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陳風所料，即便他說了這樣的話，進直播間的觀眾也沒走一個。

　　這顯然都是騙子集團派來的人。

　　陳風笑著說：“實在讓你們破費了，為了讓你們感覺物有所值，接下來我將會給你們詳細地講各樣物品的原材料和制作過程。”

　　彈幕立即有了回應。

　　“狗屁個物有所值，你分明是想騙更多的錢。”

　　“你真是沒有一點兒良心，你心真黑，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奸商。”

　　“你分明是在耍我們，我今天非要看你當街小便不可，錄屏之后，我一定要把錢賺回來。”

　　……

　　陳風心中暗笑，然后指著花瓶中的粉紅花朵開始介紹：“觀眾朋友們，這種花呢，叫桃花，如今已是夏天，桃花不那么艷麗……”

　　“能不能別說廢話了？這都是錢啊。”這句話被復制粘貼成數百條，不停地滾動。

　　陳風臉陰沉下來，“是錢重要還是知識重要？你們沒聽說過知識可以改變命運？學會了這些知識，你們能賺幾萬億……”

　　“都別抱怨了，讓這個王八蛋快點兒講，不然他啰嗦起來，幾萬幾十萬就沒有了。從現在起你們都給閉嘴。”一條彈幕提醒。

　　當即沒了滾動。然后又有十幾個人退出了直播間。

　　想必是看出我的意圖，就盡可能節省錢。

　　好，你們退出的越多，我就把時間拉得越長。反正你們這次是被我坑定了。

　　一個半小時后，陳風掃視整個簡易衛生間，發現連洗漱臺上的水滴都講解過了，覺得再耗下去就顯得太過分了，于是打開水龍頭，用硫磺皂洗手，“小便是個很莊重的事，一定要有儀式感，務必是潔凈身體，因為小便就是潔凈身體最有效的方式之一……”

　　“我忍著。”

　　“我忍著。

　　“我忍著。

　　……

　　一條條彈幕出現。

　　陳風可以想象出他們咬牙切齒的樣子，靈機一動，“不是忍著，是忍者，說了忍者呢，我有很多知識要講給你們……”

　　兩個小時后，直播間只剩下一個觀眾了。

　　陳風見賺不到幾個錢就麻利地小便，最后洗手，對著鏡頭拱手，“多謝，改日換個地方小便，一定會提前告知你，到時候還請你捧場。”

　　彈幕上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臟話。陳風則饒有興趣地看著。

　　實際上，這是他拖延時間的計策。

　　讓陳銘把直播錄屏剪輯成幾十個小片段，發布他的賬號上。

　　騙子集團一定會把直播錄屏分布到網絡上，以此威懾眾人的同時，也能收回一點兒錢。

　　早在來這條街前，陳風和陳銘就定下了直播的內容，甚至連各個小視頻的標題都起好了。戲謔的成分很大，比如：《吉尼斯紀錄獲得者：最昂貴的小便》、《快看！這個男人小便能賺數千萬》、《他靠著小便成為千萬富翁》……

　　很大程度消解了嚴肅性。讓那個騙子集團威懾眾人的事成為了世人茶余飯后的笑談。

　　而且陳風在各個平臺的賬號將這件事的前前后后都講了個清清楚楚，是現場的視頻和直播錄屏，誰還會去看騙子集團的錄屏？

　　反正是讓騙子集團雖勝猶敗。

　　那個三和老哥在晚上直播。

　　經過上次宣布自己是幕后用夢操控人類大腦的人的事后，他粉絲量仍是0，但視頻的直播量卻突破了百億。本應是能大賺一筆，但平臺故意找他麻煩，以刷流量為由拒絕給他錢。

　　這都是陳風和各平臺老板商量后的結果。反正就是把宣稱是用夢操控人類大腦的人全部認定是騙子，不給他們一分錢，甚至不承認可操控人類大腦的人存在。

　　玩這么大陣仗，絕對不可能甘愿空手而歸。不然就不可能讓三和老哥來探路。說白了這是個也想成名的人。

　　陳風相信這一招會讓對方確信自己能被操控，但又不是完全操控。

　　之前已經猜測過對方是個很有勢力的人，想必有一大群高智商謀劃幫助。若真的很順從，沒有一點兒反抗，那么反倒會讓對方心生疑問。

　　能完全操控，倘若對方以后命令自己做一些過分的事，那么該如何應對？仍繼續順從，難保不會做下一些犯下重罪的事。

　　若不順從，那么就會讓對方明白已經不受操控。

　　目前的狀態最好，看似能被操控，實則不完全操控，還讓對方碰一鼻子灰，讓對方不敢輕易再嘗試，也免得以后被各種麻煩。

　　而且這樣的應對才符合陳風的行為模式：自從之前數次打交道后，那個騙子集團想必對陳風進行過很多調查，對他的性格和行為模式有所了解。

　　果然如陳風所料，三和老哥在直播中說：“和很多人猜測的一樣，我的確沒能力用夢境操控人類的大腦。我只是個保護幕后那個人的小棋子。真正的大佬另有其人。”

　　陳風早料到他會如此在直播中公布，因此一直很關注，聽他這么說，立即把編輯好的彈幕發布上去：“我敢肯定，隱藏在幕后的人一定很膽小。已經能控制著當街小便，居然不敢露面，說真的，我很瞧不起他，我陳風一點兒都瞧不起他，他是個只敢偷偷摸摸暗算人的混蛋。”

　　他發的這條彈幕立即引起了其他觀眾的注意。

　　“喲，這是陳風本人還是有人冒充陳風。要是陳風本人，聽得出來，他應該是被控制著當街小便的事很生氣。盡管他大賺了一筆。”

　　“我剛才查過了，那就是陳風本人的賬號。這證明他真的很生氣，更證明他真的本控制過，不然，以陳風的層次，怎么會親自在直播間里發這種話？”

　　“連陳風都無可奈何，我覺得應該投降。那個什么集團，你們記好了，以后攻擊的時候，我愿意站在你們這邊，希望你們能饒我和家人一命。”

　　“反正我覺得陳風不會輸，我支持陳風。”

　　“我覺得穩妥些比較好，我暫時誰不支持。到時候誰厲害，我就支持誰。無論跟著誰混，只要不吃虧就行。”

　　……

　　直播間的彈幕吵成一團。

　　陳風再發出一條彈幕：“讓你幕后的人出來。敢耍損招，不敢露面的混蛋，有種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