上,請求皇帝趙構放許仙,回臨安主持抗金了。
由于場面聲勢無比浩大,甚至都傳遍了附近整個福州城方圓百里,導致附近百姓聽聞此聲,也都開始陸續走出家門,跪在地上響應了。
“這……這!”
“這該如何是好?”
趙構連同身旁官員看到這番場面,瞬間也驚住了。
這時一年逾七旬的官員走到了皇帝趙構面前,輕聲在其耳邊不知道說了幾句什么。
隨后趙構突然手捂額頭,不停作起了嘔吐之姿,在幾名宦者和官員陪同下,迅速進入了船艙之中。
這趙構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身體不行了嗎?
難道是被剛才陣勢嚇到了?
它這肯定是不敢把我丟入海中喂魚了吧?
即使它把我丟入海中,有青兒在,我也不怕啊!
這時還跪在原地許仙不禁嘀咕了起來。
“許仙!”
“你還跪這里干什么?”
“圣上今日身體不適,明日會單獨召見你!”
“你先回去吧!”
剛才那年逾七旬官員突然又來到了許仙面前。
“不知道這位大人,您是?”
許仙當然也好奇這人身份了。
“我乃御史中丞朱倬!”
“你先回去吧!”
原來這官員叫朱倬。
“可是……!”
許仙還是擔心自己今晚離開后,這皇帝明天又乘船逃跑。
“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么?”
“圣上既然開了金口,就不會食言的!”
“而且你若不離開,到時候那些士兵百姓也跟你一樣,你這般不是讓圣上難堪嗎?”
朱倬向許仙輕聲解釋。
“好!”
“我許仙就先行離去了,明日就再來拜會圣上和朱御史!”
許仙這時才終于緩了一口氣。
待回去與小青同床共枕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趙構果然派人來召許仙了。
許仙帶著小青、李節級跟隨著皇帝派來的人一路走著,突然走到了城中一大戶人家門外。
“這皇帝老兒莫非又玩昨日騙我們去城外劉府的那一套了吧?”
這時小青突然對許仙小聲問了一句。
“我想應該不至于吧?”
“昨日我們見皇帝之事都驚動了整個福州城,它再避我們就說不過去了!”
許仙三人說著,跟隨這群人進入了這大戶人家中,繞了幾圈后,來到了一處假山下。
當看到不遠處涼亭下,皇帝此刻似乎正在書寫什么后,許仙三人擔憂之心,也算靜了下來。
“許仙!”
“圣上有請!”
這時一宦官走過來,帶著許仙就到了涼亭前。
“許義士,免禮、免禮!”
許仙正準備行禮,沒想到這皇帝居然親自走過來攔住了許仙。
“圣上……!”
“我聽說許義士也略懂一些書畫!”
“不知道許義士看看朕所作的這副福州海運圖如何?”
“如有缺處,許義士盡可直言便是!”
趙構打斷了許仙的話,隨后帶著許仙來到了涼亭前,指著桌上一副筆墨未干的畫作詢問。
許仙于是觀摩了一番趙構的畫作,果然如傳說般精妙異常,不愧是書畫大師宋徽宗的兒子。
“圣上這副海運圖,看起來氣勢磅礴,工整無比,毫無瑕絲可言,但是卻似乎缺少了一番靈氣!”
許仙看完后,開始點評了。
“沒想到朕自認筆墨之鋒不輸于先皇,自登基大寶后,從未有人敢說朕之書畫有疏漏之處!”
“沒想到今日許義士居然一眼便道出了朕畫中缺乏靈氣!”
“那朕倒想請教一下許義士,這靈氣如何才能現于畫中呢?”
趙構這時似乎開始對許仙更是刮目相看了。
“這靈氣嘛,當然要活靈活現才能展現出來了!”
“圣上,恕臣冒昧了!”
許仙說著,拿起筆墨,在趙構畫中揮舞了一番。
“沒想到許義士文墨之功果然不同凡響啊!”
“居然寥寥幾筆,就讓朕這副畫作看起來猶如一副鮮活的福州海運場景了!”
趙構看到經過許仙之手的自己如今畫作,不禁驚嘆了起來。
“圣上過譽了!”
許仙其實不過是這副海運圖上多加了一些圍觀的行人而已。
“許義士,你在看這副圖如何?”
突然間,趙構又命人抬了一個箱子過來,隨后從箱子從拿出了一副巨畫,隨后攤放在了許仙面前。
這副畫不是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嗎?
怎么會被趙構隨身帶到了福州呢?
難道這副畫沒有被金人劫掠而去?
許仙一看這副熟悉的巨畫,驚了一下。
這清明上河圖描述的乃是靖康之恥前北宋汴京城的盛況,而如今汴京早已經被人占領,曾經的汴京城也已經毀于戰火之中,恐怕這清明上河圖也是這趙構思鄉最好的物件了。
既然這趙構拿出了清明上河圖讓自己鑒賞,那我不正好可以拿靖康之恥,汴京陷落之事提點一番它嗎?
許仙當然沒有忘記這次前來使命了。
“難道這副巨作就是當年汴梁宮廷畫師張擇端的巨作《清明上河圖》?”
許仙還是故作樣子的詢問一句。
“正是!”
“這副畫確實乃是《清明上河圖》,不過卻不是張擇端的真跡!”
“而是秦檜不忍朕對汴梁的日夜思念之情,親自執筆為朕臨摹的一副!”
趙構話語間不免有些黯然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