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美輪美奐
邀請函封面是圓月下千畝藥圃,在右下角是水印繁體字“二十四橋明月夜”,正面是幾行紫蘇親手寫的邀請內容:
可愛的陳先生,我特邀請您在七月二十五日下午六點前趕到藥圃,為你準備了一點兒小驚喜,保證你會永生難忘。紫蘇。
陳風把玩著邀請函,猜測紫蘇會準備什么特別節目,但猜測了半小時也沒能猜出蛛絲馬跡。
老實說,他希望紫蘇的驚喜能和五行琴有關。
說是在下午六點前趕到,陳風在七月二十五日清晨就到了藥圃。他料定紫蘇一定也邀請了其他人,去藥圃幫助紫蘇打理。
紫蘇正在屋子里大掃除,見陳風前來,從二樓窗口探出腦袋,急切地喊:“你先別進來啊。就站在門口,腳退回去,對,往后再退一步。”
陳風站在小樓門口,覺得非常奇怪,暗忖:莫非樓里有要瞞著我的東西?
過了好一會兒,紫蘇匆匆出來,露出神秘莫測的笑,讓開一步,“可以進來了。”
陳風掃看客廳,沒覺得有哪兒異樣,直截了當地問:“是不是藏著什么?”
紫蘇毫不遲疑地回答:“當然咯,你能找出來,我就把它送給你。找不到呢,就幫忙準備飲料。”
陳風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對屋子里有什么清清楚楚。既然紫蘇約定是到下午六點,那么提前揭示出來豈不是掃了她的興?
陳風佯裝認真地在屋子里轉悠了一會兒,最后無奈地嘆氣,挽起袖子,“來,你說讓我做什么?”
紫蘇很明白。若陳風認真,定會輕而易舉把她藏起來的寶貝找出來,這顯然是來幫她干活,就把要做的任務交給陳風一部分。
將近六點的時候,有兩輛豪車并排疾馳而來,像是兩頭爭先恐后奔跑的鋼鐵猛獸,互不相讓地沖到藥圃前。
陳風站在大門前,笑臉相迎。從豪車里分別出來兩個老人,一個是徐燦榮,一個姬貫眾。
兩人最近大概鬧矛盾了,都氣哼哼地瞥對方一眼,徑直朝陳風走過來。
“小風啊,我早就知道紫蘇一定會邀請你,等著瞧,紫蘇有好寶貝送給你。”姬貫眾樂呵呵地說。
“陳風,我最近給你們建筑公司的工人們做過全身檢查。我實在搞不清為什么他們一刻不休息地干半個月卻渾身無恙。”徐燦榮眉頭緊鎖,嚴肅地問。
“兩位老爺子,現在先放置其它事,我敢保證,紫蘇準備了會讓您永生難忘的事。”陳風笑著請兩人進去。
自從相處以來,紫蘇從不拿大話騙人。她說是連陳風都永生難忘的事,自然也會讓這兩個老爺子永生難忘。
“哼,永生難忘?這小丫頭片子一天到晚神神叨叨。幸好她沒看上我家小斌啊。”徐燦榮撇嘴。
“多大歲數的人了,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是我們家小紫蘇看上更好的人了。”姬貫眾輕拍陳風的肩膀,得意洋洋地笑著說。
白芷和徐斌分別從兩輛車里出來。白芷搖著紙扇笑著和陳風打招呼,而徐斌則像是霜打的茄子,臊眉耷眼地過來。
這就是紫蘇所請的全部客人。陳風領著他們穿過一片片藥田,走過一座座小橋,遠遠地看到了別墅。
在別墅下,紫蘇坐在臨時搭建的矮矮的木桌旁。木桌上擺放著什么,用五彩繽紛的布蓋著。
紫蘇正襟危坐,像是等待著上舞臺的演員。
一整天,陳風都被安排做各種任務,一直沒看到這些。走過去后,看布蓋著神秘物品顯露出的輪廓,猜出了布下的是什么東西,微微一笑,不禁暗忖:紫蘇真是了解我的心思啊。
等客人們都坐齊了,紫蘇才緩緩地揭開那塊繽紛多彩的布。那件神秘的物品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果然如陳風所料,那是古琴。泛著華彩的五行琴。桐木被改造成了鳳凰狀,在一側是九個白玉環佩。華彩如云霞。看上去像是鳳凰飛翔在云霞中。
那九個白玉環佩經陽光一照,宛如九輪金燦燦的太陽。耀眼的陽光照在云霞上。陽光的光彩和云霞隨著外界的真實亮度而變化。
伴隨著夕陽西落,另一側升起了彎月。白玉環佩在紅坨坨和銀白之間變幻不停,像是夕陽和月亮的結合體。云霞也隨著變幻。
這正是青銅卷軸上畫的那種五行琴,和說明書上的一樣。
陳風不禁贊嘆方鴻雁的手藝。難怪他成為樂壇大佬。
“其實方老爺子只花了十天就制作了這琴,其余時間是我學習如何彈琴。加上待會兒要發生的事是我獻給你的禮物。”紫蘇含笑示意陳風坐下。
陳風坐在橢圓的石椅上,“在彈琴前,麻煩兩個老爺子講講對這琴的感想。”
他看過說明書,自然知道這琴的用處,又見紫蘇請這兩個老爺子來,很容易猜出紫蘇的用意,因此才這么問。
徐燦榮率先說:“看這么玄乎的東西,你們無非是想讓我認可玄乎那一套。我告訴你們,我的見解不一定讓你們高興。在我看來,這琴恰合西醫之道。”
姬貫眾哈哈笑,“這是上古的五行琴,你竟然扯上了西醫,我倒想聽聽你在胡說什么。”
徐燦榮狠狠地瞪他一眼,輕咳兩聲,認真地講:“西醫講的是對身體構造研究得清清楚楚,然后對癥下藥。完全的理智。就以這琴來說,想要閃現變幻不停的光彩和發出悅耳的琴音,就必須使用對應的工具。只要把這琴的構造搞清楚,我就能造出成千上萬的這樣的琴。”
姬貫眾連打哈欠,“你這不是說廢話?把這琴的構造研究清楚,我什么做不到?但你們西醫要熟悉這琴,必須把琴拆掉,對每一個部分進行詳細的研究,但我敢保證,以西醫的法子搞不定啊。”
徐燦榮怒道:“拆掉有什么不對?對每一個部分進行詳細的研究有什么不對?你這個老混蛋,總愛講玄乎的東西。”
姬貫眾不疾不徐地回答:“有些東西呢,拆掉就沒辦法復原。而且單一的部分并不能有用,而是很多部分相互協調。這就是中醫的理論。”
陳風微笑著問:“兩位老爺子真覺得中醫西醫無法兼容?都覺得對方的領域沒有可取之處?”